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运泽步子顿了顿,也没回头,“宋姑娘,你听错了。”
声音听起来很镇定,耳根处的红色却迅速地飘上了耳尖。
听错了?
那他干嘛往侯长风肚子上捶了一拳不让他说?
宋听晚狐疑地上前两步与他并行,“真的?真的什么都没说?”
萧运泽点头,脚步不停。
“啧。”见他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宋听晚不乐意了,扯了扯肩上的包带,“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来这儿?”
“你一点儿都不好奇?”
“嗯。”萧运泽点头。
一瞬间,宋听晚如遭雷击,脑子里蹦出来无数种想法。
“嗯”是什么意思?
他不好奇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见到自己出现他一点儿都不惊喜?
自己来不来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他并没有很想见她?
到底什么意思?
下一秒,一道清朗的嗓音响起,“因为我知道。”
宋听晚眼睛一亮,刚刚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瞬间蒸发。
这人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宋听晚悄悄抬眼,目之所及是他骨骼明晰的下颌线。
“你知道,那你说说是为什么?”
“因为”
萧运泽偏过头,要说的话在喉头转了一圈又变了个样,“或许是上天让姑娘听见了我的心声,姑娘便过来了。”
宋听晚“唰”地一下红温了。
好嘛。
在大庆的萧运泽和在药店的萧运泽,真的是两个人吧。
她原来还担心,自那天萧运泽表明心意后二人再见面会不会尴尬。
事实证明,尴尬是没有的。
但他们二人之间,确实有某种东西在悄然改变。
很快就到了萧运泽的营帐附近。
远远地,宋听晚便瞧见树下栓了匹骏马。
绝美。
美到宋听晚见到它的那一瞬间都差点忘了呼吸。
通体莹白,毛发几乎看不见,整个马身像珍珠缎面一样,看起来光洁莹润。
日光的照耀下,马背上竟还泛着淡淡的金光。
宋听晚无法形容见到这匹马的震撼。
太漂亮了。
“这是,什么马?”
见宋听晚停了下来,萧运泽轻笑,拉着她走至马前,又带着她的手轻轻抚上马背。
马很乖,没有反抗,甚至歪起脖子往宋听晚这边看。
手下的触感很舒适,宋听晚忍不住多摸了几下,“这是什么品种的马?”
“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
宋听晚有些不可置信,“汗血宝马这么好看?我以前虽然也去马场学过马术,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汗血宝马。”
“它未免也太好看了吧。”
宋听晚手搭在马背上,转过头看向萧运泽,“它叫什么名字?”
瞧见宋听晚眼底闪烁着的欣喜,萧运泽唇角牵起一抹笑,“夜影。它的名字。”
“夜影。还挺好听。”宋听晚继续给马顺着不怎么看得见的毛,“它一定跑得很快。”
“殿下,神女。”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宋听晚回过头,只见侯长风身边站着一位下巴上留着一点胡须的男人,看起来差不多四十来岁。
想来应该是侯长风提前跟他介绍过自己了。
宋听晚点头致意,“想必您就是魏大人了吧。”
魏进忠笑着拱手,“听闻神女不仅见多识广,慷慨大方,还医术高超能起死回生,今日得见,当真是风姿卓绝,名不虚传呐。”
宋听晚:“”
怎么说得这么夸张,这要她怎么接
“哟,魏大人一向不苟言笑,本将军还是头一次见您跟人这么说好话呢,今儿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侯长风牵着马,一手搭在眉上,仰头望天。
魏进忠没搭理他,朝宋听晚礼貌一笑,又看向萧运泽,“殿下,咱们出发吧。”
萧运泽点头,“你们在前面带路。”
宋听晚见魏进忠动作利落地上马驾马,不禁感叹:“这魏大人看起来比较虚弱,动作却丝毫不逊色于侯将军啊。”
萧运泽正检查着马鞍,闻言轻笑,“可不要小瞧了他。魏进忠虽是文官,家中却世代武将,自小便熟读兵书。”
“那他最后为什么不做武将?不喜欢吗?”宋听晚有些好奇。
四十多岁了动作还这么敏捷,平时肯定是没少练的。
这不应该是挺喜欢吗?
萧运泽淡淡道:“他只喜兵书,不喜武术。他儿子倒是做了武将。”
“好了,上马吧。”
这次上马比起在丰县时,宋听晚没那么害怕了。
马上,萧运泽虚虚环住宋听晚,捏紧缰绳,“宋姑娘,坐稳了。”
在宋听晚适应了后,萧运泽便加快了速度,往北追上侯长风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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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州城内一处宅院内。
萧运城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砸,“本殿是白养你们的吗?萧运泽整出这么大动静,你们竟然都没有发现?”
“都是来本殿这儿吃干饭的?”
“殿下息怒。”一名黑衣人跪在地上,埋着头,“这段时日,九皇子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属下也没想到他竟拥有威力如此之大的东西。”
闻言,萧运城更气了,一手撑在额上揉了揉,“蠢货!”
“他若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那我问你,他上哪儿来的这么厉害的武器?”
黑衣人脑袋埋得更低了,颤抖着道:“殿下,有,有动静!”
“说!”萧运城俯视着他,眼底的怒火还未平息。
“昨日,军中来了个奇奇怪怪的女子。非常奇怪,奇装异服,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巨大的会动的东西,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