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认真地抚摸着宁宁的小脸蛋,亲了亲他的额头,突然眸色变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迟疑地摸了摸宁宁的额头,慌张地出声,“宝贝,你有没有不舒服?”
宁宁摇了摇头。
舒舒终于站起来,走向露台,“宁宁的额头冰凉,凉的有些不正常。”
沈天擎站起来,回头看向舒舒,眸色深邃,“你在这里站一阵试试。”
舒舒脸上一热,觉得自己紧张过了,站在这里的确有些凉,时间长了,浑身冰凉也是正常。
沈天擎又看了一眼腕表,“今晚没打算走?”
“一会儿再走。”
舒舒一阵尴尬,他这是赶人的节奏吗?
她看向旁边的贝贝,别了别鬓发,又揉了揉贝贝的刘海。
贝贝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妈妈,你又这样子!不要弄乱人家的头发嘛。”
舒舒搂着贝贝,又陪了一阵宁宁,刚出宾馆的门,和姬容遇上。
“舒舒,我们谈谈。”
姬容抚了抚墨镜,看向舒舒,指了指旁边的咖啡厅。
舒舒看了一眼,他脸上不见往日的戏谑,跟了过去。
姬容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要了两杯咖啡,看向舒舒,“我表哥最近抽烟很猛。”
舒舒看向姬容,“他不是一直抽烟吗?”
姬容摘了
墨镜,摇了摇头,一双桃花眸子细眯着看向舒舒,“他只是偶尔抽烟,他一直有能力克制自己。难道你没有发现,他平时只抽一口,只是喜欢闻尼古丁的味道?”
舒舒用勺子用力地搅着咖啡,“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姬容浅啜一口咖啡,“难道你不觉得,你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嗜好?”
舒舒摇着勺子的手停住,“姬容先生真会开玩笑。”
姬容看着咖啡,轻叹一声,“自从芊芊走后,我就再也没有见他笑过,你是第一个让他笑的女人。”
“……”
舒舒没有出声,她能让他笑,他就能让她哭,她不想一直哭,她也想笑。
“曾有有个女人和我说,沈天擎是一种让人上瘾的烟,遇上他之后,注定了一辈子无法放手。那么你真的可以将他从自己的生命里完全剔除吗?”
姬容抬头看向舒舒,目光灼灼。
“我会努力!”
舒舒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迎上姬容的目光,“你不觉得我们很不合适吗?或者说我根本配不上他,他不是我可以高攀的。”
姬容直视舒舒的眼睛,几次想说宁宁的病情,又咽了回去,“他不是苏子航,我表哥爱一个人,绝不会让那个女人受一丝委屈。”
“那个芊芊
也出身卑微吗?”
舒舒说完,抬头看向姬容。
姬容眸色奇怪地盯着舒舒。
舒舒一边笑一边出声,“他最大的嗜好不该是她吗?”
姬容揉了揉眉心,不悦地蹙着眉头,“你听谁说的?”
“苏子航。”
舒舒看向姬容,等待他的回复。
姬容突然放声大笑,“如果他值得信任,三年前就不会用你换五千万。”
他站起来结了账出门。
舒舒愣愣地坐在那里,半天无法出声,然后追了出去。
姬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芊芊是他的亲妹妹,是我的亲表妹,她已经死了!”
舒舒站在那里,站了很久,突然觉得自己很可耻,竟然……
她一阵疾跑,到了房门外,突然没有勇气敲开。
一声对不起?
太卑微。
站了一阵,她又走了,但是每天晚上会给沈天擎打一个电话,问问贝贝和宁宁,道一声晚安,每天晚上躺着,无法入眠,还是倒不过时差吗?她不知。
辗转难眠中,她给苏子航打了一个电话,“苏子航,你很无耻!”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无耻的!
第二个周末,她到宾馆套房的时候,沈天擎不在,贝贝和宁宁坐在那里看电视,宁宁又讲了很多,讲沈天
擎带他们去哪里玩了,讲的生动有趣,可是贝贝在一边搓着手指没有出声,微微红着眼睛,突然紧紧拉住了宁宁的手,听着听着突然呜哇哭了一声,“哥哥!”
舒舒心咯噔跳了一下,抱起贝贝,伸手擦她的眼泪,“宝贝怎么了?”
贝贝一直看着宁宁,越哭越凶,就是不说话。
舒舒看了一眼宁宁,宁宁脸色有些苍白,心神不宁地将贝贝抱到另一个房间,反锁了门,“告诉妈妈,哥哥怎么了?”
贝贝揉着眼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那天,我夜里起来尿尿,偷偷去了dad的房间,听见他和姬容叔叔在聊天,他们说哥哥的病治不好了,呜呜……”
说着说着,她哭出了声,“哥哥不让我告诉你,妈妈,其实我们哪里也没去玩,我们一直在医院,每天好多好多穿白色衣服的医生叔叔给哥哥检查身体,只有妈妈来的时候,我们住在这里,呜呜……”
舒舒转过脸,一手捂着嘴、牙齿用力地咬住手指哭出声,另一手抱紧了贝贝。
贝贝也搂紧了舒舒的手,“妈妈,妈妈,哥哥会不会离开我们?”
“不会,不会的……”
许久,舒舒才擦干泪眼,“宝贝,不哭,哥哥没事,姬容叔叔和d
ad说的不是哥哥。”
“妈妈,你骗我!”
贝贝撇着嘴巴,擦了一把眼泪。
“好了,不哭了,笑一个宝贝。”
舒舒亲吻了一下贝贝的额头,好不容易将她哄乖了才抱出卧室,紧紧地搂住了宁宁。
宁宁寻思地看向舒舒,不知道贝贝到底说了没有。
舒舒始终保持着微笑,“宝贝,妈妈今晚留下来陪你和贝贝,好吗?”
“好呀,爸爸一定会高兴的。”
宁宁看向舒舒一笑,两排整齐的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