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间小屋子呆了很久——没有窗户,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只能凭借他们送饭的频率来判断,他们每天给我一顿饭,我很饿,很饿很饿。”艾米再次剥了一颗奶糖塞进嘴里,声音显得有点闷。
“大概送了12次,应该是13次——我忘了。”
“那天,看门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赶着我,要带我去洗澡。”
“我很害怕,我怕他们卖掉我,也害怕他们对我怎么样。”
“我小的时候听到母亲的朋友们议论那些女人被卖掉后的下场,他们在酒吧、舞厅里、大街上经常会看到拉不到客就被暴打的女人——我一直在挣扎,我不愿意去洗澡。”
“但没有用,那男人把我打晕了。再次醒来,我已经穿着干净漂亮的吊带裙子了。”
“他们威胁我,如果我不听话或者是反抗他们的话,他们会给我打du品——我的母亲死在du品上,我怎么会不知道du品的危害……”艾米眼神有一瞬间变得悲凉。
“我安静了下来,我害怕被打du品。他们带我去了街区外的酒店,我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p先生。”
“起初,我并不知道他是谁,他看起来不到40岁,保养的很好,有一头褐色头发,他的眼睛是黄绿色,嘴唇很薄。”
“他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对我笑了,我看出来他是在用眼神安抚我。”
“他们对他非常尊敬,他很喜欢我的脸和……我的身体。”
“在他停留的这段时间里,他去哪里都会带着我,虽然经常会把我在床上被折磨个半死。但下了床以后,他对我很‘尊重’,去哪里吃什么都会征询我的意见。”
“我爱上了他。”艾米盯着车前方两眼无神。
“是的,我爱上他了,这个明显跟他们是一伙的男人。”
“我不敢问,我什么都不敢说,我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我只能寄希望于他们把我卖给了这位先生,他们称他为p先生——我希望他们把我卖给p先生,我已经很喜欢他了,我想跟他走。”
“陪伴他的那个月里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不包括晚上。”
“他有特殊癖好,又喜欢年龄小发育好的女孩,我经受不起他的暴力和残酷——他会在结束以后抚摸着我叫我‘小可怜’,温柔地给我用最好的伤药。”
“那天——我偶然听到p先生跟他们对话,夜里我被p先生折腾到昏死过去,我躺在里面卧室的笼子里,他们在外面说话。”
客厅里响起说话声和打火机点燃香烟的声音。
‘岛上缺人——客户大多喜欢10岁以下的,我这次出来就是要再进一批羔羊,货多吗?’p先生吸了一口点燃的烟,吹出惬意的烟圈。
‘先生,您这话怎么说的?有事您直接吩咐我们去做就好了,货您放心,跟您合作这么久,哪一次给您的羔羊不令您和大人们满意?’
p先生并没有回应他,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她伺候得您还满意吗?您要是不满意的话我再给您换个别的来……’
‘呵,这孩子胜在听话,长得好,让做什么就做什么——’p先生又吸了一口,‘我又不是畜牲,要那么多干什么?就这个吧。’
‘您要是喜欢就一起带走!’
‘再说吧。’p先生摆了摆手,随即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其实,我被发现了。”艾米声音有点涩,“当天晚上p先生就命人送我回去了。”
“他只留给我了一句话‘好自为之,乖女孩,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与p先生一起消失的是房子里10岁以下的几十个小女孩,甚至还有几个小男孩——无一不是长得漂亮的。
“p先生时不时会来找他们要人,我陪p先生的时间最长,他们觉得p先生下次来也会点我——所以一直没有卖掉我。”
每次p先生来之前一段时间,房子里就会多出很多小女孩和小男孩,第九街区并不以枪支作为‘主营’——他们买卖幼童。
而她确实漂亮,嘴甜又讨人喜欢。从此之后就待在那里看一个个孩子,或得病,或被那些人玩死,或刚买来没几天就到手送了出去。
“我就在那里呆了5年。”
“这半年里p先生再也没有来过,他们对我丧失了希望,我从一开始的勉强可以吃饱饭到被放上‘售卖名单’里,您如果不来,我可能就要被转手卖给其他‘主人’,或者卖给皮条客,或者被他们了结——即使我知道的并不多。”一直没有被出售只是因为他们想卖个高价——她还算年轻,又长得漂亮,只‘服侍’过p先生,还算‘干净’,买家也是需要挑选的。
“我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岛是什么,我这几年听话又从不乱说——他们偶尔也会在我面前提起一些事情。”
“我只知道那群人会或拐卖或欺骗一些年龄小的孩子,把他们送进那个岛,但他们被送进去了以后——就好似从未出过岛。”
“岛上是会员制,他们提起这些人都会称之为‘大人物’,我就知道这些了。”
她怔了怔神。
“我知道爱上p先生不对,但我没有办法,那里唯一对我好的人只有p先生。”
“您会嘲笑我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艾米转头看向开车的楚奚。
楚奚不语。
良久后她开口,“我没有资格评判你对不对,也没有立场嘲笑你。”她在末世看到太多为了一口饭出卖身体、出卖灵魂的男女老少,每个人都在挣扎着活下去,谁又有资格来评判嘲讽这些呢?
“我并不知道那是不是爱,只是此刻我想到他,想到离开那里,并没有难过和悲伤,我只有数不清的雀跃和兴奋——我好似自由了——”艾米的语气里也带着雀跃。
“嗯,你自由了。”楚奚弯了弯眼睛。
艾米听到楚奚肯定的话语后开心的笑了起来,她趴在窗户上看着路边不断倒退的景色,歌颂世界这一刻的美丽。
楚奚在脑海里冷笑地对游尨说道。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即诺马尔姆综合征,这个‘症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