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欣媛。”宋听晚抬眸睨着她,眼里没什么情绪,“嘴长着是用来说话的,不是让你瞎叫的,不会说话,就闭好了。”
孙欣媛抓狂,“我不姓孙,姓宋!”
“哦。”宋听晚冷淡地应了一声,转头就走。
孙欣媛跟在一旁,也不装了,“宋听晚,四方市这场拍卖会办的还挺大的,一般人可进不去。可你离开了宋家,想再出入这种场合可是难如登天,不如你求我,我就考虑考虑带你进去?”
宋听晚只觉得聒噪,加快了脚步。
见状,孙欣媛又跟紧了些,“宋听晚,你就不好奇我今日为何来此?”
宋听晚忍不了她了,“这和我没关系。”
“哼。”孙欣媛一脸得意,“今日的拍品有一块玉坠,哥哥见我喜欢,便带我过来,说要拍下那块玉坠送给我!哎呀,不知哥哥今日见着你,会是什么反应呢?”
提到哥哥,宋听晚顿了顿,心中难免酸涩。
宋嘉是一个好哥哥,从前也对她有求必应,就算她提的要求再无理,他都不会拒绝。
只是现在,他成了别人的哥哥。
孙欣媛知道,宋家父母和宋嘉,就是宋听晚心头的一根刺,随便拉出来说两句,都能狠狠地刺痛她。
孙欣媛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宋听晚快步走向迎宾处,眼底满是讥讽:
呵,宋听晚,不就是听说斯年哥哥会来参加这场拍卖会,就屁颠儿屁颠儿跟来了么,她倒要看看没有邀请函,一个没钱的穷酸丫头怎么进得了这拍卖会的门!
孙欣媛正幻想着宋听晚被迎宾人员赶出去的场景,谁知下一秒,竟看见她掏出一张黑金邀请函!
那可是高等贵宾才能收到的邀请函!
宋家都没有!
孙欣媛一脸不可置信,手指紧紧绞在一起,“这怎么可能!一定有问题!”
“怎么了欣媛,什么有问题?”
一道温润的嗓音响起,孙欣媛瞬间回过神来,转身看向来人,展开笑容,“嘉哥,没什么,就是看到一个人比较眼熟,可能是我看错啦。”
孙欣媛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哥哥我们进去吧,一会儿拍卖会该开始啦。”
孙欣媛手攀上来的那一瞬间,宋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她进了会场。
宋听晚刚进会场便收到了陆舟的信息:
来二楼休息室。
休息室?
去休息室干嘛?
宋听晚抱着疑问上了二楼,不需要她寻找休息室的位置,因为陆舟就站在门口等她。
宋听晚走上前,“什么事?拍卖会不是快开始了?”
陆舟轻轻挑眉一笑,“带你见一个长辈,也是圈内比较厉害的收藏大家。”
收藏大家?
宋听晚没有推辞的道理,毕竟她以后可能也要真正踏入这个圈子,积攒点人脉是好事。
门一推开,便看见沙发上坐着两名老者,皆身着唐装,其中一个双手交叠撑在拐上。
其中一位是李金详,宋听晚乖巧上前唤了声“李爷爷”。
至于另一位拄着拐的
不是她闺蜜叶苒苒的爷爷吗?!
这么巧?
李金详笑呵呵的,“丫头啊,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上次买走你那墨条的叶爷爷。”
“老叶啊,她便是我跟你说的拥有大庆的老物件儿的那个丫头。”
叶擎山朝她点点头,眼底满是探究,“想不到那方古墨竟是出自如此年轻的藏家之手。”
“叶老过誉了,不过是家中老人留下的罢了,称不上什么藏家,我对这些也不是很懂。”
见叶擎山似乎没有认出自己,宋听晚悄悄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自己身上的变故被太多人拿来当作谈资。
也是,从前她和叶苒苒要好,却也只是小时候才见过她爷爷,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也变样了,应该是不会被认出来的。
只是她始终迈不过去心底那道坎,没好意思打扰苒苒。
许久没联系,也不知道她回国了没有。
李金详拿出拍品的册子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上面的瓷瓶说:“老叶啊,看见没有这瓶子,起码得有两千年了,也是这丫头的。”
“我估计这瓶子至少得拍到这个数。”说着,李金详伸出手指比了个二。
“哦?”叶擎山接过册子仔细看了看,“看这内圈的图片,莫非是青釉瓷?”
“哈哈哈哈,老叶,你这眼力还是不减当年啊。”
叶擎山合上册子,招呼宋听晚坐下,“丫头啊,来,坐,说说你这青釉瓷,也是家里祖传下来的?”
看着他们相谈甚欢,全程当背景板被忽略的陆舟:“”
拍卖会快开始了,宋听晚和陆舟向二位长辈告辞,离开休息室的时候心情挺不错的。
刚刚聊到了墨的发展史,叶擎山似乎很懂这些,侃侃而谈,说话也很有意思,连宋听晚这样关于墨一问三不知的人都听入迷了。
陆舟将宋听晚带到最前排贵宾席便离开了,他还得去后台安排一些事。
宋听晚刚落座没多久,拍卖会便开始了。
拍卖师穿着一身靛蓝色刺绣旗袍,长发挽起团在脑后,双耳垂上各坠了颗珍珠耳环,脸上挂着得体的笑,精致优雅,从容不迫。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欢迎光临本场拍卖会。”
“我是国家注册拍卖师蓝苓,今天的拍卖会由我主持,希望给您带来好运。”
第一件拍品是一对黄釉碗,起拍价四万。
陆陆续续有竞买人出价。
宋听晚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却也耐心看着。
直到大屏上出现一枚熟悉的玉坠,宋听晚顿时来了精神。
这可是她今天的第一件拍品。
“接下来是016号拍品,和田玉精雕而成的坠子,纯净无瑕疵,年代久远,市场评估价在110万到130万之间,起拍价65万,竞价幅度为1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