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了,已经十分钟了!
宋听晚看着眼前束着长发、身着古装的男人,实在没忍住发问:“您好,请问需要哪种药?”
自进店起,他就一直在各个货架前逡巡,时不时面带疑惑,想要拿架子上的药却又总是半路收回手。
宋听晚本想着这玩spy的帅哥白白嫩嫩的还挺养眼,便也没出声,全当给自己的眼睛喂点好的。
可是已经十分钟了!
宋听晚越瞧越不对劲,他不会是想来偷东西的吧?
见那男人正专注地盯着一款药似是没有听见她说话,宋听晚三两步上前,“帅哥,是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萧运泽侧过头看向宋听晚,却又立刻别开眼,耳根泛红,生硬道:“发热,呕吐,浑身酸疼。”
萧运泽视线不知该往哪里放。这女子怎的穿得如此凉爽?大片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宋听晚吞了口唾沫。近距离看到这张脸,面若刀削斧凿,五官分明,异常精致,完全不输那些个当红小鲜肉,甚至更甚几分。
回过神想起正事,宋听晚轻咳两声,“发烧了?多少度?量体温了吗?”
萧运泽一脸疑惑。“多少度”是何意?体温还能丈量出来?
他本是去药铺寻大夫,不知怎的就走到了此地。
这个地方好生奇怪,装潢格外不一样,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物品他挨个儿看过去,却什么都看不懂。
宋听晚见他一脸茫然地盯着自己,怕是还没测过体温,于是走回柜台拿了一支水银温度计递给他,“喏,量一下吧,买药也得知道发没发烧。”
注意到他接过体温计又不量,在那里胡乱摆弄,宋听晚以为是他一身古装不好塞,便找了个电子测温枪对着他额头“滴”了两声。
宋听晚一看显示屏,37度都没到,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不由狐疑地看向他,“你说发热是哪发热?这量了也没发烧啊。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萧运泽将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结合她之前说的话,很快便理解了她的意思,不由目露好奇,惊叹道:“原来姑娘手上这物可以隔空检验出我是否发热,实乃至宝。”
至宝?
宋听晚盯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活久见了,测温枪都能是宝贝了。
宋听晚:“你没事吧?”
你脑子没事吧?
萧运泽拱手,“在下萧运泽。姑娘误会了,萧某身体无碍,只是家中老人身体抱恙,便出门寻医,不知为何到了此处。”
“敢问这里可是医馆?”
宋听晚大睁着眼睛将眼前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出来给长辈买药都要维持自己的人设不ooc,这帅哥真敬业啊!
听症状像是感冒发烧,“老人家出汗多不多?”
萧运泽:“多,且浑身发热,头晕口渴。姑娘能治?”
宋听晚白他一眼,“感冒发烧是什么很大的病吗?大病你不去医院上我这药房?老人家咳嗽吗?”
萧运泽摇头。
宋听晚思索了片刻,从货架上拿了几样药领着萧运泽去到柜台。
“喏,这是感冒药。”宋听晚指着一盒银翘解毒片,“回去量下体温,要是没烧就吃这个。”
“这是退烧药,高烧了就吃,没烧不必吃,两种药最好别一起吃。”宋听晚将布洛芬和银翘解毒片一起装进袋子,“盒子上有写怎么吃。”
“萧某看不懂这上面的文字,姑娘见笑了。”
宋听晚深吸一口气,一样一样告诉他一天吃几次,一次吃几颗,完了问他:“一共47块,微信还是支付宝?”
萧运泽没听明白,“微信,支付宝,是何意?”
宋听晚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帅哥,你这也入戏太深了吧。这两盒药一共47元银子,怎么付?”
这回萧运泽听懂了,就是让他拿银子换药。47两银子,果然好药就是贵,于是他解下腰间的钱袋递了过去,“多谢。”
这病来得凶猛,在整个丰县大面积传染,已经埋了好些个了,甚至他身边几个身强体壮的亲卫都中了招。
他封锁村镇隔离病患,把县城内所有大夫聚在一起会诊都商讨不出一个药方,可眼前的姑娘竟说这是小病。
难不成被他误打误撞遇见了神医?
思及此,萧运泽拎了药袋就往出走,既是救命的药,他得赶紧送回去才是。
萧运泽动作快走的急,等宋听晚反应过来人都不见了,只剩躺在手心的钱袋子。
宋听晚抿抿唇,算了不追了,看在他是自己来到这小镇以来唯一的乐子的份儿上,药就当送他了。也不贵。
这钱袋倒是挺好看,布料摸着很舒服,上面还绣了几朵云,看起来很精致。
里面该不会放的石头吧?
宋听晚好奇地拉开钱袋,却见里头乖乖地躺着两个金币还有几个小铜钱。
金币?真的假的?
宋听晚拿起一个金币细看。小小一个币子,中心有个圆形小凹槽,上边有一些看不懂的图案,掂量起来还有点儿分量。
往桌上磕了两下,还挺响。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宋听晚闭店歇业去了金店。
半小时后,从金店走出来,宋听晚思绪有点凌乱。
“美女,你这是真金没错,但看起来像老东西啊,得好几百年了吧?”
金店老板的话不断在脑海里重复回响。
好几百年?古董?
宋听晚脑子晕晕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转身朝镇上唯一一家古玩店走去。
古玩店装修很中式,此时店里只有一个留着白胡子的瘦老头在泡茶,没有别的客人。
宋听晚上前几步,面带笑容,“老板,我这边有个老物件儿,您可帮忙给看看?”
李金详一脸慈祥,笑得很和蔼,“小姑娘先坐坐,是什么样的老物件儿?”
宋听晚在他对面坐下,拿出口袋里的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