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冉从筠轻声说,声音飘散在池面,和雾气凝成一团,“冉家迁到京中,在江南的根基早就不如从前,现在一半的面子都是靠李家撑着,冉从肃,呵。”
话语中是毫不掩饰的讥讽,“江南富庶,什么物件革代的都快,靠他的脑子,没了李家的支撑,过不了多少年江南的生意就会被蚕食。但他们守着京城,自然是没问题,可外面的掌柜,就不好说了。”
韩慕搭话,“冉家在江南的生意交在你手上也有几年了,冉老爷子亲手交给你,底下的掌柜不服气也要服气。”
冉从筠轻轻地笑着,暖池上飘着一个木托盘,托盘上摆着两个水晶杯,里面盛着桃花酿,微粉色的液体在透明的杯盏中晃动。她拿起一盏,一饮而下,继续说:
“我的身后还有李家,靠着李家,每年的盐引,茶引都分毫不差的送来,离了我,他们还不见得能在江南的盐商和茶商中分一杯羹。”
让她开心的事,手下的掌柜里,还算有两个聪明人。
盐庄的老板,他最清楚手中的盐引每次都能按时按量分毫不差的送到他手中是仗了谁的势,自然不会去趟这趟浑水。按照方蓉的要求糊弄的交上一批货,也算是听了太太的吩咐,又不会全然站在她那里。
倒是茶庄的老板,他没和方蓉站在一处倒是让冉从筠有些差异,她以为刚来两年的他会迫不及待给自己找一个靠山呢。
冉从筠悠悠的转动手中的酒盏,全然不把他们当回事。
泡了一会儿,韩慕发觉自己鼻尖都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双手靠后撑在青石旁,肌肉的轮廓迸发,一个用力就从水面上坐到青石旁。
冉从筠看到身边人的身材轮廓,瞪大双眼,眉头高高挑起,一眨不眨的从上扫到下,觉得不够,又重新扫上一遍。
韩慕一低头,就看到布料紧贴在身上,腹间的几块肌肉清晰可见,冉从筠在他身上时每日都能看到他的身材,但这些日子没见,他好像更紧实了些。
这么想着,她伸出一根手指,试探性地戳了戳韩慕的腹肌,下一秒就感到手下的肌肉变硬 ,紧绷起来。
韩慕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变得暗哑,“别闹,我去换身衣裳。”
再次走出来时,穿着一身黑色的云纹大袖袍子,松松垮垮的坠着,胸间的那条线隐约可见,脚上踩着一双木屐,踩在石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发尾已经被泉水弄湿,索性拆散垂下来,经常编的小编在散开后有些卷曲。
冉从筠也将脚从泉水中捞出,未着鞋袜,也学着韩慕穿着木屐,在园中散步。
虽然没有桃花,但院内被花匠精心打理过,四时花卉不同,大朵大朵紫色的绣球花在墙边盛开,冉从筠学着剪下一朵,放在泉水中,纤手拨弄,送它顺流而下。
气氛静谧,韩慕就这样一直看着面前玩耍的姑娘。
等这次回来后,他们就可以定亲,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