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突然沈天擎拉着舒舒姬极快地转向一边,绕过商场的正门,从侧门进入,直奔电梯口的方向,到二楼,他扫了一眼能看到他们刚才所站位置的位置,拽着舒舒的手臂,一家店一家店地搜寻,不见安然,然后匆匆地上了三楼,又是一家店一家店地找,还是不见安然。
两个人刚出店门,舒舒抬头一眼望到自动扶梯的方向,这一望,整个人傻在了那里。
母亲匆匆走向自动扶梯,而她后面跟着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天擎的父亲,她在法院门口见过一次。
沈天擎也顺着舒舒的视线望去,中间隔着滔滔的人影,一会儿视线被人挡住了,一会儿又让开了,一闪一闪的,在隙间露出来,蓦地,神色变了一下,放开舒舒,拨开人群朝着扶梯的方向冲过去,然,已经来不及了,安然身子后仰地摔下来,滚向扶梯口。
沈如城愣愣地站在扶梯上,回头看向安然,缩了缩伸出的手,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甚至有股怒火,下意识地觉得中了安然的圈套。
安然一滚到扶梯口,旁边有两个好心人慌忙上去扶住安然,但是她的头发和衣服还是卷进了交叉的缝隙里。
沈天擎到安然跟前的时候,电梯已经停住了,他抬头看了一眼
沈如城,突然觉得他骨子的冷漠已经到了极致,然后,蹲下身子,沉默地看向安然。
安然难受地拧着眉,脸上竟没有一丝血色,只是用力地握着沈天擎的手。
舒舒反应过来,手脚发软地走过去,低头看着奄奄一息的母亲,始终觉得刚才看到的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根本不可能发生。
前后不过几分钟,商场的保安过来了,采取了救援措施,剪了衣服和头发,安然被放在那里,没人敢动。
沈天擎看了一眼,打电话叫完急救车,看了一眼沈如城的方向,眸子幽邃地拨通了911,眼角看到舒舒蹲下去,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她,“现在不能动,一动会有生命危险。”
舒舒看向沈天擎,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安然,想要抱抱她,想要握握她的手,给妈妈一些力量,可是她不正如沈天擎所说的,现在不能动,她也不敢动,“妈,你撑一会儿,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安然浑然仿佛没有一丝力气,抬一下眼皮也困难,想看舒舒,却一点力气使不上来,痛的浑身流汗,躺在那里。
不到二十分钟,救护车和警方几乎同时而到。
安然被医护人员抬到担架车上,急匆匆地推出了商场。
而在警方调出来的
视频监控,和群众的反映完全一样,沈如城明显拉了安然一把,才会酿成重祸,警方以故意伤人罪或者故意伤人罪将沈如城逮捕,直接押进了警车。
舒舒和沈天擎跟到医院,站在icu病房外焦急地等待结果。
舒舒眼前一阵阵发黑,如果不是沈天擎扶住,她可能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约莫半个小时后,原本安然的那位主治医生走出来,看向沈天擎舒舒,“因为撞击,原本断裂三根的肋骨都不同程度地严重错位,胸腔积水扩张,周围已经感染,必须马上做手术。”
舒舒点了点头。
主治医生看了一眼,吩咐护士下了病危书,让舒舒签下,在警方的见证下,立马将安然推进了手术室。
沈天擎和舒舒站在门口,隔着玻璃门向里面看去。
而手术室里,医生看向舒舒,“胸穿时咳嗽易引起肺膨胀,穿刺针易损伤肺组织,所以穿刺过程中切勿咳嗽、深呼吸或说话,必要时以手示意通知我。”
手术中安然出现休克、呼吸困难的症症状,面色苍白、不停地出汗,医生吩咐护士立即停抽液,自己拔出穿刺针,用无菌纱布按压安然的穿刺部位,并协助她平卧,看向护士,“给予低流量吸氧5l,心电监护,静脉注射
氨茶碱、强心剂和速尿!”
过了一阵,等安然好转,主治医生看向护士,“准备抽液,时间最好控制在30分钟以内。”
然后,他用中心静脉导管穿刺针作胸膜腔穿刺,抽到胸腔积液后,将导丝经穿刺针导入胸腔,拔出穿刺针,把中心静脉导管沿导丝送入胸腔约250px,抽出导丝,接注射器抽液,确认引流通畅后用贴膜固定于胸壁,外端经胶管与引流袋相接,在安然可耐受情况下,让胸液自然流出,刺松了一口气,“次日再做引流。”
手术结束后,主治医生摘了无菌手套,嘱咐护士,“协助病人反过来俯卧于病床,卧床休息两小时左右,密切观察患者的生命体征。胸部体征的变化,尤其是体温和呼吸的变化,听取患者主诉,及早发现各种并发症,如穿刺点有无渗血及液体漏出。”
然后看向了一眼等在门口的舒舒和沈天擎,拉开门,“手术比想象中更加成功,明天再做引流,先送到icu病房观察一天。”
舒舒几乎吓了半死,松了一口气,便身子一软差点栽倒,沈天擎适时地扶住了她,让她靠在他怀里,“先去休息一阵,还要去录口供。”
将舒舒扶到休息间后,沈天擎抱起她,放在床上,被她盖好被子
,眸色深邃地凝视了她一阵,点了根烟,衔在嘴里,吸了一口,“我和他的父子关系早已名存实亡,这件事上,我坚持按照国的法律走,不会让任何人插手。”
“……”舒舒无力地看向沈天擎,沈如城是沈天擎的父亲,安然是她的母亲,而她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因为他的父亲摔去了半条命,她做不到为了他不记恨沈如城。
“不信我?”沈天擎深吸了一口气,鼻息渐重,将一根烟夹在指间,定眼看着一圈赶着一圈上浮的白色烟雾,“芊芊因为苏子航而死,他知道,我也知道,我想让苏子航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他为了维护苏子航,叫他的人撞得我一条腿粉碎性骨折,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已经成既成事实,他对我来说虽然不算陌生人,但是没有孩子和你重要。”
舒舒一动不动地看着沈天擎,他是害怕因为这件事自己对他有看法?
顿了一阵,握住了沈天擎的手,看向他那条受过伤的腿,很长,也笔直地站在自己面前。
沈天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