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棠回到京市,没有对任何人说。
由于身体上不方便,她就没去上班,而是回了出租屋。
以前住着顾家的大别墅,现在跟沈蕙兰两人挤在一室一厅的小房子中,还是老旧小区,六楼,连个电梯都没有。
沈心棠回到家时,沈蕙兰不在。
她没力气多管,就先倒头睡了一觉。
一觉睡醒,天色都有点发暗了,一看时间,快七点钟了。
沈心棠没见到沈蕙兰,就给她打了个电话。
电话好半天才接通,沈蕙兰懒洋洋的道:“心棠啊,什么事啊?”
“妈,你人呢?”
“我在家啊,正打算吃晚饭。”
沈心棠气笑了:“那可真是巧了,我也在家里,也正打算吃晚饭。”
沈蕙兰连半点尴尬都没有,打了个哈哈:“你回来了啊,那你自己吃完饭早点休息,我还有事,就这样。”
沈心棠连追问一声她在干什么都没来得及,电话就被挂断了。
听着“嘟——嘟——”的忙音,沈心棠就像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跌坐在凳子上。
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妈呢?
沈心棠不得不承认,她的的确确不如顾悠。
顾悠有个女强人妈妈,
为她打下一片江山。
而她却只有一个爱慕虚荣、吃喝玩乐的妈妈,给了她私生女的身份和一屁股的麻烦。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沈心棠一看,是江涛打来的。
她不假思索的挂断电话,再次承认,她不单单是母亲比不上顾悠,男人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江寒彻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而江涛,呵,卑微如泥,窝囊如狗,蠢笨如猪。
沈心棠懊恼得肠子都绿了,她当初可真是年少无知,怎么就把宝贵的自己给了江涛那种货色?
……
被顾悠赶出家门的江涛,打沈心棠电话没人接,怒火瞬间烧到顶峰。
好啊!
顾悠有江寒彻这个大靠山,看不上他也就罢了,沈心棠算个什么玩意儿?
区区一个私生女,还是不被家族承认接纳的那种,连他的身份都比不上。
去了一趟缓归而已,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成凤凰了?
江涛那口气怎么也顺不下去,一想到之前沈心棠对他的谄媚讨好,阿谀奉承,投怀送抱,更是刺心刺肺的疼。
那种被人不放在眼里、被人蔑视的感觉,冲击着江涛敏感脆弱的神经,令他气血翻腾,怒火中
烧。
他气得当场打了个车,直奔沈心棠所住的小区。
自从沈心棠和沈蕙兰两人被赶出来,搬进老旧小区,江涛还一次都没来过。
按着地址找到地方,江涛看着老旧破败的建筑,眉头拧得死紧,一脸嫌弃。
敲了敲门,他没出声,往侧边让了让,不让沈心棠能从猫眼看见他。
沈心棠刚吃了碗面,冲了个澡,满身疲惫的躺下,就听见敲门声响了。
她还以为是沈蕙兰忘了带钥匙,穿着睡裙,趿拉着鞋子,满脸不耐烦的去开门。
不料,门一开,进来的却是江涛。
沈心棠瞬间黑脸,不悦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江涛阴冷邪笑,“我还能来干什么?当然是想你了呗!”
他说着就上手掐沈心棠的下巴,沈心棠脸一扭,躲开他的手,冷冷道:“你给我滚!”
“你说什么?叫我滚?”江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着沈心棠。
虽说她最近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差,可还从没敢如此口出恶言过。
敢这么强硬的拒绝她,一定是有了新的靠山。
江涛气笑了,一把扯住沈心棠的手臂,拽着她就往卧室里去
。
沈心棠穿着吊带睡裙,身上到处是斑驳的印痕。
江涛一巴掌抽过去,冷笑道:“看样子,你在缓归玩得很开心啊!说,勾搭上哪个野男人了?”
沈心棠死命挣扎,踢打江涛,破口大骂:“关你屁事!你给我滚!滚!”
“你说什么?不关我事?老子这就让你看看,到底关不关我事!”
……
天快亮时,江涛心满意足的起身。
冲了个澡,穿好衣服,又是一副人模狗样。
他踢了踢无力的瘫在床上的沈心棠,阴冷蔑笑。
“沈心棠,别以为你攀上高枝,就可以给老子脸色看。你给老子记住,你踏马就是一条狗!老子叫你摇尾巴,你就得摇尾巴!你要是敢龇牙,老子就宰了你!”
撂完狠话,江涛才满面春风的离开。
沈心棠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浑身脱力,意识都快模糊了。
她的伤还没好,一碰就撕心裂肺的疼。
江涛一番折腾,毫不夸张的说,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伤口再次裂开,又出血了。
沈心棠在京市,早就是小有名气的人物了。
她不敢去医院,生怕被传出闲话,彻底毁了她的名声,只能硬撑着起来清洗、上
药。
直到沈心棠拖着生疼虚弱的身体收拾完,沈蕙兰才回来。
她浓妆艳抹,黑丝短裙,衣服上有不少脏污,妆也有些花。
沈蕙兰走进卧室,将包包往墙上一挂,把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往沈心棠怀里一扔。
“回来了啊,妈给你带了包子,你快吃吧。我要睡一觉,午饭不吃了,你别叫我。”
沈蕙兰连澡都没顾得洗,衣服不脱,妆也不卸,往床上一倒,很快就睡着了。
沈心棠捏着还温热的包子,看着沈蕙兰的疲态尽显的脸,忽然情绪崩溃,眼泪不停的掉,却哭不出声来。
她到底前世造了什么孽,才能摊上这样的妈?
什么初恋真爱白月光,不过就是看陆政廷娶了豪门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