舒舒呆在那里,很长时间,那种紧张才渐渐褪去。
不知为何,他的靠近,让她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紧张,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难以接受异性如此的亲近的距离。
突然觉得口渴的厉害,唇齿几乎要生烟,她看了一眼饮水机的方向,想到没有经过主人同意,私自翻用人家的东西,不太礼貌,站起来,上楼,站到他房间门口,抬了几次手,缩回几次,终是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站了一会儿,不见人应声,也不见人开门,刚要折回去,门突然开了。
卧室里还传出哗哗的水声。
沈天擎腰间系了一块浴巾出了浴室,看到舒舒,眸底闪过一抹错愕,随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舒舒耳根红成了一片,真没想到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身材会保养得这样好,难以想象,她移开视线,“沈先生,对不起,我以为……”
沈天擎从旁边拿了一件浴袍从容地披上,视线又落在舒舒身上,“一个人习惯了,舒小姐,不要介意。”
“怎么会?”
舒舒讪讪地笑了一下,摸了一下后脑勺,“我想喝水。”
“饮水机似乎不
在我的卧室。”
沈天擎眸底闪过一抹异样,紧紧盯着舒舒。
“我知道,我是和你说一声……”
“太客气了。”
“还有,我想借用一下你的手机,我手机……”
还没有等舒舒说完,沈天擎转身拿了床上的手机,递给舒舒。
“谢谢。”
舒舒拿了手机,给柏晓打了一个电话。
柏晓一直追问她在哪里,她不善撒谎,说在沈天擎这里。
柏晓在那边笑出了声,“哎哟喂……”
舒舒怕她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赶紧挂断了,本来已经十分尴尬,柏晓再乱说些什么,今晚就睡不着了。
还了手机,下楼用一次性杯子接了热水,到了客房,她才松了一口气,想洗澡,却没有浴袍,还是算了,可别像上一回,他一敲门,她穿着t恤湿哒哒沾在身上站在那里开门,多尴尬。
她喝了温水,刚躺下没一阵,突然听到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起身开门,看见沈天擎,微微吃惊,想到他曾吻过自己,脸色不太自然,“沈先生,有事吗?”
沈天擎揉了揉鬓角,轻阖长眸,“头胀痛,回来的时候忘记买醒酒药了。”
舒舒脸上
表情一松,“我出去帮沈先生买。”
“有些远,你一个人出去不太安全,你开车,我陪你去。”
沈天擎声音很轻,显然很不舒服。
舒舒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我学过开车,考了驾照以后就没怎么碰过。”
“没事,我教你,实在不行,我开。”
“我学了两年,才过了路考,以前练车的时候,教练总说我求你了,我还有两个小孩要养,还有老人要养,再兜两圈连骨头都找不到了……”
舒舒窘迫看向沈天擎,他开,醉成这样,酒驾不好吧?她开,那是拿两个人的生命开玩笑!
沈天擎轻笑,“教练不称职。”
舒舒囧,“其实喝醒酒药不太好,用蜂蜜泡热水喝,也可以醒酒,不知道沈先生家里有没有蜂蜜?”
沈天擎轻阖长眸,摇了摇头,“不顶事,明天早上我还要见一个重要的客户。”
舒舒为难地看了一眼沈天擎,“要不我们走路去吧,我开车真的不太行。”
“总有个过程,慢慢就习惯了,别太紧张。”
他安抚地触了一下她肩头,到车前,将舒舒推进驾驶舱,俯身,拉过安全带,拢在
她腰上,抽紧。
舒舒一下子僵直了背,低头看沈天擎,他的手一挨到她腰上,如带了一股干燥的电流过身,不由地轻颤,“沈先生,我自己来。”
话音刚落,沈天擎已经帮她系好安全带,直起身子。
舒舒这才舒服了一些,手一搁到方向盘上,就开始不停地轻抖。
他大掌盖住她的手,“别抖,这样。”
矫正好她的姿势,他上了副驾,在一边指导。
舒舒硬着头皮打着方向盘,车速开的极慢,如蜗牛慢慢爬。
她偷偷地想,这一路上,幸好没车。
刚这么想着,对面过来一辆车,后面也来了一辆车,明显要超过去。
她一紧张,用劲地错踩了一脚油门,只听见嗡地一声,车速直线飙升,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抖得不成规律。
眼看就要撞上超到前面的车,舒舒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睫毛也在颤动。
“别慌。”
紧急关头,沈天擎握住她的手,猛踩了一脚刹车,从容地将方向盘打到了一边。
车子拐到一边,熄火了。
他另一只手臂搁在舒舒胸前,阻住了舒舒前倾的势头。
舒舒胸前被他手臂碰的有些痛
,也没有意识到问题关键所在,僵直地坐在那里,气喘得厉害。
她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沈天擎,心,依然扑通扑通狂跳,刚才本以为死定了,“幸亏有你。”
“没事,别太紧张,你开车还可以。”
沈天擎手移开手臂,抚上她肩头,轻拢,声音醇厚,像个和蔼的导师。
舒舒对着沈天擎一笑,渐渐放松,如果换成是苏子航,他一定会板着脸,指责一通,说她笨手笨脚。
沈天擎看向舒舒,“还能开吗?”
舒舒摇了摇头,她真的不行了。
沈天擎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不到半个小时,姬容过来了。
从计程车上一下来,姬容扶着墨镜,哀怨地看了一眼沈天擎,表哥不知道他这么高的个头坐在计程车里有多憋屈!!
腿都没地方搁,屈得特别难受,跟抽筋似的。
姬容活动了一下筋骨,等舒舒出了驾驶位,坐上去,看两个人都坐到了后边,什么也没说,很有默契地点开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