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京城之中谁人不知道萧祁乃是一员猛将,杀得琉国十万大军屁滚尿流……
这会儿被人扶住,他也不敢乱说话。误了睿王的事情,不能在京城扬名只是小事,万一惹了这个看着如同公子哥一般的杀星,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朱阙与朱照阗的心思一般无二,他心中对萧祁本就有所顾忌,甚至是有着深深的恐惧。毕竟,当初两人一照面,萧祁就一拳头打晕了他。
父子两人此时倒是站得比之前那两个大夫还要远些,就这般被萧祁给挡在了外面。
这般热闹才过去,外面就又是一阵喧闹,萧祁眉头紧皱,想起朱阙之前说琉钰坠马与太子有关,心中暗道只怕如今来的人应当是太子请来的御医了。
他所猜不错,片刻之后以刘多渠为首的三名御医就进了屋中,一下子这本来宽敞的屋子反而显得狭窄了些。刘多渠见这阵仗先是一愣,越过萧祁看到了里面忙碌的身影,这才神色一松,上前拱手行礼,问道:“萧将军,可是林姑娘在里面与琉国三皇子治伤?”
“正是。”萧祁点头,目光从刘多渠身上扫过,看到了他身后背着药箱的年轻人露出了一丝笑容,微微点头:“颍州一别倒是许久未见了。”
刘多渠身后跟着的正是他三月份才在颍州收的弟子张喆,张喆本是蕲州人,此时见了萧祁也是满脸的笑容,连忙拱手行礼,这才帮着刘多渠问道:“三皇子伤得如何,林姑娘可要我们帮忙?”
屋内林紫苏自然是听到了这番对话,对于刘多渠她还是放心的,连忙道:“快进来!”
听到她的声音,萧祁也不拦着,让刘多渠三人进去,这才冷冷扫了一眼朱阙父子,过去一旁坐下。朱阙父子如何敢添乱,此时只老老实实站在一旁,朱照阗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若是这一群人进去都拿琉国三皇子的伤没办法,最终却是让他治好了,那他自然是名声大噪!到时候,不管是皇上的奖赏恩赐,还是朱家的家主之位只怕都不会远了。
他这边想得神游天外,而屋内林紫苏已经低声跟刘多渠三人说起了琉钰的伤势,除了看着最严重的腿上之外,他一条胳膊也骨折断裂,胸腔断了两根肋骨,林紫苏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用石膏固定比较安稳。石膏早在当初给秦鸣断骨再续的时候,她就用过,只是那时候是早就准备好的,如今却要另外准备了。
“石膏?”刘多渠听她这般说倒是愣了一下,林紫苏没有多言,只是把做石膏的用料和步骤说一下,问道:“可能寻来?”
不等旁人说话,张喆立刻道:“能,我这就去准备。”
林紫苏这才松了一口气,等张喆出去了,就于两位御医一同给琉钰治伤。
朱照阗一开始还耐心等待着,见到张喆慌张跑出去还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了一下。朱家以骨科闻名江西百年,岂是这些人可以比拟的。到时候,他等着这些人求到他跟前。
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屋中三人忙碌,偶尔还会传来简单的对话,却是再没有出来一个人说话的。
睿王不是说这琉国三皇子伤的很重吗,难不成他们真能治好?想到此处,他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儿子,低声问道:“那林紫苏的医术,真的有那般高明?”
“旁的不说,断骨再续的手法,她是绝对会的。”朱阙低声说,“当初我从蕲州离开的时候,她给一个被人打断了手脚几个月的人断骨再续,如今听闻那人已然行动如常了。”
“断骨再续……若是运气好,我也能做到。”朱照阗握了握拳,强撑着。
朱阙却是没有朱照阗那般天真,半响才道:“父亲可还记得被二房截肢的那位简家少爷?”
“你提他干什么?”朱照阗皱眉,朱阙却道:“依儿子看,若是有林姑娘救治的话,那位简少爷的腿定然能保住的。”
这话一出,屋中又是一片静默。
萧祁倒是没有注意这对父子的对话,此时他正等着史军前来传信。太子与琉国三皇子冲突,导致三皇子坠马,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是小事,史军定然查个清楚寻他的。
只是,如今太子处境已经十分艰难了,为何还会这般冲动行事,与琉钰起了冲突呢?他眉头微皱,一时半会儿却是有些想不明白。
“太子太过于冲动了,如今这般情形,太子应当隐忍才是!”太子府邸中,一位年长的谋士看着太子端坐上首,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顿时觉得头大起来,上前两步拱手道:“我知道太子心中抑郁,这些日子来,睿王对太子穷追不舍,御史台处处为难太子,皇上也很是不满,然而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只要步步小心,忍过了这段日子……”
“忍,能忍到何时去?”太子冷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你就放心吧,此事我心中有数。”
见谋士还想再劝阻,太子摆手道:“我是不会去探望那琉钰的,你且放心,琉国使节团这些日子在京城里面横冲直撞,父皇早就不满了。不过是给他们一个教训,父皇纵然面上动怒,心中也是不以为意,不会放在心上的。”
“殿下,无论如何也架不住睿王的人三番五次的攻讦殿下啊!”
“我就等着睿王让人来参我呢!”太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气,见这谋士还是不解,不由有些失望,若不是手下最得力的谋士被派了出去,如何用得着他跟一个谋士解释这些事情。他缓了缓心情,道:“如今满朝上下都觉得我这个太子势弱,如今越发的不得父皇的喜欢了。而睿王的行径,这些人也是看在眼中的。睿王觉得父皇偏心,只要他再努一把力,多说一些我的错处,就能够把我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下去了……”
“殿下既然知道……”
“可是父皇不这么想!”太子打断了谋士的话,“父皇子嗣不多,可是唯有我是跟在父皇身边长大,当上太子之后这两年也是由父皇亲自教导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父皇了,他虽然气恼我,可是睿王越是攻讦我,他就越是不会废除太子。”
“这……”谋士愣住了,太子摆摆手,“我累了,你下去自己好好想想吧。”
见太子不愿多说,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谋士这才拱手退下,回去的一路上都细细思量着太子的话,半响才猛然抬头露出喜色。太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