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吓得一哆嗦,手一抖,差点把顾悠给推下去。
顾悠撞得后背生疼,听见江寒彻的声音,瞬间委屈得直抹眼泪。
“阿彻,我疼,可疼可疼了!”
江寒彻一听,心口顿时狠狠一拧,大步流星地跑了过去。
“哪里疼?怎么回事?江涛打你了?”
致命三连问,逼得江涛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没没没没有!幺叔,您误会了,我怎么敢向悠悠……幺婶动手!”
江涛结结巴巴地解释,江寒彻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把顾悠抱起来。
顾悠撇嘴就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江寒彻怀里拱。
“他推我,我摔得可疼了!他还放鲨鱼咬我!阿彻,江涛是坏人,你快报警,抓他去坐牢!”
江寒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顾悠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肯定没什么好事。
他一个冷眼扫过去,江涛瑟瑟发抖,栽着脑袋装鹌鹑。
江寒彻冷冷地道:“怎么回事?”
江涛眼珠子一转,张口就扯:“我跟张主任过来见客户,刚好遇见幺婶喝得醉醺醺的,在走廊上歪歪倒倒的,我怕她摔着,就扶她进来休息。”
江寒彻面无表情,眼中冷光湛湛。
江涛
心里一阵发虚,但看看顾悠醉得爹妈都认不出来的模样,又有了底气。
反正她只会说胡话,只要他咬死了不松口,江寒彻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等着。”
丢下一句冷冰冰的吩咐,江寒彻抱着顾悠离开包厢。
江涛迟疑了下,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跟上。
刚走出包厢没几步,顾悠就吐了江寒彻一身。
男人脸色铁青,眉头紧拧,寒着脸抱着她去给自己常年预留的套房。
放一缸温水,将媳妇儿清洗干净,擦干,抱回床上。
江寒彻快速收拾好自己,回到床边守着。
顾悠睡着了,但眉头拧得死紧,嘴里咕咕哝哝的念叨着什么。
江寒彻俯下身子,把耳朵凑到她唇边,听她碎碎念。
“阿彻……我怕……疼……好疼……
鲨鱼……好多鲨鱼……江寒彻你快跑!不要管我!
你不许死!我不许你死!
宝宝……我的宝宝……
妈!妈!你看看我!你别死啊!你看看我啊!”
江寒彻还以为顾悠做噩梦了,连忙摇醒她。
“悠悠,悠悠,别怕,没事的,我在,没有鲨鱼,我陪着你呢。”
顾悠却一直碎碎念个不停,声音越来越高,越来
越尖利。
“江涛!沈心棠!我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顾悠忽然大喝一声,腾的坐了起来,双手乱舞做拼命厮打状。
江寒彻吓了一大跳,连忙抱住她,将她的双手锁住,生怕她用力过猛会伤到自己。
“悠悠,醒醒!快醒醒!”
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江寒彻急中生智,去卫生间用冷水浸湿一条毛巾,水淋淋的就往顾悠脸上一盖。
顾悠打了个激灵,猛一哆嗦,清醒过来。
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两眼猩红。
“悠悠,你做噩梦了。”
江寒彻话音刚落,就被顾悠一把抱住,搂得死紧。
她摇着头,一字一顿地道:“不——是——梦!”
江寒彻见她醒了,松了一口气,温声安抚:“你是不是又看恐怖片了?乖,以后别再看了,吓坏了可不好。”
顾悠多希望那真的只是看完恐怖片做的一场噩梦,可骨子里的恨意如烈火焚身,时刻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江寒彻拍着顾悠的后背安抚,问道:“出什么事了?江涛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顾悠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你看监控吧。”
她头疼欲裂,抽了口冷气,
又躺下了。
江寒彻立即叫了客房服务,让送一杯蜂蜜水进来,再把12号包厢的监控调出来。
很快,监控就发过来了。
江寒彻打开一看,原来是江涛在守株待兔,而顾悠醉成狗,根本就没认出来他是谁。
想到他一出声,顾悠还没看见他,就已经脱口叫出他的名字,江寒彻的脸色顿时舒缓了不少。
只是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心里也越发疑惑。
要说刚才顾悠的表现是说梦话,那在包厢里时,顾悠根本就没睡觉,怎么会突然发狂起来?
而且两次说的话内容一致,可见她并不是胡言乱语。
可要说她是认真的,那她根本就没怀过孕,哪来的宝宝?
顾丽君和他都活得好好的,她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江寒彻一头雾水,想问个究竟,可顾悠恹恹的,跟生了一场大病似的,半点精神都没有,他也不忍心多问。
算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顾悠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出神,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江寒彻叫来两个女性服务生守着顾悠,自个儿去12号包厢。
包厢里,江涛还在呆愣愣地坐着,不知所措。
原本是想趁着顾悠喝醉,忽悠
她讨些好处,哪知道好死不死的让江寒彻给撞上,还误会他对顾悠动手。
江涛正忐忑不安,江寒彻过来了。
江涛一听见包厢门响,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惶恐地道:“幺叔,您听我解释,我真的只是凑巧路过,遇见幺婶喝醉,我怕她出事,这才照顾她,我……”
江寒彻冷眼一扫,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
他甚至没开口,江涛就怂巴巴的闭上了嘴巴,不敢正眼看江寒彻,只敢拿眼角余光偷偷瞟他。
江寒彻在沙发坐下,江涛在他面前站得笔直,栽着脑袋,耷拉着双手,跟犯了错误的幼儿园小朋友似的。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