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断裂倒灌入喉,颅骨开裂眼珠爆血,狼妖囫囵不清的呜咽着趴在地上。
“云爷,求您放小的一次,不看僧面看佛面,小的毕竟也是跟山神大人的。”
他面目全非,鲜血横流,垂首的姿态再无半分高傲,显得怯懦又卑微。
然而,他心底却有着坚定的念头——不惜一切活下来,不在乎颜面和尊严,只要把这个情报带回去,山神大人必有赏赐,断掉双手又如何,一样能够重新长出来。
周富贵眼神惶恐,快步冲向周云,“别杀他,杀不得,杀了山神的使者,八百里凤林山再无你我周姓之人容身之所!”
“一只山中野狼而已,哪有什么杀不得的?”
周云抬脚停顿半秒,然后用力跺下,狼妖的脑袋像是西瓜般爆开,脑浆混杂鲜血飙了冲到近处的周富贵一脸。
【你积压的情绪得到宣泄,犹如福至心灵,脑海里闪过一道明悟。】
【恭喜你,领悟八方斗杀拳的真意——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与妖魔鬼怪斗,与满天神佛斗,斗战杀伐,百死无悔,方可凝练斗杀拳意。】
【你领悟了斗杀拳意,坚持修炼斗杀拳意,方可勘破人体第一桎梏。】
“只准畜生杀我,不准我杀畜生?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周云长身矗立,骨骼发出噼啪脆响,隐隐感受到了天地间的奇异契机。
乌云遮月,夜风穿林,豆大的雨点哗啦落下。
雨势来的很急,洗去了少年一身的尘垢和草屑。
周富贵双腿打摆子,他很难想象一个少年人的眼神竟比妖魔精怪还要可怖。
他杀了山神使者还不够,还想杀我,就因为我牺牲他来护持周家全族?
不可理喻的疯子,待在疯子身边一秒,都是对自己的生命不尊重。
周富贵转身就跑,却一脚踩在血水坑里,打滑摔倒。
他不敢有半分耽搁,爬起来跑两了几步,又摔倒,摔倒又爬起来,继续跑,反反复复。
但他的双腿全然不听使唤,重重摔在地上。
“贤侄你不能杀我,我和你可是血亲啊。”
周富贵已然腿软,趴在地上,苦苦哀求。
他一个人就提供了大量的情绪值。
周云还真有点舍不得下手,尽量放慢步伐。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周富贵浑身颤抖,抱着脑袋哭喊:“不要杀我。”
周云捏着周富贵的脖颈,犹如提起小鸡仔。
周富贵面色酱紫,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裤兜湿漉漉一大片,即便是华贵锦缎的繁复颜色也无法遮盖。
淡淡的尿骚味萦绕在空气中,柴房内外几十号人脑子发蒙。
“家主尿了,被周云吓得尿裤子了……”
这群人暂时放弃了思考,看向周云的眼神充满敬畏,犹如凡人崇敬神明。
凤林山神作威作福多年,派出来的山神使者分明就是还没完全化形的妖怪,偏偏要被尊奉为山神使者。
多年来欺压乡里,闹出多少惨剧与祸事?
周边县城的百姓谁家不曾直接或间接因此吃过亏?
周云干脆利落斩杀黑狼,干了他们一直想干却不敢干的事情,且不论后续结果如何,至少今日深夜,少年的热血化作引子,点燃了人们心头的烈焰。
“凡是知道周富贵的罪责者,朗声说出来,事后我不再追究。”
周富贵拼命挣扎,拼命摇头,嘴里呜咽不清,发出怨毒的诅咒和叫骂。
“呱噪!!!”
周云皱眉,高高抛起周富贵,那肥硕的身躯在半空中划过一条抛物线,然后落下。
歘!歘!歘!歘……
周家嫡系的护院不是举着火把就是举着刀,收手不及时,周富贵已经被众人联手戳死了。
“放心,不怪你们,他周富贵是我杀的。”
雨点落下,打湿了周云缭乱的头发,他站在雨幕中,笑了笑。
“说吧,放心大胆的说,把周富贵的恶行公之于众。”
其他人看着此刻的周云,敬畏如神明,就如看见一座直上云霄的重岳。
神威如狱,神恩如海。
此刻,他们眼中的周云比起凤林山神也不遑多让。
周围众人不再犹豫,接二连三大声喊出,发泄着心底挤压许久的愤懑。
这些年来,周富贵为富不仁,攀附权贵,阿谀山神以及山神麾下的精怪妖魔,干过不少腌臜事,有些是对外的,有些是对内的。
周家嫡系一脉已经败坏先祖名头太久了,而且把持大权的族老也牵连颇深,多是利益既得者,仅有少数几人不愿苟同,被孤立在圈子外。
周潜矗立原地,神情恍惚,他不敢相信,但却不得不相信——
自己只在梦里想过的场景,却在一夜之间,被自己的儿子实现了。
从今以后,周家不再是原来的周家,嫡脉没落,旁支崛起,周家总算可以有一副全新的风貌了。
周云看着疯狂滚动的光幕文字,由衷一笑。
周潜捏着周云的胳膊,眼神里惊异不定,“云儿?你还是我的云儿吗?竟能徒手灭杀山神使者!这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了这等武学造诣,快告诉爹。”
“就练着练着,突然通了,毕竟我十年苦练不辍,总会有所回馈的。”周云含糊回应。
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进度,那样实在太过吓人,周潜毕竟是50来岁的人,身体也不算太好,万一惊出个好歹那可得不偿失。
“此言在理!我家云儿有着傲人天赋,又足够努力,所谓天道酬勤,老天爷不会亏待你的。”
老父亲周潜轻拍周云的肩膀,这才恍然发现,儿子其实已经比自己高了许多。
…………
周氏家族雨夜生变,太多的事情需要周潜处理。
老父亲心疼儿子挨饿,主持家族议事前,专门吩咐厨子给周云做些口味清淡滋养身体的菜肴。
偏院的厢房敞开着门,房内的圆桌摆满菜肴,周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