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同一颗炸弹,将平静的会议室炸的轰然作响。
陆政廷不慌不乱,无比淡定:“悠悠,是你不让心棠说出跟咱们家的关系,怎么现在反而是你在跟着瞎起哄?”
高管们看看陆政廷,再看看顾悠,一头雾水,两眼放光。
顾悠笑道:“各位有所不知,沈蕙兰是我爸爸的远房表姐,我爸爸说,当年蕙兰姑姑的母亲对陆家多有帮助,爸爸念着沈家的恩情,所以在十五年前把沈心棠接到顾家来抚养,一是给我作伴,二是精心培养沈心棠,将来让她辅佐我。”
等着听八卦的高管们纷纷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有几个甚至已经皱着眉头,小小声责怪顾悠瞎胡闹。
陆政廷松了一口气,反而为顾悠说起好话来。
“悠悠年纪小沉不住气,听了几句流言就坐不住,让大家见笑了。好了,没什么事的话,会
议继续。”
顾悠弯唇一笑,淡如云烟的抛出另一个重磅炸弹。
“可我想不明白的是,昨晚爸爸将沈心棠母女送回家后,直到今早才出来。这一整晚,爸爸都住在沈家。”
陆政廷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心棠受了委屈,你蕙兰姑姑又是初来乍到,难免心情不好,昨晚两人喝得都有点多,爸爸不放心,只好留下来照顾。”
顿了顿,又故作淡定的道:“毕竟是亲戚,咱们既然将人家安排进顾氏,当然有责任照顾好她们。”
“可是——”顾悠讥嘲的哼笑了声,“沈心棠住的房子是我安排的单身公寓,一居室,客卧连通,只有一张一米五的床,爸爸是怎么照顾她们母女一整晚的?”
高管们再次炸了锅,议论声纷乱如潮水,也没刻意压低。
“什么亲戚啊,能在一间屋子里照顾一整晚?”
“儿大避
母,女大避父,这还只是远房亲戚,这样照顾……啧啧~”
“什么亲戚不亲戚的,说白了,又没有血缘关系,谁知道里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沈蕙兰慌得不轻,下意识叫了声“政廷”。
顾悠眉头一皱,故作疑惑:“蕙兰姑姑,你平时不是叫我爸表哥的吗?”
高管们的眼神,更加暧昧了。
顾悠冷笑:“没想到我们顾家花费心血钱财,养了沈心棠十五年,最后养到跟我爸一张床去了。二十岁的女孩子,青春貌美,活力四射,呵,算起来,我爸还赚了。”
顾悠知道沈心棠是陆政廷的私生女,但他绝对不会承认,只有将他俩往不正当的男女之情上引导,他才有可能出于维护女儿的名声,而承认他俩的真实关系。
陆政廷恼羞成怒,黑着脸大吼:“悠悠,你!你太胡闹了!你知不知道,你
究竟在说什么!”
顾悠一脸庄严:“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从小您就偏心沈心棠,为了沈心棠,不惜多次跟我妈起冲突,我更是挨了不知道多少骂。”
“本来我也以为,您只是单纯的照顾亲戚,但没想到,您居然会照顾到床上去!”
“爸爸,沈心棠她跟我一般大啊!您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爸爸,您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您太对不起我妈了!”
顾悠转身,步履沉缓的走向沈心棠。
沈心棠手足无措,沈蕙兰更是不敢开口,生怕再给陆政廷惹麻烦。
顾悠看着沈心棠,失望的摇了摇头,随后猝然出手,重重一巴掌甩了过去。
“悠悠!”沈心棠冷不防挨了一记,半边脸都麻了,呆呆愣愣的,整个人都是懵的。
陆政廷心疼的不行,一个箭步冲上去,脚步迈开两步,又硬生生顿住了。
“悠
悠,你闹够了没有?!”陆政廷两眼喷火的瞪着顾悠,“你就是这么败坏你爸爸名声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
顾悠眼圈一红,黯然叹了口长气:“爸爸,正因为在我心里,您一向是爱老婆宠女儿的模范丈夫、模范父亲,所以我才会更失望。”
顾悠面向众高管,痛心疾首的开口。
“老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原本不该拿这种龌龊事来脏各位的耳朵。只是事情发生在公司,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给公司一个交代。”
她看向顾丽君,示意她拿个主意出来。
顾悠一番盘问,虽说将陆政廷和沈蕙兰、沈心棠逼得无所遁形,可顾丽君也是颜面尽失。
她垂头丧气,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吧的厉害。
“悠悠,事情是你查清楚的,你来处置吧。”
顾悠闭着眼睛长吁短叹,好一阵沉痛过后,才哑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