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嫣然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开口:“其实,今天发生了一件事……我们在狩猎时,突然有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出现,他们……他们对我发动了攻击。”
“苏婉儿为了救我,才会不慎坠马,伤成了这样。”
说到这里,杜嫣然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双手掩面,泣不成声。她的自责与难过,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她的痛苦。
许定坤在一旁听得直皱眉,他忍不住吐槽道:“杜小姐,你身为东篱王的义女,身边怎么会没有护卫?怎么就让苏小姐陷入了危险之中呢?”
杜嫣然的婢女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她瞪大眼睛,反驳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家小姐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她比任何人都难过,你凭什么指责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了起来,屋内的气氛更加混乱。秦萧见状,忍不住大喝一声:“都别吵了!”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看向杜嫣然,语气复杂地说道:“嫣然,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但婉儿她……她现在这样,你让我怎么接受?”
杜嫣然闻言,哭得更加伤心。她突然站起身,决绝地说道:“秦萧,我愿意一命偿一命!是我连累了苏婉儿,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她的命!”
说完,她猛地转身,向不远处的柱子撞去。
秦萧眼见苏婉儿服下续命丹药后,那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泛起了血色,紧锁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心中大石终于落地。
他紧握的手轻轻松开,额头上的汗珠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那是紧张与焦虑过后的释然。
苏婉儿缓缓睁开眼,眼前的世界由模糊转为清晰,她第一眼便看见了守在自己身旁的秦萧,那双充满关怀与深情的眼眸仿佛能洞察她所有的情绪。
她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感激涕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化作两行清泪滑落脸颊。
“萧哥哥,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苏婉儿的声音细若蚊蚋,却满载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秦萧无尽的依赖。
秦萧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慰:“婉儿,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婉儿闻言,神色一黯,回忆起那日的惊魂一幕。
她缓缓讲述了自己与杜嫣然外出时,如何被一群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袭击,而那些人,竟是杜嫣然的手下伪装而成。
他们原本的目标似乎是杜嫣然,却因苏婉儿的意外介入,导致她成了牺牲品。
秦萧听后,眉头紧锁,怒火中烧,但他强压下心头的愤怒,没有立即表露出来。他深知,此事背后定有隐情,需要从长计议。
他轻声对苏婉儿说:“婉儿,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公道。但现在,你需要暂时‘离开’这个世界。”
“让那些人以为你已经不在,这样我们才能更安全地调查。”
苏婉儿虽然不解,但出于对秦萧的信任,她点了点头,答应了这个看似荒谬的计划。
接下来的几天,秦萧秘密安排,让苏婉儿藏身于府中最隐蔽的密室,对外则宣称她因伤势过重,不幸离世。
葬礼那天,天空阴沉,细雨绵绵,仿佛连老天也在为这位红颜薄命而哭泣。
秦萧一身素衣,面容憔悴,却强撑着主持了整个仪式。
杜嫣然得知消息后,悲痛欲绝,她身穿孝服,泪流满面地来到苏婉儿的灵前,哭诉着自己的内疚与自责。
“婉儿妹妹,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杜嫣然的声音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充满了真挚的悔意。
那日,夜色已深,秦萧故意装作酒意上头,步履蹒跚地穿梭于宾客之间,挥手示意下人们退下,只留下杜嫣然一人,在这空旷而略显寂寥的厅堂之中。
灯火摇曳,映照出两人各怀心事的身影。
杜嫣然见状,心中五味杂陈,她轻声细语地走到秦萧身旁,试图搀扶他坐下,眼中满是担忧与关怀:“萧哥哥,你喝得太多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秦萧借势靠坐在椅背上,目光迷离,却似乎又能穿透一切虚伪,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哀伤:“嫣然,你知道吗?”
“婉儿她,不仅仅是我的侍女,更是我最重要的伙伴,是我最得力的属下。她的失去,对我而言,无异于断了一臂。”
杜嫣然闻言,心头一紧,她深知自己对苏婉儿所做的事情,虽然并非出于本意,但后果却难以挽回。
她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自责:“萧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我能早点发现,绝不会让婉儿妹妹受到任何伤害。”
“现在,我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我的过错。”
秦萧微微侧头,目光深邃地望向杜嫣然,仿佛在审视她的真心。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嫣然,你可知,在这乱世之中,势力与联盟是多么重要?”
“若是我们两家能够联姻,不仅能够扩充东篱王的势力,也能让我秦萧在这江湖中多一份保障。”
杜嫣然听后,心中一阵悸动,她抬头望向秦萧,眼中闪烁着期待与羞涩:“萧哥哥,我……我愿意。只要能帮到你。”
“只要能让我们两家更加紧密,我什么都愿意做。”
秦萧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醉眼朦胧的模样,他假装思考片刻,然后摇了摇头:“此事重大,不能草率决定。”
“况且,天色已晚,你还是先休息吧,明日我们再详谈。”
杜嫣然虽然心中急切,但也明白此事不能急于一时,于是她点了点头,温顺地应道:“好,那萧哥哥你也早点休息,我明日再来找你。”
秦萧站起身,故作踉跄地走向一旁,为杜嫣然安排了一间客房,并吩咐下人好生伺候。
待一切安排妥当,他独自一人回到了书房,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静与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