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消灭了一部分,甚至大部分的旧士族地主,那也会很快有新来的填补他们的空缺。”
“就好比本朝太祖高皇帝,一生杀了何止几十万贪官污吏,可是有什么用呢?”
“地方官僚该烂还是烂,官府士绅相互勾结,横征暴敛,欺压百姓……就连作为朝廷军队的卫所军户,都不能独善其身。”
“淮西勋贵、太祖爷的儿孙宗藩……哪个不是坐拥良田千顷,甚至万顷?”
“皇帝说白了,与士族没有任何两样。皇权也就是士族的顶点,名义上坐拥全天下的土地。”
“只要皇帝一句话,顷刻间就是无数新士族、地主冒头崛起,亦或是随手一笔,百万良田划归皇庄,无数农民就得沦为天家佃户。”
“所以,无论卫所还是府兵,从建立之初,就注定崩溃。”
“只要土地兼并的问题得不到解决就是这样,而皇权又是帝制的核心,更是土地兼并的源头。”
“不要怪我说的话难听,因为这就是现实!”
朱瞻基满脸惊骇的起身,脚步已然踉跄到站不稳。
就连一旁蹲坐的于谦,此刻也是低眉沉默无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煜也不在意,就这么自顾的吃着菜,喝着酒,也不理会被自己说懵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