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淮闻言凑了过来,满脸嫌弃地啧了声。
“知道你和璟蓝感情好了,也没必要这么秀吧?”
自从璟蓝讲明了自己的感情后,顾迟寒是真的变得非常狗。
隔三差五地就抓着满办公室的单身狗,重复他和璟蓝的感情有多真挚曲折,听的人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都凌晨三点了,别人都是找张椅子随便对付一晚,就他矫情,还得折腾地回趟家。
海蓝别墅那离的有多远啊,开车要足足半个小时呢,他也不嫌累。
顾迟寒微皱的眉却没有松开,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心悸的感觉。
他不想再等下去,直接抓起钥匙,冷声道:“随你怎么说,我先走了。”
何景淮被他话里的冷意吓了一跳,和凌跃对视一眼,茫然地耸了耸肩。
“谁惹到他了,火气怎么这么大?”
一路上车被开的飞快,顾迟寒心里的烦躁却丝毫没能减退,甚至在回到海蓝别墅时,这份烦躁达到了顶点。
房子里黑洞洞的,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到了卧室,想见璟蓝,想抱抱她,告诉她他今天心情很糟糕。
顾迟寒按捺着性子,敲了敲门,轻声问道:“阿蓝,你睡了吗?”
等了好久,却始终没
有任何回应。
他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按下开关的一瞬间,惨白到刺眼的灯光倾泻而下,让他不适地闭上了眼睛,眼前满是光斑。
等眼睛再次睁开时,他的瞳仁却猛地收缩了一瞬,不敢置信地轻声唤道。
“阿蓝?”
璟蓝歪倒在床上,被子凌乱地搭在她的腰际,脸色苍白,却把满脸的鲜血映衬地更加刺眼。
顾迟寒像是如梦初醒,猛地扑过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眼底的戾气浓郁的像化不开的墨。
他颤抖着弯下腰,直到感受到璟蓝微弱的心跳声,他才像是跟着活了回来。
半小时后,何景淮带着一应检查设备赶了过来。
给璟蓝做了全身检查,他的表情却越发严肃。
“她中了很严重的毒,应该发作了几个小时了,才会变得这么虚弱。”
顾迟寒的心脏猛地一颤,嗓子沙哑地不像话。
“你可以治好她的。”
他用了肯定的语气,何景淮却知道,他并不是在威胁,而是在试图说服自己。
璟蓝一定不会出事的,等明天太阳升起,她就会安然无恙。
看着他眼眶浮起的猩红,何景淮也不好说什么,只叹了口气。
“你别急,她中的毒很复杂,我还得回
去和我爷爷一起研究一下。”
说罢,他拿出只针管,抓着璟蓝的胳膊,取了她十毫升的血。
也不知道这点够不够用,但他怕抽的血太多,顾迟寒能让他先死一步。
他转身想走,顾迟寒却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冷着脸,却仍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慌张。
“那她呢,才半个多小时,她的脸色又难看了这么多。”
“只有等研制出解药来了。”
何景淮抓了抓脑袋,又叫人准备了呼吸机和起搏器,找了个家庭医生严阵以待着。
要不是顾迟寒家大业大,一般人还真没这个钱买的起这些东西。
璟蓝的大半张脸都被氧气罩挡住,眼睫纤长却安稳地紧闭着,只有呵出的雾气才能证明她还活着。
顾迟寒紧紧攥着她的手,同样闭着眼睛,却不断地在心里祈祷着。
他是无神论者,但此时他甘愿求遍漫天神佛,只愿她能安然无恙。
老天对他们何其不公,他们的感情刚刚确定,还没能见到他们共同养育的孩子,她却虚弱到濒死。
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女佣们也都被吵醒了,纷纷穿上衣服出来查看情况。
只有兰芝一夜未眠,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同样在虔诚地祈祷着
。
她所求的,却是让璟蓝快点去死。
……
何老爷子已经七十高龄了,却半夜被孙子折腾起来,直接带进了实验室。
但听到是给顾迟寒的夫人调配解药,他顿时没了怨言。。
在顾迟寒接手顾家后,帮了他们何家许多,这是他们欠下的情。
顾迟寒要他们不用放在心上,何家上下却都真心地感激他。
何老爷子是国内外有名的医学专家,有何景淮这个天才从旁辅助着,分解了璟蓝的血液。
从中提取了毒药的所有成分,又配置了解药。
解决完一切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何景淮却一时都不能休息,又被爷爷催促着,开车赶回了海蓝别墅。
他和顾迟寒的感情无需怀疑,一等他把解药送来。
顾迟寒甚至都没看一眼,就塞进了璟蓝嘴里,又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点水。
何景淮跑的直喘粗气,见状忍不住酸溜溜道。
“你就不怕我在解药里动手脚?”
顾迟寒掀了掀眼皮,直接把他提溜过来,又给璟蓝坐了一次全身检查。
吃下解药后,璟蓝虽然还没醒,但气息已经渐渐稳定下来,脸上也没了那种濒死的灰败之气。
何景淮也放心了些,擦了擦
额角的汗道。
“行了,等我待会去给她配点药,再挂几天点滴就好了。”
顾迟寒这才松了口气,两人都是一夜没睡。
不仅下巴上带着胡茬,眼底还满是红血丝,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轻轻握住了璟蓝的手,看着她纤长的眼睫,心底的烦躁才渐渐平息了几分。
“你要敢在解药里动手脚,我就把池颐和带过来收拾你。”
他没头没尾地说了句话,何景淮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顾迟寒是在回答他十几分钟前的问题。
他不由得炸了毛,不满地咬牙道。
“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