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菲笃定没有男人能够拒绝这样的深情诱惑,便是沈隽意如今不甘愿,但都说日久生情,她有自信能在日后的点滴相处中赢回他的心。
届时,她再收拾姜映梨,洗刷今日的耻辱!
想到梦里的情景,她望着沈隽意的眼神愈发热切温柔了。
郁齐光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心底更是浮起了酸涩。
难怪李姑娘对他爱答不理的,原来她对阿隽竟用情如此至深!
也是,无论样貌才学,他都比不得阿隽的。
上天真真是不公平,怎么偏生就把所有的好都堆砌在一人身上了呢!
但凡他能沾得阿隽一样也好啊!
郁齐光忍不住朝沈隽意露出了欣羡的目光。
沈隽意却丝毫不觉得愉快,相反还倍感困扰。
李芳菲的仰慕眼神,更是令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刚要严词拒绝,姜青檀就忍不了了,他跳到两人中间,生气地指着李芳菲怒骂道:“见过上赶着吃席的,没见过上赶着当妾的!你这人好生不要脸!我姐夫绝对不可能答应你的!”
“表哥都没回答,你上蹿下跳干什么?”李芳菲一点都不惧他,嗤笑道,“莫非你也知道,你姐根本配不上我表哥!”
“你——”姜青檀脸色铁青,语结。
的确如李芳菲所言,他心里也在发虚,不然也不会急吼吼跳出来!
虽然在他看来,他姐千好万好,要不是发胖了,那也是全村的独一无二的大美人,便是放眼整个柳城都没几人能比与他姐比拟。
可偏生现在姜映梨发胖毁容了。
前头莫敛舟那混球才因此踹了他姐,转投姜青柚的怀抱,难保后面沈隽意不会改变心意,开始嫌弃他姐!
男人的劣根性,姜青檀还是懂的。
李芳菲看他不说话,明白说中了他的心思,心中越发得意,她挑眉上前一步,推开姜青檀,“走开,我要跟表哥说话。”
姜青檀踉跄两步,肩膀上同时被两只手摁住,稳住了身体。
他愣了愣,往左扭头就见沈隽意面容冷肃,他看向李芳菲,语气淡漠冷厉:“够了!芳菲。你我是亲眷,你又是姑娘家,我不愿把话说得太难听。”
“今日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喜你,更绝无可能纳妾。”
顿了顿,他抬眸看向李方氏,“还有三舅母,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您最应该做的是约束她,而不是胡乱纵容她,坏她名声,毁她前程。”
“我与李芳菲绝不会有半点,除却亲眷以外的多余关系,您还是速速领着她回去,莫要再耽搁了!”
沈隽意素来话少,却极重规矩,对长辈恭敬有礼,几乎从不会说这种带有指责型的话语,一时间李家几人都惊住了。
李芳菲怔怔然地望着他冷酷绝情的眉眼,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住揉搓,疼得她脸色惨白。
她没想到都这般卑微求爱了,沈隽意竟然还是不愿,非得把她的真心摔碎在地,用脚碾碎,让这么多人看她的笑话……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怎么做,沈隽意才肯多看她一眼……
泪水从眼眶滚滚而落,她委屈又茫然,“表哥……”
相比起伤心欲绝的李芳菲,李方氏回过神来,第一时间感觉的是愤怒。
“沈隽意,好你个沈家人,果然流的是无情的血啊!芳儿都这么放下身段求你了,你还不肯要她,非逼她回去。”
“你让她芳儿今后还怎么做人啊?你个混账!”她气得冲上去就要扇沈隽意耳光。
巴掌还没落下,就被一只雪白的手在空中截住。
姜映梨按着姜青檀的右肩,微微地探身,眼疾手快地掐住了李方氏的手腕,她眯了眯眼,嘴角微垂,“三舅母,说话就说话,做什么动手!”
沈隽意细皮嫩肉的一张脸,被她没轻没重的打一下,要是肿起来了,明天还怎么去上学?
李嫂子也反应过来,连忙上前紧紧拉住李方氏,气恼道,“弟妹,你还想干什么!”
“大嫂,我知道你想讨好沈家,但芳儿好歹叫你声大伯娘,你还要在这拉偏架!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李方氏气得浑身发抖,眼眶充血,像是头发怒的母牛,指着沈隽意怒道,“芳儿的事,我是一定要讨个公道的!”
她这是开始胡搅蛮缠了。
眼下是秀才碰到兵,有理也说不清的。
几人都有些语塞。
“公道?”姜映梨也是火气上涌了,她冷笑道,“呵,满院的大男人,她李芳菲跟我弟弟呼吸一样的空气,又睡了郁齐光的床,就是想赖也赖不到沈隽意一人头上吧!”
李芳菲哭道:“我……我盖的是表哥的铺盖!”
“哦。照你这意思,是还想一女侍三……算了,我弟弟还小,比较保守羞涩。”姜映梨迅速把姜青檀摘出去。
“咳,你是想一女侍二夫,享齐人之福,是吧?看不出来,你人瞧着不大,玩得倒挺花的啊!”姜映梨挑眉,略显惊讶,扭头看向郁齐光,“喂,郁齐光,你愿意不愿意啊?”
她是看出来郁齐光对李芳菲有些特殊的,这才故意有此一问。
郁齐光傻眼。
不知道怎么吵着吵着就扯上他了?
而且,姜映梨怎么能当众说出这些污言秽语的?简直是……
郁齐光看向哭得梨花带泪的李芳菲,就像是春日里被雨打落的海棠花,甚是可怜。
他耳朵根都红透了,“……简直是有辱斯文!”
声音由高到低,最后归于蚊蚋。
他脸皮还是薄的。
“你别胡说,我没有!”李芳菲急得跳脚,不愿被泼脏水,“我跟他清清白白的,我只是跟表哥……”
“那你还挺双标的。睡了人郁齐光的床,却说没关系,倒是沈隽意好心让个被褥被说成沾污了你的纯洁。”姜映梨嗤笑,眼角微挑,点破她的小心思,“所以,你只是想寻个借口赖上沈隽意罢了!”
说破了后,见李芳菲泄气语塞,她也懒得继续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