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城拿了手机,给n城那边打了一个电话,“尽快安排孩子检查身体,这边会继续追资。”
挂了电话,他看向冉荏,“回家吧,宁宁下午就可以检查身体了。”
“我不想回去,你下车,我去学校。”
“荏荏……”
沈如城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响了,一看是医院的,立马接起,“什么事?”
听清医生的话,他看向冉荏,“爸的病情突然加剧了,情况不是很好,去医院好吗?”
冉荏没有出声,宁宁能检查她也就放心了,默默地开着车,掉了一个方向,向医院开去。
次日清晨,同时接到研究所和医院的电话,沈天擎捏了捏眉心,似乎,他托的人还没有做什么。
看舒舒依然睡着,没有叫醒她,只带了宁宁,到医院的时候,医院只说是误会,研究所的人只说昨天没有接到电话。
沈天擎没有多说什么,不管如何,结果只有一个,宁宁必须在这里治疗。
他眸色深邃地看了那些人一眼,看向抱在话里的宁宁,“去吧。”
舒舒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侧头一看,身边空空的,爬起来到客厅,静悄悄地。
她下意识地看向宁宁的房间,门紧闭着,没有一点动静。
推开,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宁宁不在。
这么早就出去了吗?
他不是说去见个人吗?也没说带宁宁去呀?
舒舒连忙去了贝贝的房间,贝贝竟然也不在,不知怎么的,右眼皮突然跳个不停。
她扫了一眼,贝贝的床上,被子散乱地堆在床上,难道是被人突然抱走了?
一下子,眼泪掉下来了,她捂着嘴巴,哭出了声,刚想给沈天擎打电话,厕所的门开了,一个圆乎乎的小身子寄出来了,“妈妈,你怎么哭了?”
舒舒愣在那里,回头看见贝贝,蹲下身子,抱紧了她。
贝贝抬起手,厚厚的手掌轻轻地擦着舒舒的眼泪,“妈妈乖乖,不哭,哭丑了爸爸就不喜欢了。”
一句话,舒舒更难过。
“妈妈,要不我来叫爸爸哄你?”
贝贝瞅着舒舒,妈妈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哭得她心里好难受难受,就想有蚂蚁咬着。
舒舒半天才止住了哭声,“爸爸和哥哥出去了,我们等他们回来好不好?”
她抱起贝贝,擦干了眼泪,到客厅,沙发上放着宁宁的书,茶几上凌乱摊着一堆文件。
他半夜起来加班了?
舒舒抱着贝贝坐下,一张一张整理着文件。
贝贝也凑过来,“妈妈,我帮你好吗?”
“好。”
贝贝也跟着拾掇起来,有模有样,一边收拾一边哼起了歌,声音很稚嫩,“妈妈总是对我说,爸爸妈妈最爱我,我却总是不明白,爱是什么。爸爸总是对我说,爸爸妈妈最爱我,我却总是不明白,爱是什么。如果真的爱我,就陪陪我,如果真的爱我,就亲亲我……”
舒舒突然停下,看着贝贝,静静地听着,贝贝和宁宁多么喜欢他,多么想要这个爸爸,她看得出来。
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孩子,困难再大,她都会坚持下去,这样很幸福,不是吗?
一失神,手不小心碰到旁边的烟灰缸,撞翻了,里面有不少烟蒂,些许烟灰洒落在茶几面上。
舒舒看了一眼,心里涩涩一痛,似乎闻到了淡淡的尼古丁味道。
半夜他抽了这么多烟?
手下意识地摸到手机,想给他电话,却又怕他正在忙正事,打扰了他,又松开,抽了两张纸巾,正想去擦烟灰,却突然顿住了身形。
她敏锐地感觉到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她一抬头,果然,门口站了一个人。
沈天擎一身黑色西服,袖子半挽,露出左手腕上的名表,随意地站在那里,盯着舒舒,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沉静又高深莫
测。
舒舒觉得那眼神说不出的怪异,半天才反应过来宁宁不在,心莫名地慌乱了几分,“宁宁呢?”
“在医院。”
沈天擎走近,她只听见脚步声,尚来不及反应,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抽了她手中的纸,俯身将茶几上的烟蒂和烟灰一起抹到烟灰缸里。
“去做检查了吗?”
舒舒看向沈天擎,忐忑地问。
“嗯。”
沈天擎应了一声,松开舒舒的手,端着烟灰缸去了卫生间,倒进垃圾桶,用水冲了冲,回了客厅。
舒舒一直看着沈天擎,宁宁在做检查,他怎么会突然回来?“出了什么事吗?”
沈天擎看了一眼贝贝,“去那边说。”
他一把拽住了舒舒的手腕,拉着她去了旁边的卧室。
贝贝看了一眼,爸爸和妈妈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吗?难道她在,就不能说吗?
看沈天擎和舒舒进了卧室,她站起来,大眼睛忽闪忽闪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口,肉乎乎的小手撑在地上,爬下去,小脸贴着地板挨近门缝竖长了耳朵,睁大眼睛,努力地凝神。
门的另一边。
沈天擎定定地望着舒舒,攥紧舒舒的手突然收紧。
在一声低呼里,舒舒人已经被扯着转过身,
贴上了一道颀长挺拔的肉墙,清冽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舒舒浑身一僵,下意识地伸手想推开他,他的手已经用力揽住了她的腰,两个人中间的缝隙,随着他的手掌一寸寸收紧,一点点地消失,密合。
她抬头,他垂眸,两人的呼吸没有任何误差地交织在了一起。
“一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好。”
“我可能要回国一趟。”沈天擎脸上的表情始终波澜不惊,但是眸色却格外深邃。
“为……为什么回去?”
“我爷爷病情加重,医生说时候不多了,我不得不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