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鸿飞只在国内待了三天就回巴西了,依然是方雄去送他。
这一回,许鸿飞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主动对方雄说起他回国之后的计划。
“方叔,等我调回来了,我就好好交个女朋友,看能不能尽快把婚给结了。我也老大不小了,这些年各处转,也想稳定下来了。”
方雄没接话。
“大伯结婚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他那么冷酷严苛的人,现在竟然也有柔情似水的时候。大伯看悠悠的眼神,真是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他看了眼方雄,想试探顾悠和任平生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方雄是任平生的人,问他无异于亲口问任平生。
但斟酌许久,他到底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道:“方叔,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方雄冷冷地道:“那就别说。”
“可……”许鸿飞噎了噎,咬咬牙,硬着头皮道,“不说吧,我又不放心。方叔,这话我今天说过,你听一听就过去了,要是有问题,你留个心防着些,要是没问题,你就当我说梦话。”
方雄这才淡漠的瞟他一眼。
许鸿飞讪讪地笑了笑,说道:“我觉
得大伯和悠悠的关系,实在是太亲昵了。他俩是继父女,大伯母又刚离婚不久,悠悠的亲爸尸骨未寒,按理说就算悠悠愿意接受大伯,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把亲爸抛之脑后,跟大伯父女情深。
方叔,你是一直跟在大伯身边贴身保护的,你多留心着点,我怕伯母和悠悠……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怕她们伤害大伯。”
方雄一听许鸿飞误会了任平生和顾悠的关系,脸当即一寒,冷声道:“你胡说什么,他们……”
话到嘴边打了个转,“悠悠是个好孩子,先生没儿没女,悠悠孝顺懂事会哄人,先生宠她也是正常的。”
许鸿飞目不转睛的盯着方雄的表情,刚才分明看出他情绪波动很大,脱口就要说什么,但中途刹住了车。
许鸿飞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道:“我一直在观察悠悠,她确实很会说话,把大伯哄得眉开眼笑。这倒也不是不好,我只怕她太会哄人,把大伯哄得忘乎所以,被她们母女牵着鼻子走。”
方雄冷笑:“你怕她们图先生的钱财?”
许鸿飞尴尬地咧了咧嘴,不承认也不否认。
方雄见他默认,哼笑了声:“先生有的是钱,只要
能让他晚年过得开心快乐,是给她们钱又如何?”
许鸿飞讪讪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怕她们不是真心对待大伯,大伯要是知道了,心里会难受。”
“这个不用你操心,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们如果真是图钱,那就更不会让先生伤心了。”
许鸿飞哑口无言。
到了机场,方雄依然是看着他进了候机大厅才离开。
回到家,将车载监控拍到的画面给任平生看。
任平生冷笑了声,昏花的老眼闪过一抹厉色。
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孩子,这招暗度陈仓使的真是有模有样。
以关心自己,害怕自己受骗为名,掩盖他所有的野心,还能打一波感情牌,令自己对怀疑他而感到愧疚。
算盘是打的不错,可惜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顾悠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任平生的眼神刹那间便恢复平静,内心只剩一个想法——什么都是他女儿的,公司是她的,钱财是她的,连他的命,他都心甘情愿给她。
——
顾悠的声乐和形体老师都是sunshe集团的特聘老师,业务水平在国际上都是一流的,严厉程度超乎一般人的承受能力。
顾悠的生活,瞬间从天
堂跌落地狱,连个缓冲都没有。
上午学声乐练形体,下午学经济金融企业管理,晚上下了班,回家还得加练一小时形体。
舞蹈压根就没规划进去,这玩意儿得下苦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速成的。
顾悠瞬间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每天都在后悔,她为什么要答应亲自参加《那人那歌》。
不过合同都已经签了,节目组也官宣了,还拿她当招牌重点炒作,这个节骨眼上,她要是敢退出,节目也就没播出的必要了,直接凉凉,而她的名声也会彻底崩盘。
顾悠只好硬着头皮坚持下来,练嗓子练的恨不得每天拿胖大海当饭吃。
一晃眼,过了五一,《那人那歌》第一期的启动近在眼前。
五一收假,正式开始录制。
节目的录制是在京市进行的,顾悠大手笔的包下了京台演播厅。
第一期主要是介绍每位嘉宾,进行开场仪式,以及几场怀旧表演,不正式进行pk。
从第二期节目开始采取pk制,三十六进三十,三十进二十四,二十四进十八,十八进十二,十二进十,十进八,八进六,六进五,五进四,最后四人成团出道。
接到录制通知
的那天,顾悠开了一瓶年份红酒,破天荒的允许江寒彻喝一杯,好好庆祝庆祝。
“啊!终于看到希望啦!希望第二期我就淘汰,这样我就不用再继续魔鬼训练啦!阿彻,我跟你说,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顾悠眉飞色舞,跟江寒彻干杯,一口喝干红酒,抹了抹嘴,唾沫横飞的控诉她被练得有多惨。
那绘声绘色的叙述,生动活泼的表情,摇头晃脑的姿态,令全家哄堂大笑。
任平生给她倒酒,宠溺的道:“悠悠啊,一轮游不太好吧?这也太丢脸了,你好意思?”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原来还想着怎么也要撑到第三四期,好歹能进到第二轮或者第三轮,现在我是一天都不想再混下去了!”
江寒彻失笑,揉揉她的脑袋,笑骂了声:“出息!”
顾悠眉一挑眼一瞪,毫不脸红的道:“我就没出息怎么啦!谁让我有一个巨佬爸爸呢?像我这种命好的人啊,躺平当咸鱼就好啦,反正我有我爸嘛!”
几句彩虹屁一吹,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