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仙靠近我,用嘴吻着我眼睛,双手捧着我的脸,我看看她的脸,是那么陌生,让我看不清,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师傅,我真的好爱你,好爱好爱你,你不知道我杀了多少人,我犯了多少错,可是当我想起你时,我的心里甜甜的,那些血与腥就不是那么令人作呕了,它们就变成了我与你之间的桥梁,纽带。”
木啊,她又继续亲了亲我,我扭头躲开,却被她强硬的掰回。
我难以躲闪,被她那满是血液的唇亲上。
我的声音变得嘶哑,微小,小到她贴在我脸旁在刚刚听清,是因为疼痛,痛到我暗自忍受下来?还是难过,为那些无辜因为我而枉死的人们。
我不是悲天悯人的菩萨,我无法去共情他们,我生来没有感情,现在我只感觉到压抑,这是爱吗?从李玉仙来说,这却是爱。
爱的那么认真,爱的那么认真,可是爱着一个不爱的人,却又强迫着去爱,我不了解,我第一次感受,嫌弃中又带着一点新奇。
“仙儿,你不是说要我作你道侣吗?你不是要和我在一起吗?你不是要和我永远永远在一块吗?”
我一字一句的开着口,在这片黑色的环境里,每句话都泵着火花,每句话都刻在心上,我还在试图感化她,试着唤回她的那颗心。
无济于事,她如同听见了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疯狂的笑,我能感觉到她的手都在颤抖,在兴奋。
她咬住我的颈部,尖牙狠狠的刺了进去,带起一大块血肉,空气猛的汆进我的气管,我不禁剧烈咳嗽起来,我就像一个溺水之人,想要去拼命呼吸,可是愈呼吸愈是致命。
我两眼一昏,却听见了她在我身旁低语。
“师傅,我知道,我知道的,你其实一直都没有爱过我,可是我………就是很爱你啊。”
她将我的血肉吞了下去,露出阴暗的面容,笑着趴在我身上。
她走了,剩我一个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我仿佛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会又变成“咔嚓咔嚓”的声音,我睁不开眼了,我张不了口了,我抬不起手了,我就定在哪里,动弹不得。
我的血肉,我好像能感知到它们的蠕动,它们在慢慢愈合,像虫子般一点点爬过我的全身,大口大口吞食着我的血肉,用新的去替换旧的,用好的去替换坏的。
那些被遗弃的,被挤出的失败者,堆积在一旁,无人问津。
“咔嚓”,是清脆的骨声,骨头呢,也被挤出来了,我的身体在扭曲,在变形。
我就像奇形种一样,很贴切,不是吗,我本来就是个怪物。
骨头被一点点挤出,在手腕,脚腕处硬生生的凸出,皮肤抵抗不住这张力,破开,任由它伸出。
时间变得时快时慢,我完成了新生。
不如全身赤裸,还给我那脆弱,明知这是一场意外,我还是陷了进来,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我试着去打开出口,被封了,可是之前萧曦月是怎么进来的,还是说,这只是针对我一个人的禁制。
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从她打开门,透出微光可以看出。
她没有看见我的身影,我就在她身后,也许是她大意,也许是她早就相信我不会离开的。
一双手狠狠的,有力的钳住了她那柔软,细小的脖子。
很用力,她已经翻起白眼,说不出话了,吸气的很紧凑。
我可以一手掐死她,我没有,是我心软了?
我的手愈发用力起来,她要死了。
可是我却松了手,坐在一旁,我有个问题想要问她,非问不可,哪怕结果会很伤。
我看着她伏在地上,喘着气,慢慢恢复过来,她笑了,今天的样子很好看,可是刚才要死的样子更美,将死之人的凄凉破碎,让我痛快,尤其是你,李玉仙。
她笑了,笑的很大声,笑的我耳朵都要聋了。
“王墨,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你心里是有我的,是不是?”
她的笑容又变得伤感起来,泛着死意。
“没有。”
“呵呵。”李玉仙冷笑着,眼底又暗了几分。
“不这样弄死你,是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要回答我了,我可以……”
接下来的我没有说下去,她也明白,连眼也弯了起来,整个人都明媚起来,焕然一新。
“师傅,你问吧,我一定回答。”
就像要得到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她变得轻快,语气也放松着,显得有些俏皮。
我语气严肃,开口:“你说你爱我?”
“蛤?”
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李玉仙一时呆着了,发出疑问。
“当然,师傅,我最爱你,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和回答完问题的孩子一样,她向我索求着奖励。
“师傅抱抱,你刚才都弄疼我了。”
我没有动作,我知道了答案。
她见我没动,自顾自的拥到我怀里来。
“师傅,你怀里暖暖的,舒服极了。”
李玉仙用力的细嗅着我的味道,想要印在心里,永远不忘掉。
我就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任由她摆布,任由她玩弄。
她喜欢得要发疯了,日日夜夜都不放过我,压榨着我,她如同被蛊惑般,只知道索取,询问。
不管我的感受。
我被玩坏了。
我就在被她冠以爱的名义屋中,和她一起昏昏噩噩,跌跌撞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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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抒胸臆。
她残暴的可怕。
她将我一剑一剑剐下来,当着我的面,将我吃了下去。
将我给割得只剩皮包骨头,她吃得开心,吃得欢喜,吃得眼里只有我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