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佳豪走到包厢门口,就听见小钱在吧啦吧啦的吐槽,没一句好话。
他深吸一口气,硬挤出一副笑脸,走进包厢。
“王主任,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自罚三杯请罪,您多包涵。”
邵佳豪走到桌前坐下,二话不说给自己倒酒,罚酒请罪。
小钱翻了个白眼,跟看猴子耍把戏似的。
王自强一声不响,邵佳豪只能硬着头皮喝下三杯酒。
“王主任,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您也知道,邵氏最近遇上了些麻烦事,请您多多包涵。”
王自强依然默不作声,小钱似笑非笑的问:“邵总这么热情,看样子那麻烦事是已经摆平了。”
邵佳豪一噎,眸子眯了眯,不悦一闪而逝。
怎么现在的助理一个比一个强横,正主儿都没他们难缠。
邵佳豪赔着笑脸,又是敬酒,又是说好话请罪。
王自强兴致寥寥,拿着劲,看了眼腕表,不冷不热地道:“多谢邵总款待,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王主任……”邵佳豪站起身,想挽留,可王自强头也不回的走了。
邵佳豪呆呆地看着菜都没上齐的餐桌,愣了半晌,狠狠的灌了一大
口酒。
流年不利,事事不顺,糟心。
——
另一边,十二号包厢里却是热闹非凡,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当然,热闹是他们的,与沈心棠无关。
今天的聚餐沈心棠也来了,但压根没人搭理她。
顾悠走后,大家玩起了游戏,真心话大冒险什么的,根本不带沈心棠。
即使酒瓶转到沈心棠跟前,大家也会很有默契的再推一把,重新来。
置身热闹的人群中,却没人搭理,这种孤独简直比一个人被关在小黑屋里来的更难以忍受。
沈心棠呆呆地面前的酒杯,没人搭理她,她就自个儿喝酒,一杯接一杯的灌。
大家酒足饭饱,尽兴而归时,沈心棠已经醉醺醺的,眼睛发花,舌头发直,走路都走不成直线了。
谁都没去管她,大家伙儿都喝了酒,没办法开车,赵丽丽以顾悠的名义,让江海大酒店的工作人员安排车子送大家回去。
只有沈心棠,被晾在一边,无人问津。
沈心棠也是红遍京市的话题人物,工作人员对她简直深恶痛绝。
要不是顾悠领着大家伙儿进来,他们根本不会让沈心棠踏进江海半步,更别提安
排人送她回去了。
夜已经很深了,街上没什么行人,汽车也少了很多。
路灯将马路照得昏黄一片,沈心棠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踽踽独行,时不时的打个趔趄,随时会摔倒的样子。
走着走着,眼泪不知不觉的顺着脸庞往下滚。
沈心棠先是默默掉泪,接着小小声抽泣,不一会儿,放声大哭起来。
走了半天,她才想起打车,叫了一台出租车,回到出租屋一看,沈蕙兰果然又不在家。
沈心棠也不知道沈蕙兰究竟在做什么,每天她都已经去上班了,沈蕙兰还没回来,晚上天刚一擦黑,就浓妆艳抹,满身香风的出门。
一个人躺在硬木板床上,沈心棠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悲从中来,却已经哭不出声音来了。
仔细回想这短短一百来天发生的一切,跟做梦似的,到现在沈心棠都没想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又是如何一步一步恶化到现在这种局面。
想着想着,沈心棠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做了个美梦,回到她还是顾家的座上宾的美好时光,享受着陆政廷的偏宠,顾悠的信任……
顾悠被邵佳豪拦住去路,属
实恶心了一把。
邵家人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挑事的是他们,抓着不放的也是他们,她招谁惹谁了,要被这样恶心?
回到家,顾悠的脸色还是不大好。
江寒彻诧异的问:“你不是聚餐去了么?怎么了?”
“你猜我碰见谁了?”
“谁?”江寒彻疑惑的道,“能影响你心情的人可没几个,难道是……”
江涛?
顾悠撇撇嘴,主动说道:“邵佳豪,他拦住我,非要跟我谈谈,呵,我跟他有什么好谈的?”
江寒彻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江涛就好。
“他找你谈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外乎是道歉,求情,让我跟你说,恢复跟邵氏的合作呗!”
顾悠翻了个白眼,邵佳豪瞧着也不像是个蠢的,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
江氏跟邵氏终止合作,官方已经广而告之,她要是去说情,那不是让江寒彻出尔反尔是什么?
她打谁的脸,也不能打自家老公的脸。
更何况,江氏跟邵氏终止合作,新的园艺商纷纷找上门来,江氏可以在竞争者中挑一个条件最优厚、最有利于江氏利益的。
江氏不但不会蒙受损失,反而能得
到更大的利润,何乐而不为?
江寒彻蹙了蹙眉,“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好个邵佳豪,竟然敢去骚扰他的小祖宗,看样子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
本来江寒彻并不想打击邵氏,只是既然邵佳琪冒犯顾悠,那就两家划清界限,不再往来,也就是了。
现在看来,他还是太仁慈了。
顾悠一看江寒彻那表情,淡漠如水,但眼里透着一股子不大明显的冷怒,就知道邵佳豪要倒霉了。
她也懒得去管,反正江寒彻不管做什么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会因为一时的情绪激动而做出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情。
他是一个优秀的商人,更是一个满分的爱人。
顾悠由衷的感慨,她怎么就那么好的命,能被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死心塌地的爱着呢?
“江寒彻。”顾悠忽然低低地唤了一声。
“嗯?”男人哼出一个鼻音以示询问。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