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响龙和炮头继续在茶馆里喝茶,眼睛不时的瞄着军火库的大门口。对于军火库的安全鬼子也很担心,院墙很高,墙上都是铁丝网。在大门的右边用沙袋围了一个掩体,架着一挺机枪,掩体里面有3个伪军;在大门的左边是个岗楼,看样子里面有部电话能通军火库的里面。门口用带铁丝网鹿砦栏着,也有3个背着长枪的伪军在那附近转悠,进入大门的人都要检查证件。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只见一老一少挑着菜筐从街角走了过来。老人就是内线的表舅姜老汉,年轻的就是刚刚换了一身庄稼人装束的插千。
两个人刚到军火库门口就被哨兵给拦住了。“老姜头,这是给我们送的菜呀?”一个哨兵问道。
“那可不,大兄弟你看看,这菜不错吧,我可都是挑的最好的来孝敬兄弟们的。”老姜头点头哈腰地说道。
哨兵走到菜筐跟前,翻了翻,说:“恩,看着是不错。不知道你这价钱怎么样?”
“瞧您说的,我这长年在这街上做生意,少不得要兄弟们关照,跟兄弟们我还能谈什么价钱,兄弟们可怜我,看着给两个子就完了。”
哨兵听了这话笑了,挥了挥手说:“行,算你老头有孝心,进去吧。”说着就要去搬鹿砦。
老姜头冲着插千一摆头说:“走!”
两个人刚把扁担上肩,就听见有人突然呵道:“等等,检查了吗,就他妈往里面放?”不远处走过来一个瘦瘦的伪军。
哨兵忙跑上前去,呲着牙说:“朱班头,我刚才检查过了。筐里都是白菜、萝卜和土豆子什么的,没旁的东西。”
朱班头斜楞子眼睛说道:“你当我他妈瞎那,就你翻那么两下也叫检查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院里面装的什么你小子不知道?(朱班头当着外人的面,不敢说院里有军火库)要是出了事,皇军非得扒了你的皮。到时候,我的小命也难保。“
“是——是——,班头批评的对,我大意了。我这就过去好好搜搜。“哨兵转过身又跑到姜老汉和插千的跟前,把长枪往身后背了背,说:”都把手举起来,让老子好好搜搜。“
这回哨兵搜的仔细,把姜老汉和插千浑身上下都摸个遍。然后,才回头对朱班头说:“班头,都搜过了没问题!“
朱班头走往前走了几步,仔细打量了一下插千,问道:“老姜头,这个小子好像不是你雇的那个小伙计吗?“
姜老汉忙说:“对——对——我那个伙计昨天不知道偷吃了什么,闹肚子,夜里拉了七八次,现在还在炕上躺着呢。“他用说指了指插千,”这是我表外甥,今天我让他来帮帮忙。“
朱班头听了这话没再问,又打量了一下插千的神情,也觉得看不出什么来,这才一抬手, “进去吧!“
军火库的大院里,鬼子和伪军出出进进的人看着不少。插千进了院子,马上就开始仔细观察起里边的情况,一边看,一边使劲往脑袋里边记。
姜老汉在一旁轻声对插千说:“大兄弟,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你摸摸我这后脊梁,都是汗。“
“没事儿,这不进来了吗。“插千说的轻松,可他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后怕,要是在茶楼不把枪给炮头,刚才要真是让伪军哨兵给搜出来,伪军那机枪要是他娘的一突突,自己非得被打成筛子不可。
“大兄弟往这边走“姜老汉,带着插千往伙房走去。”恩,来了。“插千一边快速用眼睛扫着大院,一边慢吞吞地跟着姜老汉往前走。
快到午饭的时候,插千才换了装束,低着头快步走进茶馆。
“这回都看清楚了?“插千刚坐下,双响龙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恩,看清楚了。“
“把里面情况说一说。“
插千往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人注意他们,这才用手沾了点儿茶水,在桌子上边画边说:“进门东边还有一挺机枪,是日本人看着;西边有个大仓库,写的严禁烟火,一看就知道是军火库。伪军和日本人的营房都是在院子里靠北墙的边上。东边有两个平房是伙房和食堂。里边基本就是这么个情况。”
“里面大约有多少鬼子和伪军?”双响龙继续问道。
“日本人有十多个,伪军有一个排。加一起有50多人枪。”
听完这些汇报,双响龙没再问什么,伸手把桌子上的茶水图抹了干净。见双响龙不说话,坐在他旁边的炮头有些沉不住气了, “大掌柜的,50多人枪不算个啥,这窑肯定能砸响。”
双响龙抬头看了看军火库的大门口,想了一想,压低了声音说道:“光是这50多人还好办,问题是这院子冲进去了,不等咱们把东西搬出来,镇里其他的鬼子和伪军听到了动静一定会赶过来支援。到时候,东西拿不走不是白忙活了吗。”
听了这话,炮头有些急了,“那这趟买卖咱们就不干了!这……这肉都吃到嘴边了,这……这不让人往下咽,这不是急死人吗,这不是。”
双响龙皱了皱眉头,严厉地说道:“光急有什么用,就你急我不急吗。这事要是不掂量好了,瞎他妈干不知道要死多少弟兄。问题是死了人,东西再运不回去,老子可就赔大发了。”
“就是、就是,还是听大当家的,从长计议从,从长计议!”插千在一旁说道。
炮头听了这话,用眼睛狠狠地瞪着插千。插千连忙低下头假装没看见,心里想,就跟我有能耐,有本事你瞪大当家的试试!
双响龙用眼睛扫了一圈茶馆,说:“我看先这么办,马老二你这几天就在镇子里盯着,有什么新情况马上往山里边送信。吃了午饭,我和炮头先回绺子,这事再跟二当家的他们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整出个万全之策来。咱们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事,凡事还是多琢磨琢磨好!”
“中!”插千和炮头都重重地点了点头。
双响龙又道:“一会儿马老二你先走,回头咱们中午就到福满楼去整点儿好的,光吃这混沌地瓜什么的抗不住劲!”
福满楼是镇子里有名的大馆子,东北菜也做的地道,镇里有头有脸的人,吃、请都爱去那里。插千一听中午去福满楼吃,乐得屁颠屁颠地就走了。
正是中午的饭点,福满楼里面人声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