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丽君一听,又惊又喜,不敢置信地问:“你的意思是,悠悠她答应我们结婚了?”
任平生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胸膛一挺,直起腰杆子,得意的道:“女儿都已经认下我,叫我爸爸了,当然答应我们结婚啊!”
顾丽君眼眶一红,险些泪崩。
倒不是因为她对任平生有多深的感情,多盼望着能够早点嫁给他,名正言顺的做夫妻。
而是因为,顾悠为了她,真的是什么都能答应,什么都能妥协。
任平生见顾丽君红了眼圈,还当她是被婚讯惊喜到了,不由一阵愧疚。
他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亡妻。
之后的所有女人,包括唯一为他生下女儿的顾丽君,在他心里都没什么地位。
可顾丽君听说婚事被允许,情绪失控,他竟油然而生出一股子浓浓的怜惜。
任平生都已经六十九了,就算真的长命百岁,也只剩下三十年。
不多的余生就要跟眼前这个女人共同度过,他有什么理由不对人家好一点?
任平生隔着桌子握住顾丽君的手,由衷的道:“丽君,你放心,以后我会尽我所能对你们娘俩好。
要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到位,你就指出来,我一定改,
尽可能让你满意。”
顾丽君含着泪点了点头,把另一只手覆在任平生手背上。
隔着桌子,两个人四只手握在一起,俨然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侣。
晚饭后,任平生就拉着顾丽君去散了会儿步,给顾悠和江寒彻留时间出来吃饭。
散步回来,问了张嫂,发现小两口并没有下楼,也没让送饭上去,他不禁有些急了。
老头子怕饿着心肝宝贝,一面让张嫂送饭上去,一面拉着顾丽君回了屋。
顾丽君眼睁睁的看着任平生进了她的卧室,目瞪口呆:“平生,你……”
“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还不好意思啊?”
任平生倒是没半点害羞,直接朝大床走去,往床边一坐,脱掉鞋子就上去了。
顾丽君的脸红的厉害,纠结了一会儿,才扭扭捏捏地过去。
任平生歇了会儿,就去洗澡。
顾丽君忙叫佣人将他的衣服拿到这里来,整整齐齐地放在柜子里。
看着柜子里的男士服装,顾丽君心口有股子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
顾悠醒来时,已经是八点多了。
肚子里叽里咕噜直叫唤,她坐起身,揉着眼睛喊饿,想下楼去吃饭。
可脚刚一挨着地面,就想起下午发生的事
情,脸刷的一下爆红。
算了,实在没脸见人。
江寒彻等到这会儿,也饿得前胸贴后背。
虽说他是男人,天生脸皮就比女孩子厚些,但那种尴尬的场面,总归是能免则免。
“要不,咱们回老宅吧?既能陪陪二老,也能让他们即将新婚的准夫妻过过二人世界。”江寒彻提议。
顾悠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小两口鬼鬼祟祟的出了门,跟做贼似的,万幸一路上没碰见任平生,避免了尴尬。
自打顾丽君从欧洲旅游回来,江寒彻跟顾悠就一直住在顾家,何婉华一肚子意见,又不能明说,显得她多小心眼似的。
等啊等,盼啊盼,猪终于会拱白菜了。
可谁成想,不但没把白菜拱回家,反倒连猪也一起丢了。
何婉华气得不行,老两口守着偌大的老宅实在冷清,她就养起了宠物。
于是,小两口一上楼,就见一窝小香猪在甬道里跑来跑去,哼哼唧唧地叫。
“这……是怎么回事?”顾悠一脸懵逼,伸着指头数了数,“七头!楼上居然有七头猪?”
江寒彻嘴角抽了抽,大声叫道:“刘妈!刘妈!”
这会儿都九点多了,家里没客人,主人年纪大了歇的早,佣
人也都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叫了两声没人答应,顾悠拦住了江寒彻:“算了,明天再说吧。”
江寒彻把拦在楼梯口的挡板拿掉,七头小香猪东逃西窜,有的还顺着楼梯往下跑。
进了屋,顾悠去洗澡。
江寒彻给何婉华打了个电话:“妈,怎么回事?我房门口怎么养起猪来了?”
何婉华挑了挑眉,没好气地道:“老娘辛辛苦苦三十年,养了一头猪,没把白菜拱回来,猪反倒跑丢了。
老娘就不信这个邪,我多养几头猪,我就不信没有会拱白菜的!”
江寒彻脑门青筋直突突:“妈!您真是的!啧!算了,您开心就好。”
老太太这是埋怨他一直住在丈母娘家呢,可他有什么法子呢?
之前顾丽君跟陆政廷离了婚,为免她一个人冷冷清清胡思乱想,身体或者精神状态再出什么岔子,江寒彻和顾悠只能尽量多回去住,陪陪她。
可好不容易等到顾丽君走出失婚阴影,偏偏又来了个任平生。
老头子年近七十,孤苦伶仃几十年,突然知道自己有个亲生女儿,那还不得跟八爪鱼似的巴紧了?
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肯定是要住在顾家的,好让老头子能多跟
心肝宝贝相处。
再往后,有了孩子,啧,两边四个老人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饶是在生意场上呼风唤雨、无往不利,江寒彻也是头大如斗。
顾悠洗完澡出来,身上的水珠都没擦干,连块浴巾都没裹。
江寒彻喉头一紧,身躯一绷,燥热袭上心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顾悠,吞了下口水。
顾悠哼笑了声,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你又不行!”
江寒彻顿时怒了,热血直往脑门上涌。
“不行?老子这就让你看看,老子到底行不行!”
下一秒,天旋地转。
……
薄纱窗帘关着,遮光帘没拉起来。
月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