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给沈隽意等人送了消息,让他们不要过多担心,安心备考便是。
孟藻就是此时走过来出声的,“姜大夫有何吩咐,与我说也是一样,我们安襄侯府的府卫具有是听从调令的。这是侯爷的命令!”
闻言,凌欢瓷都有些惊讶。
姜映梨觑了眼面无异色的孟藻,颔首道:“多谢,那我就不客气了。那有劳孟侍卫去让府卫多准备些床铺被褥,然后就是热水,盐和糖等物,越多越好。”
糖盐属于朝廷管控之物,平日里日用尚可,但如今这种情况,自是需要大量储备和运用,那就需得官府出面了。
孟藻一愣,还是颔首道,“我明白了。”
姜映梨又转向凌欢瓷,“阿瓷,你就来管卫生用品的领取,还有监督药材的取用,做好备注即可。”
凌欢瓷不懂药材,但知道记录也可。
药材和糖盐之物,姜映梨是挑了个憨厚的学徒,又兼之县衙的师爷专门盯着,并问孟藻要了两个侍卫把守。
毕竟这些是最重要的。
可以说,两方人手都有,凌欢瓷算是中立。
对此,孟藻和朱县令都很满意。
随后姜映梨还专门去将被误抓的温袖从无症状的人群里提了出来,进去时她也见到了安然无恙的金嫂子。
见到她,金嫂子连忙一脸惊恐地上前,“东家,东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说我们都得了痢疾,我,我没病啊!”
还有其他被盈泰堂雇佣来帮忙的人都蜂拥而上,七嘴八舌地焦灼问询。
孟藻特地给她配备了武艺高强的府卫,当下就拔刀拦在她跟前,眼神冰冷严肃,“统统退后!不许喧哗!”
他们早已见识过这些人的冷漠无情,前面才有几个人被杀,还有个被砍了头,当时不少孩子妇人都被吓得昏厥过去,就是壮汉之流都被骇得两股战战,屁滚尿流。
现在见到拔刀,一个个就犹如耗子见了猫,纷纷四散开来,躲到屋子最偏僻角落瑟瑟发抖。
金嫂子也被惊得跌倒在地,面无人色。
剩下还站在跟前的温袖,但也是脸色惨白。
“没事的。”姜映梨朝着侍卫道了声,对方闷声收刀,矗立在她身侧。
饶是如此,其他人却再也不敢上前来打扰。
姜映梨戴着口罩,转身扶起地上的金嫂子,安抚道:“金嫂子别怕。我已经与县令大人谈过,因为你们只是跟痢疾患者接触过,目前需要隔离观察,基本需要四五天。”
“在此期间,你们这若是有人出现发热腹泻,头疼畏寒发力等症状,一定要今早上报给大夫,这样才能对症下药,早早好转。”
“若是隔离期间平安无事,那就能平安归家了。”
“真,真的吗?”金嫂子眼含希翼。
她还以为抓进来就要等死了。
就是其他人闻言都纷纷望来,目露希望。
“是的。”
“那,那大黑豚和小光……”
“我已经接了他们回医馆,有孟桥照顾他们。孟桥为人仔细体贴,他们不会有事的,等你出去,指不定他们还会胖一圈呢!”姜映梨安慰道,顿了顿,她继续道:“这次是我连累你们,等到放出去后,工钱我会照结算。”
“包括这几日的一道。你替我传达给他们!”
“好。”金嫂子连连点头。
“那你多多照顾自己,我就在隔壁重症的隔离所,有事跟门口的守卫说一声,他们会来寻我的。”
嘱咐完毕后,姜映梨就带着温袖离开了。
温袖身为大夫,虽然已经跟患者接触过,但她马上就要投入工作,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大的限制了。
温袖也选择前往重症隔离所。
她说道:“左右在众人眼中,我都是半个病患了。而且,我也想跟东家一起并肩作战!”
“无论你选择哪个,我们都是并肩作战的。”姜映梨笑了笑,“不过有你在,我也更放心。走吧!”
姜映梨几乎是把自己药铺定制的所有口罩和手套都送来了,至于还不够的部分,就用干净的手绢代替,主要也是为了避免口沫传染。
为此,朱县令还专门去布庄里买了一大批的手绢来代替面巾。
所以,如今整个城隍庙附近的隔离所,处处都可见佩戴着各式各样娇嫩颜色的男子。
没办法,姑娘家喜好的颜色多数都是艳丽粉嫩的。
姜映梨给了个预防的方子,朱县令安排人去熬制成药汤,分发给所有在岗的人饮用,还有无病症等患者。
至于轻中的隔离所,自是也有大夫,他们都聚在一起讨论如何更有效的医治。
姜映梨管的是重症的,因为发现得很早,重病患者的数量并不多,只有七八个人。
痢疾发展成后期很是严重,譬如会出现剧烈头疼,频繁呕吐以及便血等情况,甚至还会有休克和不同情况的意识障碍。
可以说,颇为凶险。
而呕吐和便血会带来强烈脱水状态,这种情况下人体很是危险。
温袖见姜映梨从她的药箱里拿出一根奇怪的长针管,然后在病人的皮肤上用针戳破,随后很快又拔出来,陆陆续续地给几个人都来了一圈。
姜映梨刚给众人皮试完,见温袖好奇地望着自己,她一脸平静道:“给他们喂糖水和盐水吧!”
“好。”
刚才朱县令安排人送了糖和盐过来,温袖带着两个学徒纷纷兑了温糖水和温盐水,然后一点点给几人喂进去。
结果才喂进去没多久,其中一个翻身趴在床边,开始呕吐。
这就仿佛是个信号,一个开始,其他也纷纷跟着一起。
呕吐声此起彼伏。
室内都是腐臭味。
“大夫,肚子好疼……呕……”
“我也是……我是不是要死了……”
“……呜呜呜,我想我娘……”
……
生病时的人最为脆弱,何况还是这种危难之际,一时之间,处处都是悲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