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迟寒眼角泛着一片猩红,一把将她扯到了怀里,指尖的温度格外的低,忍不住轻轻颤抖着。
在接到消息时铺天盖地般涌出的惊慌和恐惧,终于在见到她完好无损的一瞬间,像是潮水般尽数褪去。
他抱着璟蓝的手不停地收紧着,低声道:“你没事就好。”
“嗯。”璟蓝点了点头,眼眶有些红。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自认为可以淡然应对所有事,但一见到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想要扑到他怀里,想要躲在他的羽翼之下,想要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一切好。
就像现在缩在他怀里,心跳跳动的速率不断的加快。
像是生病了似的,随时会从喉咙里跳出来。
她抓住了顾迟寒身前的衣服,轻声道:“是宴老师救了我。”
“宴老师?”
顾迟寒竭力装作自己毫不在意,但不断涌起的酸涩感还是将他出卖了个干干净净。
他垂下眼睫,掩饰住了眼底浮起的负面情绪。
“那该好好谢谢他。”
璟蓝微叹了口气,转身看向紧闭着的手术室大门。
“宴老师还在做手术,他身体那么差,希望他能平安。”
她离开了顾迟寒的怀抱,走到栾玉
山身前,问询道:“师父,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顾迟寒的目光跟着她移动,只背在身后的手忍不住微微收紧了一瞬。
见她的表情格外慎重,栾玉山正了正表情,道:“说吧。”
“师父,等宴老师手术结束后,我想请您帮他看看。”
“他受的都是外伤,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让他在医院多检查下好。”
“不,师父,我的意思是,想请您帮他调理身体。”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忍不住都侧目看了过来,神情隐隐有些惊讶,不过仔细一想也正常。
毕竟宴星澜救了璟蓝一次,要是没有他护着,现在躺在手术室里面的就是璟蓝了。
据接到的消息,爆炸点的中心位置距离璟蓝非常近。
甚至像是冲着她去的,只是爆炸来源现在还没调查清楚。
欠下了这么大的情分,也难怪璟蓝会投注这么多关注度。
栾玉山思考了下,便颔首道:“行,他救了我的宝贝徒弟,帮帮他也是应该的。”
“等他从手术室出来后,我就去给他检查下身体。”
璟蓝扯唇轻轻笑了笑。
“好,那就先谢谢师父了。”
她心里一直被什么沉甸甸压着的感觉轻松了
几分,原本她也一直有给宴星澜调理身体的想法。
但她想的是自己亲自上手,就当练习了。
但现在的情况来看,还是请栾玉山出手,比她自己来能更妥当点。
也算是还了对方的人情。
这件事刚定下,正好手术室的门也开了,医生一边摘口罩一边走了出来。
“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暂时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几天,家属做好准备。”
他在外边围着这一大圈人身上扫过,忍不住微皱了皱眉。
“哪个是家属?”
璟蓝迟疑了下,站出来道。
“他……好像没有家人,我是他的老板,可以签字吗?”
她记得上辈子曾看过宴星澜的一份报道,他好像是被父母遗弃到了孤儿院。
成名后每年都拿出不少奖金捐给各地的孤儿院。
也正是因为这事,璟蓝之前对他颇有好感。
见医生点头,璟蓝便上前签了字。
又去办理了乱七八糟的住院手,缴纳了各种费用。
宴星澜已经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她也就没那么急切,在回病房的路上走的速度并不很快。
刚走出电梯时,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烟味道。
这丝味道并不怎么熟悉,
但璟蓝的脚步却下意识地一顿,犹豫着转身向楼梯间走去。
夜晚并没有完全过去,楼梯间晦暗一片,只有一点火光在明灭闪烁着。
她往前走了一步,彻底看清了隐没在黑暗中的人,忍不住轻声唤。
“迟寒。”
听到动静,顾迟寒的动作微微一顿。
嘴里吐出口烟圈,却并没有把指尖的香烟熄灭。
他今天的情绪似乎格外压抑。
要知道在平时,他是绝对不会在璟蓝面前抽烟的,更不会显露自己如此落迫的一面。
但似乎有了夜色的掩饰,一直紧绷着的心情宣泄出几分,似乎变得也就没那么艰难了。
这么想着,顾迟寒便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
“是不是熏到你了?”
被他轻轻握住手,璟蓝的脸忍不住微红了一瞬,咬着唇摇了摇头。
“没有,我不觉得难闻。”
也不知道他抽的是什么烟,味道并不呛人。
混合着他身上的清冽气息,反而变得温暖了起来。
她的反应刺激到顾迟寒本就不断起伏的心绪,忍不住揽过她的腰,一个转身,就把她压在了墙上。
璟蓝没反应过来,小小地惊呼一声。
下一秒,就被一抹还带着淡淡烟味的
唇堵上。
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只看到他纤长的眼睫不断颤动着,像是翩飞的蝶。
在黑暗中视线的缺失,使得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了几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背后那只把她的身体和冰冷墙面隔开的手,格外的温暖,格外的清晰。
她脸上浮起晕红,闭上双眼,渐渐地回应起来。
察觉到她的动作,顾迟寒微微一顿,直接反客为主的回吻,动作重的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攻城略地。
散发出的声响暧昧到让人脸红,气氛也达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