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就先让她搭把手照顾阿梅。”
姜映梨:“……你没看出她想给你做小?”
史霜客惊愕:“……我这家境如何养小?都说穷读书人,我这连孩子都快养不起了。”
姜映梨:“那史公子还是跟你母亲多说说你的想法。以免,她老人家好心办坏事!”
这做婆婆在儿媳妇跟前,和在当母亲的在儿子面前总是两面派的。
想来那些话对方还没来得及跟史霜客说,而是先跟刘秋梅说了,才害得她频繁动胎气。
沈隽意也附和道:“史兄,男儿志在四方,而非男女之情。而攘外必先安内,方能走得更远。”
“多谢提醒。”史霜客恍然,这才察觉这几日家中氛围有些奇怪,当即一拱手,反身回家了。
姜映梨望了眼沈隽意,抬手戳了戳他。
他心思倒是细腻。
沈隽意包住她的手,“好了,我们先回去。”
而这边,史霜客刚进院,史老太太就从厨房跑了出来,“沈公子人呢?”
“回去了。”
“你这,你怎么就让人家回去了?好歹留顿饭。我都多煮了饭,这让人走了,剩下那么多怎么办?”史老太太嘟囔。
“我吃就是。”
“这不是吃不吃的问题。”史老太太探头望着,脸上都是恋恋不舍,“那沈公子是长得真好啊,学问也好,我本来还想给他说门亲事的。你大舅家的表妹不是刚及笄吗,也该说亲了……”
“大姨,你怎么就盯着表妹,咋个不看看我!”阿菊听着不乐意。
她也没成亲呢!
她刚看那沈公子哪儿哪儿都好。
史老太太还没来得及说话,史霜客难以置信道,“娘,你们在说什么?你没瞧见沈夫人吗?”
“沈夫人跟沈公子夫妻恩爱得很!沈夫人医术高明,在城里也是开了药铺的,人厉害得很。”
“我也没想着拆散他们啊!再说了,那沈夫人长得妖妖娆娆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姑娘。就算她再有本事,可男人要的是端庄大气,能勤俭持家的,才不是抛头露面的。”
“你大舅家表妹脸盘子多端正啊!”史老太太不以为然,“让她给沈公子做妾,回头帮着打理家里,那沈夫人就去外头赚钱,配合多好啊!”
刘秋梅听到外头的话语,她没想到婆婆脑子又犯浑,给自己儿子张罗就罢了,还想给沈隽意张罗。
她一直都颇为敬佩姜映梨,哪里肯让婆婆给人添堵。
她扬声道:“娘是想让沈夫人赚钱给自家相公纳妾养家?这传出去,沈公子的脸面名声还要不要了?”
闻言,史霜客也是一个激灵,连忙脸一沉,“娘,这种话莫要再说。读书为官最是爱惜羽毛,您这是要陷沈兄于不义。”
说到这,他看了眼阿菊,“娘,我既跟沈兄相交,若是存了这心思,定是要被同窗相唾。更何况,我连考试的钱都得问人借,故而,我也绝不会纳妾。”
“您若是实在闲得慌,就好生照顾阿梅,让她安生生下孩子,让我少操心,把心思都放在课业上。”
“如此说不定我还能再得个举人回来!”
本来史老太太还不大高兴,待得听到“举人”二字,她眼眸一亮,连连颔首道:“好好好,我儿出息。”
“我定把阿梅照顾得好好儿的,你尽管考试就是。你要是能得个举人,咱家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刚才那些话也莫要在沈兄跟前透露半个字,沈兄才华横溢,往日里经常帮我补课圈题,上回他都押题押中了。你这般让他厌了我,以后还如何相交?”史霜客趁机道。
他很了解自己母亲,若非有利可图,她那张嘴就管不住,总是到处秃噜。
史老太太急忙点头,又颇为庆幸,“还好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放心,我以后绝对不讲什么妾不妾的。”
史霜客满意,“娘,我饿了。”
“娘,我这就去做饭。阿菊,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进厨房择菜!”史老太太掐了一把不满的阿菊,推搡着进了厨房。
史霜客进了屋,就看刘秋梅红了眼眶,他叹气,“怎么又哭上了?大夫不是说,你得心情愉快嘛,仔细以后生出个跟你一般爱哭的。”
刘秋梅擦了擦眼睛:“……我,我就是感动。相公,你以后真的不纳妾?”
史霜客:“沈兄说得对,男儿之志岂能拘泥儿女情态。而今,我有妻有子了,最要紧的就是功名利禄,而不是劳什子妾。”
顿了顿,他给刘秋梅别了别头发,“下次心里有委屈与我说就是,你我是夫妻,自是该一体的,埋在心中岂不是生分。”
“相公!”
刘秋梅忍不住扑进他怀里,低声哭泣,更是将这些时日里的委屈都哭了个尽。
……
……
平阳公夫人回府后,得知凌降曜病了,便来看望。
“早上不是还好好儿的吗?怎生又犯了?”
凌降曜见她神色关切,支起身体,“劳娘挂心了,儿子没事……”
“别起来,仔细着身子。”平阳公夫人扶着他躺好。“大夫呢?”
红螺忙道:“回夫人的话,姜大夫刚来看过,说世子是换季,昨儿个又忙得忘记吃药,想来是临时犯了,不是太打紧的。”
平阳公夫人一听就知道是为了自己的药膳,心中不由一暖,“下回可得盯紧些,好不容易养好了些,莫要顾此失彼了。”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姜大夫是……”
“姜大夫就是盈泰堂的东家,姜映梨。”红螺回道。
“是她?”平阳公夫人惊诧,“我儿先前说的那位大夫……”
“也是她。”凌降曜观察着平阳公夫人的细微表情,“娘,您别看她年纪小小的,秘密却是不少的,这医术在整个柳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平阳公夫人微微蹙眉。
“娘不喜她?”
平阳公夫人想起姜映梨的伶牙俐齿,心里就不快,“妖里妖气的……我是怕你表弟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