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擎看了一眼宁宁的方向,突然翻身下地,拦腰抱起舒舒,在她的惊恐中走向会客厅。
舒舒又想起白天,她打电话,愤怒地问他想什么。
下午的那个梦,突然清晰起来,她挺直了背,感觉浑身一阵酥麻,声音软成了一片水,“沈先生……”
“你再这么叫下去,我会失控。”
黑暗里舒舒睁大了眼睛,定眼望着他,辗转中低呼,“……沈……沈先生,放开我!”
他不肯听,反而把她箍得更紧,气息一沉,正好吻住了她的唇,堵住了她后面的话,眼中的幽深,几乎能将人沉陷进去。
她闭上眼睛,不敢看他。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一起跌落在沙发里,她感觉一股力道一直将她往沙发里捺,好象想把她捺得嵌进沙发里去一样,眼前一阵阵发黑。
一个不小心就从沙发里跌了下去,头正好撞在了茶几角上,疼得她眼前一黑用手按着头,彻底清醒了,气愤地看向沈天擎,站起来,径直走向窗前,掀开窗帘,打开窗户,闭上眼,让冷风扑面。
沈天擎紧跟着站起来,慢慢地朝着
舒舒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了她,双手环住她肩头,呼吸喷在她耳蜗,哑着嗓子低沉地道,“撞疼了?”
她一僵,“不痛。”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窗外的夜色,“舒舒,我等你离婚。”
舒舒浑身一颤,听得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感觉得到耳蜗痒痒的气息,她呼吸艰难,浑身刚降下的温度又猛地升了上去。
“这样容易着凉,不是什么好习惯。”
沈天擎抬手关了窗户,圈住她的腰。
“……”
舒舒看向沈天擎,他已经牵着她的手,走近沙发,抱着她放下,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搂住她,身体却和她空出一小截距离,阖上了眸子。
舒舒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从他怀里钻出来!
他,他这是……
她动了动,环在腰上的大手扣得很紧。
她侧头看向沈天擎,他已经睡熟了一般…
等舒舒终于睡着的时候,沈天擎睁开眸子,支起胳膊,看了一阵舒舒,紧绷着脸,按了呼叫铃,叫了特护……
次日,舒舒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头有些胀痛,她已经不在沙
发上,躺在休息室的上,贝贝正睁大眼睛明黝黝地看着她,声音清脆,“妈妈,妈妈,为什么昨晚沈天擎叔叔和我们睡在一张上?”
“……!”
舒舒伸手将鬓发别到耳后,“宝贝,你是不是做梦了?”
“没有,沈天擎叔叔和我说了好一阵话才走的,我们还一起去看哥哥了。”
贝贝鼓着腮帮子,问的很认真。
“这个,我先去看看宁宁。”
舒舒落荒而逃,到了会客厅,一拉开密闭四合的窗帘,亮得刺眼的阳光“刷”得平射进来,她猝不防及,连忙低下头去,可是太迟了,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站了好一阵,突然一只手按了一下她的肩膀,“醒了?”
她一回头,看见的是提着早餐的沈天擎,阳光从窗口投射在他脸上,甚至空气中细小的灰尘,也看得清晰,轻缓地浮动在淡金色的光线里,笼罩着他深邃的无关,似乎有些东西,不经意间已经慢慢地浸透了她浑身每一根纤维,不是冰冷的沉重和凉意,是温暖!
“过来吃早餐吧。”
他移开手,走向旁边的餐厅,舒舒
去看了一眼宁宁,去休息间抱了贝贝去了餐厅。
贝贝看向沈天擎,“沈天擎叔叔,医生说哥哥今天能醒来吗?”
沈天擎摸了摸她松松垮垮掉在一边的小辫子,“下午。”
“太好了。”
贝贝高兴地笑着,屁股已经从凳子上蹭下去,跑向病房,“哥哥,哥哥,下午我们一起吃饭哦。”
说完,她又呼哧呼哧地跑回了餐厅,一到门口愣住了,沈天擎叔叔和妈妈怎么相互看着不吃早餐?沈天擎叔叔还捏着妈妈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贝贝进来,沈天擎放开了舒舒的手,舒舒拿起他递过来的三明治,低下头,用力地咬了一口。
贝贝走过去,爬到椅子上,好奇地看向沈天擎叔叔,“沈天擎叔叔,你和妈妈在做什么?”
沈天擎脸色十分自然,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舒舒,“叔叔刚才在检查妈妈手上的红疹?”
“这样啊?”
贝贝恍然大悟,抱起自己旁边的三明治,吧唧咬了一口,突然扭头看向沈天擎,伸出一只肉乎乎的小手,试探地拉住了沈天擎的大手,“叔叔,叔叔,你
以后能每天陪贝贝和妈妈睡觉觉吗?”
说她一个人,她会害羞哦!
沈天擎抬眸看向舒舒。
舒舒始终低着头,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如果可以隐遁,她只想立刻从这里消失,不,等中午宁宁醒了,带着宁宁一起,留下这个小花痴!
吃完饭,贝贝去病房陪宁宁,在会客厅听得并不真切,不知在絮絮叨叨说什么,声音越来越小,后面连门都关上了。
沈天擎站在阳台上接电话,舒舒和医生又问了问宁宁的情况,坐在沙发上,给安然打了一个电话,“妈,医生说宁宁没事了,你那边忙完了,尽快来a市,我去接你。”
安然坐在火车上,听到宁宁没事,松了一口气,从包里翻出一张支票,紧紧攥在手中,“好,妈知道了,宁宁没事就好,我知道你也没钱,手头紧,医药费是那个沈先生垫付的吧?妈妈这里有些钱,一会儿寄到你卡上,你还给人家。”
“好的,妈。”
舒舒挂上电话,看了一眼阳台的方向,沈天擎指尖夹着一根烟,不知道说什么,神情很专注,侧脸如刃裁,特别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