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雄主动解释:“小姐喜欢凤冠霞帔,先生即刻吩咐我去全国各地寻访刺绣名家,为小姐量身定做。
这是样衣,请小姐看看,更喜欢哪家的绣品风格。”
他很少这么长篇大论的说话,说话时,目光都柔和了,完全看不到半点冷厉逼人的气息。
顾悠感动不已:“任叔叔,您对我真是太好了!”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为她办到了。
任平生拉着她一件一件看过嫁衣,每件嫁衣边上都站着一名刺绣师傅,向顾悠介绍自家的风格特色。
方雄找来的八位师傅,是四大名绣的顶尖高手,他们的绣品在国际上都是享有很高声誉的。
八件嫁衣,无一不是精美绝伦,璀璨夺目。
顾悠看一件赞一件,反而看花了眼,不知道该选哪家的好。
最终还是任平生拿了主意:“悠悠,你就挑一家最喜欢的定制嫁衣,另外三家,就给你做几件旗袍日常穿着,好不好?”
说话间,江寒彻回来了。
进门一看,他也怔住了。
“这是……”
“阿彻你快来,任叔叔请来刺绣师傅,给我订制嫁衣呢。
以后咱们办婚礼,就办中式的,拜堂成亲那种
,好不好?”
江寒彻挑了挑眉,神情复杂地看了眼任平生,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跟顾悠的婚礼,这老头子那么热心干什么?
可顾悠兴高采烈,他也不好扫兴,就和她一起选。
不多会儿,顾丽君回来了,见状十分开心,积极的帮着比较点评。
最终,选定苏绣做嫁衣,连同江寒彻也是要穿古式喜服的。
师傅量了两人的身材尺寸,任平生要求务必要精心设计图案,并且买断设计图,将来不允许再出同款婚服。
顾丽君艳羡不已,情不自禁地朝任平生投去一个满含暗示的眼神。
哪知道任平生压根不看他,满眼爱意的看着女儿的笑脸,忍不住催促。
“悠悠,要不你试试先?让我们看看,你穿上嫁衣是什么样子的。”
顾悠也心痒痒,于是挑了一套,套在外头。
婚服宽大,夏天的衣服又单薄,倒也不影响上身效果。
没化妆,没做头发,但繁复绮丽的大红色嫁衣一上身,顾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惊艳全场。
任平生和江寒彻都看直了眼,顾丽君眼眶一热,潸然泪下。
她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终于像鲜花一样,完美绽放。
方雄也目
不转睛地注视顾悠,表情柔和,略带怅惘。
如果当年没有那档子事,他的孩子也该跟顾悠差不多大了。
如果是女儿,那她穿着嫁衣的模样,一定也很惊艳。
顾悠照了照镜子,十分喜欢,转了好几个圈,提着裙摆,跑到江寒彻面前,仰着脸问:“好不好看?”
“好看。”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好看还是衣服好看?”
“都好看。”男人挑了挑眉,勾着纤腰,俯首就是一吻。
任平生那满脸的笑容瞬间僵硬,气得鼻孔翕张,怒喷一口气,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
啧,陆政廷那个渣男,那么早就把他女儿给嫁出去了,简直该死!
晚饭后,顾悠开车,带着江寒彻去了江南人家。
车子一停下来,江寒彻就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
“悠园?这是?”
“任叔叔送给我的礼物。”顾悠挺了挺腰板,昂首阔步往里走。
江寒彻眉头一拧,脸色倏地沉了。
那老头子也未免太太太殷勤了吧?
出手就是黑卡,拍卖会上一掷千金,那也就算了,现在又送起了全国最贵的别墅,还请了四大名绣的名家来给顾悠订制婚服。
他到底想干什
么?
到底是谁讨老婆?
江寒彻黑着脸,不悦地道:“你收下了?”
“对啊!”顾悠兴致勃勃的拉着江寒彻参观。
“任叔叔说,他无儿无女,指望着我给他送终呢,他的财产,将来也会全部交给我继承。
一开始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他是来真的。”
江寒彻可不是顾悠那个傻白甜,他总觉得,任平生如此殷切地讨好顾悠,一定有所图谋。
可反复思量无数遍,他愣是没想明白,任平生到底能图谋些什么。
要说图钱,顾家那点子资产,不够任平生塞牙缝的,他根本没必要为了钱去接近顾家。
要说图色,顾丽君那么大年纪,有什么好图的?
要说是冲着顾悠来的,可是为什么呢?
以任平生的财力,只要他愿意,十八岁二十岁的年轻女孩,要多少有多少。
他犯得着打着顾丽君男朋友的名义,千方百计的讨好顾悠?
要说他对顾丽君是真爱,那江寒彻只能说,真爱真是太伟大了。
“我想把这里当做咱们的婚房,等结了婚,咱们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江寒彻拧着眉头,郁闷得不行。
婚房竟然是个不相干的外人准备的,简直
讽刺。
顾悠咧着嘴,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其实我今晚就不想回去了,就想住在这里。
不过我还是想把这里当作婚房,咱们举行婚礼那天,再正式住过来。”
提到婚礼,江寒彻更憋屈了。
就连婚服都是任平生张罗的,倒显得他多没用似的。
不过顾悠兴致正高,江寒彻也不好给她泼冷水。
只能安慰自己,丈母娘的男朋友,虽然还没结婚,但也算他半个老丈人了。
老丈人给自家女儿准备婚房婚服,天经地义,他这个做女婿的,除了笑纳,也没别的法子。
江寒彻这边正满肚子郁闷,而此时此刻,任平生正跟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