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单独邀请顾悠,徐青兰没有带助理陪同。
等候上菜的功夫,徐青兰主动跟顾悠聊起了珠宝玉器。
聊到翡翠,从颜色到布局再到水头,什么浓、阳、俏、正、和,通、放、透、冰、莹,如数家珍,把顾悠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知道翡翠这玩意儿水深,但没想到那么深。”顾悠连连摇头,感慨不已,“幸亏我不玩那东西,不然肯定被坑惨。”
“我有个朋友就是做翡翠的,顾小姐要是感兴趣,以后有了好货,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拍卖行也经常会来一些古代的珍品孤品,您可以常来看看。”
徐青兰很健谈,也很会调动气氛,即便多了一个不苟言笑的江寒彻,全程都没冷场。
一顿晚餐,在顾悠看来,还是很愉快的。
晚餐后,时间还早,才刚刚八点半。
“感谢江总和顾小姐赏脸,今天的晚餐很开心。以后二位如果路过榕城,请一定要通知我,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一定。”顾悠笑应。
徐青兰善解人意地道:“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江总和顾小姐了。”
她指了指楼上,接道:“我就住楼上的客房,二位请便。”
徐青兰和顾悠握手道别,而后微笑着将手伸向江寒彻
。
江寒彻蹙了蹙眉,顾悠看了他一眼,他这才伸出手去。
分开后,徐青兰回客房休息,顾悠和江寒彻返回江家。
路上,顾悠问道:“阿彻,你是不是对徐青兰有意见啊?拉着个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人家跟你握手,你也懒洋洋的一脸不耐烦。”
江寒彻敲了敲她的脑袋,反问道:“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徐会长有些不对劲吗?”
“哪里不对劲?我瞧着挺正常的啊!”
顾悠想了想,碎碎念道:“她很健谈,很热情,但又不会给人谄媚奉承的感觉,分寸把握的很好,我觉得她很擅长跟人打交道。”
江寒彻一个白眼丢过去,提醒道:“既然她那么擅长跟人打交道,为什么对你一口一个顾小姐,而不是称呼江太太呢?”
顾悠一愣,也觉得有些奇怪。
结了婚的女人,跟丈夫一起出现在社交场合,别人通常会称呼她为“x太太”“x夫人”,而不会再称呼“x小姐”。
按照常理,徐青兰的确应该称呼她“江太太”才对。
顾悠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这个徐青兰工作特别认真负责,甚至有些追求完美到了苛刻的地步。
这样的人,一定是个女强人。
可能作为一名女强人,她更
希望别人对她也是称呼徐小姐、徐会长,而不是x太太。
推己及人,她就称呼我为顾小姐了。”
这个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江寒彻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可回想徐青兰的一举一动,从头到尾没有半点逾越,一直都很大方得体。
“算了,她是榕城人,跟咱们既没有生意上的往来,私底下也没有交情。
吃过这顿饭,以后大概率就是陌路人,顶多拍卖会上遇见,点个头,打声招呼,费那个心思想什么呀!”
顾悠浑不在意,很快就把徐青兰这号人物抛到脑后。
江寒彻一想也是,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没必要花心思在她身上。
两人在欧洲玩了半个多月,一回来就去了顾家,江健生和何婉华许久没见小两口,正一肚子意见呢。
顾悠和江寒彻回到家时,已经九点多了,老两口还没睡。
听见汽车的声音,何婉华忙趿拉上拖鞋,跑到阳台查看。
一看小两口回来了,她顿时喜上眉梢。
“老头子,咱儿子儿媳妇回来啦!”
江健生正看新闻,闻言推了推老花镜,语气平淡地道:“回来就回来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嘿!是谁天天念叨着孩子们怎么
不回来的?现在他们回来了,你倒好,跟我装起淡定来了!”
江健生丢给她一个白眼:“不淡定能怎么样?去把他俩叫来骂一顿?
行啦,你也不看看几点了,还想不想抱孙子了?”
何婉华一想,觉得很有道理,这才回到床上,继续看电视。
大孙子啊!
牌搭子们都有孙子孙女,最大的都上大学了,她孙子还没影儿呢,她想孙子想得都快魔怔了。
江寒彻仿佛感应到了何婉华的强烈心声,一回房,就拉着顾悠进行造小人运动。
其实他也觉得有些奇怪,两人都是年纪轻轻,身体健康,这都好几个月了,一天不落,什么措施都没做,怎么顾悠的肚子就是没动静呢?
看着已经昏昏入睡的小祖宗,江寒彻不禁叹了口气。
今天许蔓春家里没人接孩子,幼儿园放学后,她就去把孩子接到了公司。
那小女娃四岁了,白白嫩嫩的小胖墩,小脸肉嘟嘟的,手臂像藕节似的,奶声奶气地叫他“江叔叔”。
江寒彻的心都被萌化了,把给顾悠准备的零食一股脑儿拿出来,全投喂给小女娃了。
当时他就想,他要是有女儿,一定也是软萌可爱的。
江寒彻忍不住轻轻摩挲着顾悠的肚子,念念有词。
“闺女啊,儿子啊,你们早点出来跟爸爸妈妈见面呀!
你们要是再不出来,好吃的可都被小许家的小胖墩吃完啦!”
顾悠睡得迷迷糊糊的,依稀感觉到肚子上有些痒,伸手挠了挠,挠在江寒彻的手背上。
江寒彻脉脉地瞧着她,温然笑了,将小祖宗拥入怀中,酣然入梦。
早晨,一下楼,迎接小两口的就是何婉华灿烂的笑脸。
“起来啦,快来吃早餐。”
江健生拄着拐杖慢慢走来,笑道:“你妈一大早就起来准备早餐了,说你们俩难得回来,得让你们吃好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