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隽意脸色一沉,抬起头来:“你调查我?”
不然,何玲瑶便是知道姜映梨是他的妻子,也不该知晓其姓名!
何玲瑶一窒,隐隐有些心虚,可很快她又理直气壮起来:“是。我是让人打听你了。我总该知道我未来夫婿是什么人吧!”
“再说了,我也没说错啊,姜映梨根本就配不上你……”
“姑娘。”沈隽意截断她的话,眼眸里都是寒意,语气隐隐不耐,“我娘子如何,用不着你来评判。多谢姑娘厚爱,我与我娘子感情甚好,暂无他想,也祝姑娘早日寻得如意郎君。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完,他就拄着拐杖离开了。
郁齐光惊讶地看了她好几眼,眼看沈隽意走远,他连忙急匆匆去追。
“阿隽,等等我!”
追上来后,他忍不住打量着面无异色的沈隽意,小心翼翼道:“阿隽,这般艳福……你当真不高兴?”
要他说何玲瑶除却性子有些娇蛮,模样家世都没得说。若是沈隽意没成亲,还真是不错的成亲人选!
沈隽意脚下一顿,斜眼冷冷道:“这艳福给你,你高兴?”
郁齐光挠了挠头,“这,这人家不是看不上我嘛!”
沈隽意一窒,没再理会他,继续往回走。
也亏得今天姜青檀不在,不然要被姜映梨知道了,那才是糟糕!
郁齐光不由回头又远远看了眼何玲瑶,略略叹了口气。
“可恶!站住……”
何玲瑶还没这般被人拒绝过,她倍感羞辱,等回过神来时,就见沈隽意已经走远,她刚要去追,就被随后追来的何荣轩拉住。
“阿瑶,你在这干什么?”
“哥,你放开我!”
何荣轩脸色难看,他压低嗓门:“我不是早告诉过你,沈隽意早有妻室。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光天化日之下,跟他拉拉扯扯,你这名声还想不想要了?是非要人骂你不知廉耻不成?”
何玲瑶刚被沈隽意下了脸面,转眼又被哥哥批评,瞬间委屈得眼泪滚落:“哥,你居然骂我?呜,我到底哪里比不过姜映梨那个贱人……你们一个个就知道欺负我!呜!”
说完,她撞开何荣轩,捂住脸,哭着往回跑。
“阿瑶!”
何荣轩注意到旁边其他人投来的好奇目光,他勉强笑了笑,咬紧牙关,焦急地紧随其后离开。
何玲瑶跑上马车,一路哭着回了府,刚进门,就撞到了何夫人。
因为冲劲儿太大,两人双双跌倒。
何夫人也顾不得自己,连忙去扶她,“阿瑶,你摔疼了吗?怎生还哭上了,摔哪里了,快叫我瞧瞧……”
何玲瑶摔得胳膊腿隐隐作疼,见到何夫人,她就想起姜映梨来。
她恼火地一把推开人,踉踉跄跄地爬起:“走开!惺惺作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吗?想我说服祖母认同你做这府邸真正的何夫人,做梦去吧你!”
“阿瑶,我没那么想,我是真的担心你!”何夫人心里有些受伤,她是真的心疼何玲瑶。
“担心?”何玲瑶想起今日种种,咬牙切齿地狠狠瞪着何夫人:“你的担心就是让姜映梨羞辱我吗?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认你当我娘的!滚开!”
她恶狠狠地甩开何夫人的手,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院子。
“什么?”何夫人愕然。
姜映梨?这关她何事?
恰巧这时,何荣轩也赶了回来,见到何夫人就忙问道:“阿瑶可回来了?”
“回了。”何夫人担忧追问。“阿瑶她哭了,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何荣轩不好启齿,只淡淡回道:“没事。最近别叫阿瑶出去,我先去看看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夫人一脸茫然地望着继子离去的背影,嘴里喃喃道:“姜映梨又是谁……啊,这不是阿梨吗?这跟她又有何干系?”
自从和离后,她就没见过女儿,猛然听继女提起,她还满头雾水。
好一会儿,她想起儿子上回的问题,才反应过来这是阿梨的大名。
所以,等到何容瑾回来后,何夫人就把人寻来问缘由。
“阿瑾,你老实回答我,可是见过阿梨?”
何容瑾抿了抿唇:“您为什么问这个?”
“你回答我就成。”
何容瑾想了想,半晌,才慢慢点头。
见此,何夫人第一时间并不是关心姜映梨的近况,而是一连串的追问。
“她不是在天水村吗?怎么会出现在柳城?她寻你干什么?还有,她是不是欺负你姐了?”
何容瑾愣了愣,他抬头望来,有些惊讶地重复道:“欺负我姐?”
“可不是。你姐哭着回来说姜映梨羞辱她,你姐向来性子硬,何曾这般委屈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夫人说到这就恼火。
“她不好好地待在天水村,出来干什么?就是有事,寻你我就是了,何必去阿瑶跟前搬弄是非!”
她难道不知道她在何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吗?
何容瑾望着何夫人恼怒的神色,低下头,忍不住辩解了一句:“阿梨姐从没寻过我帮忙,我只是恰巧遇见了她,她不一定认得我。”
“而且,阿梨姐不过是个农家女,她有很能耐去欺辱阿瑶姐。”
“那阿瑶为何会哭?”
“我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何夫人蹙眉,焦灼地扯着手里的帕子,“姜二郎也是,好好的连个人都教导不好,还让她来找阿瑶的麻烦!”
当初何夫人跟姜二郎和离,两人天各一方,彼此也没再往来。
主要是何夫人也怕何家人再提起她这段不光彩的过往,所以索性连姜映梨这个女儿都当没生过,只偶尔午夜梦回觉得对不住这个孩子。
但她也相信姜二郎虎毒不食子,总不会让真让姜映梨饿死。
可如今她的日子好不容易走上正轨,却被破坏,她如何不着恼!
想到这,她看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