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眼珠子转了转,继续说下去。
“慢慢的这个村子,除了人,再无一活物,哎呀,没有活物进贡怎么办呢?”
“他们还想继续这种舒适感,他们更有甚者难受的在地上滚来滚去,捂着头,扣着自己的脸皮,划出道道血痕。”
“他们一直在忍耐,有些人出去购买活物了,一些人则是在村子里苦苦煎熬,等待。而那些次数少的人,围在一起,正常作息,上次的事,后面他们进贡完后也作了赔偿,毕竟是一个村子的,也就不了了之。”
“那些等着进贡的人,是等不到了,那些出去的人一个也回不去了,全变成了外面的那种怪物,这是后面的事了,一天两天,过去了,没回来。”
“有人开始呈现疯状,这无法制止,慢慢的传染,可是第二天,有人突然精神焕发,毫无疑问,他是进贡了,其余人询问他哪来的贡品。”
“他笑而不语,而有一个人却看见了一切,他剖开了自己妻子的肚子,取出了那还只是几个月的胎儿,血淋淋的胎儿,他举着,疯了,笑着,那躺着的孕妇痛的不能自己,也是笑的。”
“男人不顾妻子,径直向后山跑去,貌似仙师对这个贡品很满意,男人一连几天都飘飘然,快活极了。”
“在外面看着的人,惊呆了,连忙回到家,紧闭大门,“咚咚”,敲门声,是谁,透过门缝去看,一把刀,刺进了眼睛,门被破开,男人提着刀,笑着对他说:你看到了吧。”
“是的,少了一个人,所有人都好像明了,却又不开口,男人的妻子也容光焕发起来,猜忌,贪婪的气氛在悄然生起,弥漫着村庄。”
“后来……”
九月停下来没有说,我连忙问道:“后来呢?”
九月没有回答,诡异的笑着,直勾勾的盯着我。
“辟啦。”
火灭了,那个人形蜡烛,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不再燃烧,爆出最后一点火星,就灭了,那刹那间的光亮,我好像看见了一双爪子,向我袭来。
“九月。”
我大喊着,提起剑作好准备。
一个男声响起,在黑暗里,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你不该相信她的。”
是那具尸体?
还是那个蜡烛?
冰冷至极,我转身挥剑,溅起朵朵火花,打中了,嗯?可是我忘了一件事,黑暗。
那声嗷叫,又响起来了,熟悉,我杀的是它的妻子,还是丈夫?这么记恨我。
“你是谁?”
“九月。”
我大喊,黑暗,封住了我的一切,我隐隐有些不安。
没有声音,没有回答。
一切都好像安静下来了,我感觉到了熟悉的力量,握着剑,只消一剑,我将房屋给斩开,我的眼睛穿来刺痛,天亮了。
外面是晨曦微起,光辉初照。
我破开房子,走了出来,就在我走出来时,那房屋竟然在我眼中消失不见了,我用那只眼睛去看,只有一团火星闪过。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现在是一团浆糊。
我试着去走出去,没有用,还是回到原点,应该是被人布置了阵法。
我决定去后山看一看,不知道会如何。
我走到后山口,一眼望去,全是黑色的海洋,是怪物,它们在山的阴凉处休息,昼伏夜出,这不难看出。
难得天亮着的,我细细的打量着这些怪物,它们是人形,或者说它们就是人,只不过变成了这副样子。
有些还和正常人差不太多,只是身上被一团黑液附着,而有些人长出了尖牙利爪,更有甚者,身形变大了几倍,身体上还有着尖刺,不停涌出黑水。
“噗呲。”
利剑豪无阻碍的刺穿它们的身躯,它们在叫着,可是没有醒来,是有某种禁制吗,还是光,黑色粘稠的液体从它们身体喷出,肮脏,邪性。
我突然不想用剑去伤害他们,他们中有些人不过只是无罪的,那些变形不严重的,我温柔的一剑送他们去忘川彼岸,而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割开了我的手掌,握住这把滚烫的鲜血,撒向它们,我的眼睛泛起水雾,奔去那团血。
“轰。”
天上下起了火雨,一片一片,一点一滴,落在他们身上,这火落下后,附在他们身上,星火之势,燎原之势。
火猛的变大,吞噬着他们,化成了一块巨大的冰柱,冻结着他们,可火还在烧啊,“噼里啪啦”,火光透过冰柱,折射出来,竟然渲染了半座山头,山也红起来了,我的脸也红起来了。
我为他们送葬,一切焚烧殆尽,归与虚无,他们不配轮回,和我一起消散吧,我不死,他们不灭,为我所用吧。
我感觉到,那些黏液化为黑气,钻进我的身躯,化成一张张人脸嘶吼,哭喊。
“聒噪。”
我的眼睛亮了起来,冰封住他们,让他们闭起嘴。
我继续向那个洞口走去,一路上有着不少残肢断臂,我还看见了我的那只手,被啃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到了洞口,里面充斥着死气,浓郁的将我逼退。
凝冰剑转了起来,越舞越快,是流光,是冰霜,是火炎,是土息,是万物。
我挥出了那一剑,削平了这处山洞,这一剑,惊艳绝世,连鬼神都为之哭泣,是我之前在月光下舞的,但我加以了自我,让其不再是剑招,剑法,更像是一个人。
或者说是我自己。
在阳的照耀下,那些浊气下沉,慢慢消失不见了。
骨架,骨头,骨,洞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枯骨一堆,这那是什么居所,这分明就是个白骨洞。
看样子是一无所获了。
我叹了口气,提着剑,走回村子。
我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剑尖,划出一道冰痕。
一个女人,出现在后山,看着那道冰痕,“真是了不得,不过你还欠我一个忙呢。”
她摸了摸冰痕,冰凉刺骨,凉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