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航怒从心头起,酒意一上头,半点都没留情,差一点就把沈心棠当场送走。
沈心棠实在太害怕了,顾不得会被顾悠责怪,只能豁出去找她求助。
青天白日的,沈心棠不敢大摇大摆的回去,只能等到天黑之后再偷溜回去。
好在霍启航喝醉了,折腾的太厉害,精疲力尽的昏睡过去,沈心棠总算能顺利逃跑。
回到九号别墅时,晚上十点钟刚过,顾悠的卧室还亮着灯。
楼下一片漆黑,刘妈早就去休息了。
沈心棠拖着快要虚脱的身子,死命地往楼上跑,仿佛屁股后头有恶狗在追。
跑到主卧门口,沈心棠刹不住车,差点一头撞上门板。
她整个人重重地拍在门板上,紧接着,砰砰砰砰用力砸门。
“悠悠!悠悠!快开门!快开门啊!”
沈心棠一边大叫,一边下意识回头,看看霍启航追上来没有。
卧室里,春风正浓。
江寒彻正要拉着顾悠来新一轮的剧烈运动,冷不防沈心棠的鬼哭狼嚎声响起,吓得顾悠一哆嗦,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江寒彻的脸色瞬间黑的不能看,怒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了满脸。
他两眼喷火的看向顾悠,低哑的
嗓音“嗯”了一声。
顾悠也是火大,随手捞起一件睡衣往身上裹。
顿了顿,她又将睡衣扔开了,直接拨了赵丽丽的电话。
在这种时刻跑来叫魂,那不是杀人害命是什么?
一个搞不好,留下心理阴影,后半辈子可就废了!
江寒彻原本是暴怒状态,然而看着顾悠的谜之操作,他的怒气值狂掉,疑惑值疯涨。
赵丽丽会怎样收拾沈心棠,不必多说,少不得一顿老拳,揍她个满脸开花。
由此可见,顾悠对沈心棠显然是既没有耐心,也没有感情。
可是为什么,她偏偏不让自己给沈心棠一个痛快的,而要如此折磨她?
江寒彻忍不住问了出来,顾悠却不回答,翻了个身反守为攻,笑嘻嘻的道:“还来不来?”
江寒彻连连皱眉,他不喜欢这样。
她有什么事都瞒着他,完全把他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做什么,每天猜测她的喜怒哀乐,这样真的很累。
江寒彻掐着顾悠的下巴,把她的脸推开些,拧着眉头问:“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顾悠其实并不想瞒江寒彻什么,但她真要是说出来,恐怕江寒彻一定会认为她疯
了,押着她满世界去看精神科医生。
“我没瞒着你什么呀!”顾悠咬着嘴唇,忽闪着眼睛注视他,忽然不胜娇羞地垂下眼帘,软绵绵道,“咱们都坦诚相待这么久了,你说是吧?”
江寒彻的脸色越发沉了,大手掐着顾悠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不让她目光躲闪。
“顾悠,我说过,永远都别骗我!”
顾悠脱口道:“那你还说,骗你可以,别让你知道呢。”
江寒彻的鼻子差点没气歪:“所以说,你现在是在骗我,还天真的以为我不知道?”
“哎呀!哪有啦!你这个人疑心病怎么这么重?”顾悠挥开他的手,眉头皱了皱,“你身为有妇之夫,天天盯着沈心棠是几个意思?”
顾悠凶巴巴的皱着鼻子,倒打一耙:“还是说,你有那么点儿想要对不起我的苗头?”
江寒彻抬手就是一个手栗子,敲在顾悠脑门上,“咚”的一声,挺重,疼得顾悠直龇牙。
“嘶——要死啊!你干嘛下这么重的手?”
“口没遮拦,该打!”江寒彻丢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当我是你的白月光初恋啊,什么样的屎都能下得去口?”
一句话骂了三个人,沈
心棠是屎,江涛是狗,而顾悠,则是对爱吃屎的狗爱得死去活来的煞笔。
顾悠:“……”
她的错。
看着江寒彻阴沉的脸色,顾悠叹了口气,想了想,决定避重就轻的说几句,消除江寒彻的疑心病。
“我跟你说老实话吧,我对沈心棠的心理其实特别矛盾,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哦?”男人眼皮子一撩,半信半疑。
“一方面,我跟她到底从小一起长大,十五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顾悠叹了口长气,黯然垂眸,好一会儿才闷闷地接着说下去。
“可是另一方面,我受不了这么恶劣的欺骗。”
“她和我爸骗了我、骗了我妈,我们一片真心对他们,他们却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们。”
“所有的宠爱、所有的情谊都是假的,我和我妈掏心掏肺,却活成了笑话。”
陆政廷和沈心棠的所作所为,是真的伤了顾悠的心。
她越说越委屈,眼圈渐渐红了。
江寒彻心疼的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阿彻,我不骗你,我想报复沈心棠,想要让她把欠我的、欠我妈的通通还回来。可是……可是我自己下不去手,所以……”
“那为
什么不让我来替你解决?”江寒彻想不明白,明明她点点头,一切都会到此为止。
顾悠摇头,黯然长叹:“我怕你一出手就把她弄死了,而我并不想她死。”
准确的说,她是不想让沈心棠那么早死、死的那么痛快。
江寒彻沉默了会儿,柔声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要你开心就好。”
顾悠抱住他,脸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道歉。
“阿彻,对不起,我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江寒彻满不在乎的道:“你跟我道什么歉?我只是担心你,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所以有些不放心而已。”
顾悠直撇嘴,这男人都已经追问多少回了,明明就很在意。
不过话说开了就好,想必以后他不会再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