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运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稳定了一下情绪,“如果我猜得没错,老三早已与蔚国勾结,否则以蔚国的实力,怎敢屡屡挑衅我大庆?”
“老三勾结蔚国,将你在芬州的兵力调遣开来,再设法让父皇将我派来芬州”
“所以!”侯长风“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他的最终目的是你?”
萧运泽眉宇间渐渐攀上寒意,薄唇轻启,“没错。”
“可,可是他这样,不说其他几处州县,与蔚国接壤的芬州定然会成为蔚国的囊中之物,芬州城内的百姓怎么办?守卫边关这么多年的将士们怎么办?”
“若是蔚国再往前进,天下百姓又该怎么办?到时岂不是生灵涂炭!”
侯长风一脚踹烂了张椅子,眼里燃着熊熊怒火,“为了皇位,他真的是疯了!竟弃数十万人的性命于不顾!”
萧运泽眼神冷冽,“或许,这便是他与蔚国人做的交易,一座城池换我的命。”
侯长风盯着看起来十分平静的老友,也明白此时置气是不明智的,冷静了一会儿,便坐下开始与萧运泽商量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二人说着说着,侯长风忽地皱眉看向萧运泽,“啧”了一声,“你说你怎么太子之位都被废了,还这么招人忌惮呢?皇帝十五个儿子,那三皇子就可着你霍霍了。”
“除开还未满十二的两个小皇子不算,你其他几个兄弟,就不能帮你分担一下伤害?”
萧运泽:“”
转瞬,侯长风又说起了目前的局势,“忘了说了,咱们的粮还被断了。战事在即,朝廷的援粮却迟迟下不来。”
“不过有一点还是比较乐观的,一下子被调走了一半人,咱们剩下的粮食还可再多撑些时日。”
说着,侯长风又给自己说气了,“一帮混账东西!这是要把咱们困死在这儿!”
萧运泽又喝了口茶,“你爷爷呢?”
侯长风泄气了,“你也知道,皇帝现在可排斥我们侯家了。就算我太爷爷是开国功臣,就算我爷爷我爹甚至我,都战功赫赫,却一点实权都没有。远在京城的侯家根本帮不到我们。”
萧运泽点点头表示理解,也没多说什么,起身准备离开。
“你这是去哪儿?”
萧运泽朝身后挥挥手,“养精蓄锐。”
侯长风长腿一迈,忙跟上,“等等我,我带你去营帐!”
萧运泽休息前给朱雀去了信,只希望消息能快些送到他手上。
他忽然想起之前宋姑娘用手机给别人传信,对方几乎是立刻就能收到。
战争中,一条及时传递到的重要消息,甚至可以挽救无数生命!
若是大庆也能使用手机,便能够及时传递战场消息,或许
萧运泽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犹记得宋姑娘十分笃定地跟他说大庆用不了手机。
萧运泽面容疲惫,望着飞远的鸽子,思绪不禁也飘远了。
两日不见,不知宋姑娘可有加固自己的房子,不知那几名歹徒可有被绳之以法,不知那个气势汹汹的女人还有没有再来寻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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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宋姑娘,正在接替萧运泽的位置,兢兢业业地干搬运工。
只不过有了传送带以后,运货要更加高效了些。
还好每一箱货都不太重,她能搬上传送带。
只是这一屋子的货下来,宋听晚还是累坏了。
躺上床的时候,她不禁想,这传送带和叉车竟然不相上下,没有谁比谁更轻松
叉车其实不需要耗费太多体力,只要将叉车叉到货物底部,来回运就行了。
传送带却需要不停地弯腰,不停地上货。
一晚上下来,她怎么好像感觉更累了,不仅手臂疼腰也疼。
但是传送带运起货来又更快……
一时间竟不知道这个传送带装得好还是不好。
想着想着,宋听晚便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下午两点。
宋听晚草草收拾一下便出门了,今天和陆舟约好一起去工厂挑选保暖的睡袋和大衣手套之类的。
十万大军,啧,大工程呢。
从工厂出来后,陆舟实在忍不住了,“宋小姐,冒昧一问,你为何每样东西都需要十万套?还有之前那些食物也全都加了量。”
宋听晚心里咯噔一下。
陆舟这是开始怀疑她了?
宋听晚脑袋一片空白,在她的记忆里,陆舟一直都很聪明,就在她以为大庆存在的事可能被陆舟发现了时,陆舟再次开了口。
“宋小姐,近两个月没有一点这种大单子的风声。四方就这么大,哪个老板谈了什么大单子,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个一二,都会有消息流出来。你的生意做得很大很广,但是这么大的囤货量确实会有滞销风险,只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其中利害。”
宋听晚心底悄悄松了口气,原来是她想多了。
果然一直保守着一个秘密,精神有点太紧绷了,陆舟怎么可能知道大庆的存在?
宋听晚扬起笑,“我知道你是好心提醒,但是我有销路的,你放心。实在不行捐出去也可以,就当献爱心了。我的筑梦公司也一直在做这样的事,不是吗?”
闻言,陆舟扶了扶眼镜,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混迹商场这么多年,商人们的生意往往都不喜欢外人插手,这一点他还是懂的。
宋听晚是苒苒的至交好友,本身实力也很强,他作为苒苒的准男友,尽到了提醒义务,便足够了。
和陆舟分开后,宋听晚又去药厂找了孙志刚,将列好的药物清单拿出来给他看。
经理办公室内,孙志刚一看这长长的清单,每一种药品后面都写着惊人的数量,心里又惊又疑,“丫头啊!这么大的货量,你你是要做什么?”
“这可是比一般医院一次的进货量都要大啊!咱们厂子一天都出不了这么多货。”
宋听晚眉尾一挑,“或许,有没有可能,我就是要开一家医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