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华再三催促,顾悠只好不冷不热地叫了声:“邵总,邵夫人。”
这两口子年纪大,是长辈,打声招呼就打声招呼吧。
至于邵佳豪和邵佳琪,呵,她才懒得搭理。
何婉华还没察觉到不对劲,刚想提醒顾悠别那么见外,叫伯伯、伯母就好,江寒彻就冷冷地开了口。
“邵总和邵夫人来做客,江家是欢迎的,只是邵小姐对我们江家的少奶奶很不友善,江家不欢迎邵小姐,请邵小姐立即离开。”
邵佳琪自打听见顾悠叫江健生、何婉华“爸妈”开始,脸色就铁青一片,后槽牙咬得死紧。
被邵刚和邵佳豪痛打几次之后,她不敢再冒冒失失的呛声,只好用力攥着手,咬着牙,竭尽全力忍着。
不料江寒彻一开口,就要把她赶出去,她顿时忍不住了,豆大的泪珠噗哒噗哒往下掉。
何婉华一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呵斥江寒彻。
“阿彻,你邵伯伯一家来做客,你怎么能这样说话?这是咱们江家的待客之道么?”
江寒彻冷笑:“待客之道是对客人用的,江家可没有对悠悠又打又骂的客人。”
江健生听出不对劲,脸色一沉,
问道:“怎么回事?”
顾悠呵呵干笑了声:“没,没什么。”
“悠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照实说。”何婉华也察觉到异样,板着脸询问。
顾悠顿时尴尬不已,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算了,算了,小事而已,不打紧的。”
“算了?”江寒彻嗤笑,“悠悠好欺负,我姓江的可不是软柿子。”
江寒彻也不多说,打开电视,将手机上的视频投屏播放出来。
在江氏大厅的那一段还没放完,江健生、何婉华就变了脸色。
江寒彻接着又播放了在顾悠办公室发生的那一幕,邵佳琪再次想要掌掴顾悠,被邵佳豪一通巴掌扇成了猪头。
都不用谁开口,邵刚、王彩萍两口子就老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邵佳豪硬着头皮道:“顾小姐,千错万错都是佳琪的错,顾小姐大人有大量,请您多多包涵。”
顾悠栽着脑袋没应声,有江寒彻在,她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他会妥善处理好一切的。
没等江寒彻开口,江健生便冷冷地道:“以前是顾小姐,现在是江太太,江家的少奶奶,未来的当家主母。”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邵刚和邵佳豪的心,不约而同的狠狠一沉。
王彩萍则瞬间认清现实,失望透顶。
虽说顾悠在订婚仪式上闹自杀,差点把江健生活活气死,可江健生还是护着她。
江寒彻对顾悠更是千娇万宠,顾悠的江氏少奶奶地位固若金汤,根本不是邵佳琪能动摇的了的。
只有邵佳琪,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
她用力咬着嘴唇,洁白的牙齿将唇瓣咬出两个发白的坑,一丝血色晕染开来,将牙齿染上淡淡的薄红。
不可能!
顾悠明明差点害死江健生,江健生怎么可能会接受她、维护她?
这个女人到底会什么法术,竟能将整个江家迷得荤七素八!
邵佳豪被当众打脸,顾不得窝火,连忙改口:“江太太,佳琪不懂事,冒犯了您,请您原谅。”
何婉华眯了眯眸子,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威仪,不屑的道:“我们江氏少奶奶的原谅就那么不值钱?随随便便就能给出去?”
邵佳豪一愣,哑口无言,无助又焦急的看向邵刚。
邵刚硬着头皮站起身,顶着江健生、何婉华的压力,朝顾悠欠身鞠了一躬。
“江太太,都怪
我教女无方,我已经责打过佳琪了,请您看在江邵两家多年的情分上,给邵家一个改正的机会。”
江健生、何婉华毫不留情的怼邵佳豪,就已经表明态度,力挺顾悠到底。
顾悠又不傻,这当口掉链子,无异于拆江健生、何婉华的台。
她耸了耸肩,嗤笑了声:“我有什么资格看在江邵两家的交情上?我算个什么东西啊?我哪儿配得上跟江家沾边?我可不敢往自己脸上贴金,会被人骂不要脸的。”
这些都是当初邵佳琪骂顾悠的话,此时此刻顾悠说出来,讽刺意味十足。
邵刚老脸通红,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
他火上心头,拽了一把稳坐钓鱼台的邵佳琪,怒道:“你个不开眼的东西!江少和少夫人早就有婚约在身,轮得到你胡说八道?
你冒犯少夫人,还不快向少夫人道歉!”
邵佳琪又伤心又愤怒,里子面子全掉光了。
尤其江健生何婉华护着顾悠,亲口承认她江家少夫人的身份,更是令邵佳琪心碎一地。
她倔强的咬着嘴唇,死死地瞪着顾悠,说什么也不愿在她面前低头。
似乎只要她不道歉,不低头,她就
仍然是高高在上的邵家大小姐,没有输给顾悠。
“道歉啊!你快道歉啊!你是真的要气死我,要害死全家是吧?”
邵刚催了又催,推推搡搡的,都快把邵佳琪推倒了,邵佳琪就是不道歉。
王彩萍也噙着泪催促劝说,可不管她怎么说,邵佳琪嘴唇咬得烂糟糟的,血水混合着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她就是死活不肯道歉。
江健生懒得看闹剧,沉着脸下逐客令。
“邵总,你要管教女儿我管不着,但这是我江家,请你到别处管教去。”
何婉华直接吩咐道:“老张,送客。”
邵刚急了,一个大力把邵佳琪推得跌坐在沙发上。
“老哥,嫂子,小孩子不懂事,咱们做长辈的该怎么管教尽管管教,可别为了这点小事影响两家几十年的交情呀!”
江寒彻讥笑道:“小事?原来在邵总眼里,我们江家的少奶奶被人找上门来欺负打骂,竟然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邵刚涨红着脸分辩:“我不是这个意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