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周六,终于可以休息一天了。
因为要买的东西比较多,夏栀柠和陆时宴列完单子后,商量着晚上早点休息,第二天好早点去县里。
第二天大清早,两人吃了早饭带上钱票就准备出发。
夏栀柠出门,看见陆时宴在自行车旁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走近了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自行车后座按了个十厘米左后厚度的垫子。
见夏栀柠过来,陆时宴拍了拍软乎乎的垫子,“上来试试。”
夏栀柠不解,“你这是……?”
陆时宴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她的小腹,淡定道:“路程有点远,我寻思加个垫子能舒服点。”
夏栀柠满腹疑虑地坐上了自行车后座,手也轻轻搭着自行车后座边缘。
陆时宴见状,直接拉过她的手,搭在了自己腰间,“抓住了,小心掉下来。”
连续几天陆时宴都这么不对劲,夏栀柠怀疑了岁月是不是因为爷爷去世,受刺激了还没缓过来,要不然就真的是被什么东西冲撞到了。
这一路上,陆时宴一直都保持着很慢的速度骑行,夏栀柠催了好几遍也没用。并且他老远的看到了坑或者石头就提前躲过去,实在是躲不过去的,他宁愿让夏栀柠下来走一段,也不让她颠到一点。
被折磨了一路的夏栀柠心里琢磨,要不要找时间问问大队长,认不认识哪里能看看是不是冲撞了的。要不然陆时宴这样,她实在是渗得慌。
好不容易到了县里,陆时宴直奔国营商店,却被夏栀柠拦下了。
“先别着急买东西,咱们先逛逛再说。”
见天色还早,陆时宴也没多想,推着自行车就跟着夏栀柠逛了起来。
夏栀柠边走边逛,路过卖李子的路边摊,夏栀柠买了一包,顺便隐晦地打听哪里有粮食卖。
原本咧着嘴收钱的老汉立刻收了笑容,警惕地看着夏栀柠,“你这小同志,买粮食还打听啥,当然是去国营粮油店去啊!”
夏栀柠诚恳道:“老伯,我这不是手里粮票不够了嘛,您知不知道那种不用粮票就能买到粮食的地方啊……”
“不知道不知道,我哪知道那种地方!”
一旁站着的陆时宴,见夏栀柠还时不死心地继续跟老汉周旋,将车子停好走到夏栀柠身边。
“老伯,我们也知道不该去那种地方,可是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嘛。我们小夫妻刚结婚,她这就查出来怀孕了,这大人勒紧裤腰带坚持坚持就过去了,但这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将就不是?”
“您也是当父母的,就体谅体谅我们,告诉我们吧。”
夏栀柠在一边张着嘴愣愣地看着陆时宴,被他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震惊到了。
直到陆时宴给她使眼色,她这才反应过来配合着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抚着小腹,“是啊,老伯,您行行好。”
老汉闻言将手里的汗巾别到腰间,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小两口好一会儿。
见他们实在不像是在撒谎,这才告诉了他们怎么走。
两人赶忙道了谢,按照老汉指点的方向找去。
两人走出很远,夏栀柠拿出个李子擦干净递给陆时宴,顺便调侃他道,“行啊,想不到你还是个演技派,顺嘴胡编的能力这么强!”
陆时宴撇了眼她手里的李子没接,“彼此彼此,你的反应也很快,还知道扶着后腰。”
见陆时宴不吃,夏栀柠也不强求,咔哧咔哧地咬着脆生生的李子,吃的起劲儿。
“那当然,我总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吧!”
见夏栀柠吃完一个李子,又拿了出来吃,陆时宴被酸地不断分泌着唾液。
他咽了咽口水,随后问道:“话说咱们的钱票又不是不够,你非要去黑市干嘛?”
夏栀柠半真半假地回答道:“当然是开源节流啊!咱们的钱票虽然够用,但也架不住这天长地久的花啊。”
“你这大手一挥买了那三转一响和那布料啥的,知道咱们现在还剩多少钱吗?”
“四百块,就四百块了啊!按照你这花钱速度,这点钱票,很快咱们就吃不上饭了。”
虽然知道夏栀柠说话有夸张的成分在,但陆时宴知道自己花钱有些大手大脚,也就没反驳她。
两人七拐八绕,终于找到了玉河县的黑市。
因为公安查的严,需要隔一段时间换一个地方,所以这种地方一般流动性都特别大。要不是跟老汉大厅,光靠他们自己还真找不到这地儿。
夏栀柠磨破了嘴皮子砍价,最终以比在国营商店低了三分之一的价格,买了五斤白面、一斤鸡蛋、半斤水果糖、半斤大白兔奶糖、一大块猪肉、三两油和一些罕见的调料,最后还买了两只母鸡。
那半斤大白兔奶糖,夏栀柠原本嫌贵不舍得买。但见陆时宴坚持,又觉得两人今天已经省了不少钱了,索性也就没再拦着。
七十年代的物价便宜得很,国家统一定价,没人敢轻易调动价格。买了这么多东西才花了不到十块钱。
东西买得七七八八,采购单子里还有些没买到的东西,两人准备去国营商店补齐。
两人在黑市买的买的东西很多,不方便带去国营商店,夏栀柠让陆时宴在胡同里等着自己。
因为在黑市耽误了很长时间,等她将烟酒、红绿豆等剩下的东西买得差不多的时候,副食品区的鸡鸭肉和猪肉都已经卖光了。
她能买的也就只有鸡鸭的肝脏、爪子、头和猪下水、猪蹄子,这些别人挑剩下的东西了。
这个年代大家有钱都想买些有油水的东西改善伙食,这些东西没什么油水,大家都舍不得在这上面浪费钱。
在黑市他们已经卖够了这些东西,所以抢不上她也没觉得有什么。
不过在后世见识过了某黑鸭等各种卤味儿的夏栀柠,对这些别人挑剩下的东西可是并不嫌弃,立刻将这些东西以清仓狂甩的价格买到了手里。
看着兴冲冲跑向自己的、满载而归的夏栀柠,胡同里的陆时宴几步迎了上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看了看。
这半天冒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