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九月初,婚礼的日期一天天临近。
凤冠霞帔、八抬大轿都准备好了,任平生还让人去牧场千挑万选选了一匹通体枣红色,没一根杂毛的骏马,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红光,可气派了。
九月七号,许鸿飞回来了。
他先是向顾悠道贺,然后送上新婚贺礼,是一大盒子各种颜色的宝石,什么形状都有。
“干嘛啊?这是要让我开店?”
“这都是矿上开采出来的,我挑了些好的给你拿来玩玩,等以后有了小外甥小外甥女,就拿这些小东西当玻璃弹珠玩。”
顾悠:“……”
真奢侈。
“悠悠,我看了你的节目,每一期你都有很明显的进步,看看最后一期,再看看第一期,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许鸿飞对她赞不绝口,“悠悠,你挺有歌唱天赋的,要是立志在歌坛闯,一定能闯出名堂。”
“算了,我有自知之明,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干,我一个门外汉,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做生意,怎么把sunshe做大做强更现实。”
就在这五个月的时间,任平生已经将位于欧洲的所有公司都搬迁到了国内,现在只有总部在澳洲的和
美洲的两家没搬迁过来。
美洲的公司,就是许鸿飞现在打理的r珠宝,澳洲的是则采矿业,主要开采煤矿铁矿等,用于自家的大型机械设备制造。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看电视时,许鸿飞忽然当众提出,他在巴西的任期即将满两年,希望能够调回国内。
“大伯,现在欧洲的公司都搬到国内来了,这么庞大的集团肯定人手紧缺,我想回来帮忙。”
快要到顾悠的大喜之日了,任平生不想闹任何不愉快,于是淡淡地道:“等婚礼之后再详细讨论。”
许鸿飞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谢谢大伯!那等婚礼过后,我回巴西跟下一任接管公司的人员交接完毕就回来。”
“嗯。”
顾悠心一紧,看了任平生一眼。
任平生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这会儿正在播放最后一期,四强争夺最后的冠亚军名次。
顾悠不在四强之列,原本任平生是没兴趣看的,但她坚持要看,他也只好陪着。
不一会儿,一首歌演唱完毕,任平生撇着嘴嫌弃:“唱的什么玩意儿?跟咱们家悠悠比差远了!”
再红的小花都没他闺女长得好看,再完美的人设都没他闺女可爱,再高明
的唱功都没他闺女唱的好听……总之,什么都是他闺女最好。
顾悠懵了懵,那可是出道整整三十年的歌星啊,二十多年前也是各大排行榜上的常客,只是后来因为身体不好淡出歌坛治疗休养,再回来时已经是流量为王的时代,但人家是真正有实力的。
“爸,我觉得吧,你这父爱滤镜开的属实有点大。”
任平生满脸宠溺的老父亲笑:“开什么滤镜?我们悠悠就是最好的,哪还需要开滤镜?”
顾悠饶有兴趣的问:“那爸,我就没哪点不好的?”
“有啊!你太忙了,都没时间陪我,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吧,还一心扑在那姓江的小子身上,根本不管我。悠悠,你这是不是网上说的恋爱呢?”
顾悠:“……”
她错了,她就不该多嘴。
许鸿飞默默地瞧着两人的互动,眼神闪了闪,心里直犯嘀咕。
老头子到底是中了什么邪?这怕不是让人给下了降头吧!
次日是八号,婚礼的前一天,一切准备就绪,明天的婚礼将按部就班的举行。
傍晚的时候,徐青兰来电话了。
“悠悠,你在吗?”
顾悠之前已经删掉徐青兰的号码了,但没拉黑,看见陌生号码进来只觉得
有点眼熟,没想起来是谁。
接通电话之后,一听见徐青兰的声音,她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有事?”她冷冷地问,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半点没掩饰。
要说原先徐青兰刻意接近顾悠,为的是江寒彻,那现在她就又多了一个理由——顾悠的商业价值水涨船高,并且她是sunshe的董事长。
继sunshe之后,五家跨国公司陆续搬迁回国,并且选址还就在sunshe边上,同一个楼盘,那楼盘还都是以顾悠的名字买地建造的。
这意味着什么?
另外五家跨国公司,那都是顾悠她爸的啊,将来早晚会成为顾悠的公司。
就冲着这一点,别说是死皮赖脸的黏着,就算是要让徐青兰低三下四的讨好,她也愿意。
榕城徐氏固然德高望重,但那是徐青兰的爷爷,她爸妈早早就没了,一旦徐老爷子撒手西去,徐家只靠徐青兰支撑,势必要走下坡路。
如果能傍上顾悠,跟她的公司合作,那徐家不但不会衰落,反而还有更上一层楼的希望。
徐青兰就跟没听出顾悠的冷漠似的,陪着笑道:“明天你办婚礼,我来吃喜酒呀。悠悠,你可真是贵人事忙,
竟然忘了给我发请帖。不过咱俩这关系,发不发请帖也无所谓啦,不讲究那些虚礼。”
顾悠那个郁闷啊,别人主动找上门讨喜酒喝,哪有赶人的道理?
就算是叫花子上门,办喜事的东家也得给盛上两碗菜一碗饭,让人吃饱喝饱,讨个吉利。
顾悠脸色黑了又黑,实在不想违心的说出“欢迎”两个字。
“婚礼在江海大酒店办。”
“可是我现在在江南人家小区门口哎,悠悠,说起来我还没去过你家呢,我想去参观参观,可以吗?”
“我这边忙得很,不方便招待你。”
徐青兰装傻充愣:“我可以帮忙啊!悠悠,你伴娘选好了吗?要是没选好的话,你看我行不?就是我年龄有点大了,呵呵。”
“不好意思,我办中式婚礼,不需要伴娘。”顾悠强忍着烦躁,要不是看在办喜事的份上,翻脸触霉头,不吉利,她连半个字都不想跟徐青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