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蓝忍不住轻呼一声。
“师父!”
因为距离隔得远,看不清栾玉山的具体情况。
但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消瘦,脸色也难看到了无法遮掩的程度。
栾宿白一手端着下巴,胸有成竹地轻笑着。
“人也让你见了,能把东西给我了吧?”
璟蓝向身边的人示意了下,就有个保镖上前几步。
想要从助理手中把栾玉山接过来,同时,她把手中的项链抛了出去。
“信物给你,我们能走了吧?”
栾宿白脸色一变,连忙疾走几步抬手接住。
一脸狐疑地打量着手中的项链,这东西怎么看,都只是一件精致了点的首饰。
“这真是信物?”
“还真是奇怪,你们栾家自己的信物,你居然问我?”
璟蓝冷笑道:“我就不信,你会没有验证真假的方式。”
栾宿白和她遥遥对视着,半晌赞赏地一笑。。
“还真是聪明人。”
继承人的信物事关重大,他信不过任何人。
包括他的助理在内,示意助理把栾玉山看好后。
十分钟后,助理收到信息,松开了握在轮椅上的手。
“三爷说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璟蓝捏了捏手指,方才恍然发现。
手心不知合适已经被冷汗浸透,变得黏腻
起来。
还好她没有猜错,信物果然是那条项链。
保镖推着轮椅走了回来,她迫不及待地迎过去,哽咽着道。
“师父,我来接你回家了。”
话音落下,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栾玉山依然歪倒在轮椅上,甚至脸色较之刚才,更要惨白上几分。
她心底猛地一跳,指尖轻颤着,掀开了盖在他身上的毯子。
刺鼻的血腥味瞬间涌了出来,周围的人看到了,都不忍地移开了目光。
栾玉山的身体上遍布着鞭痕,浑身上下除了脸。
简直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最严重的一道痕迹,甚至已经感染化了脓。
他身体本就不太好,竟然硬生生被打的奄奄一息。
璟蓝无法控制地愤怒起来,死死咬着牙关。
口腔里已然蔓延起了血腥气,却完全无法让她冷静下来。
栾宿白他怎么敢!
竟然肆无忌惮地伤害自己的亲哥哥,只为了向她示威。
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她带来的人再多又如何,依然谁都护不住!
看见眼前的场景,助理甚至嚣张地笑了起来。
“各位要是没事,就尽早离开吧,我家三爷现在有事,就不招待了。”
璟蓝攥紧了拳,大步走上前,恨不得重重一拳砸烂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脸
。
眼看着她就要当场失控,顾迟寒微微皱眉。
上前牵住她的手,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现在动手,只会把事态推向更加难以挽回的局面。
栾宿白正是仗着这一点,做事才会如此不留情面。
她忍不住咬紧唇,抬头看了他一眼,眼角泛着红。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下意识地想要去依赖最亲近的人。
顾迟寒安抚性地捏了捏她的手背,璟蓝才勉强维持住将要崩塌的理智,冷声道。
“今天的事,我记住了。”
助理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并没有理会,也丝毫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从栾家匆匆赶回了家里,璟蓝翻出了医药箱。
看到栾玉山身上的伤口,却忍不住还是落下泪来。
她痛恨极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包扎伤口,栾玉山从昏迷中挣脱出来。
睁开疲惫的双眼,就对上了一双含着泪的双眸。
自从认识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小丫头这样情绪外露。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柔声道:“不用哭,你师父我还没死呢。”
“师父!”
璟蓝忍不住轻斥一声:“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她是真的怕了,爱她、护她的亲人就这么几个。
她看的比自己的
生命更为重要,无论损失了哪一个,她都会忍不住崩溃的。
栾玉山笑着摇了摇头,表情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厉声告诫道。
“把栾家的事忘掉,就当从没见过那些人。”
“对不起,师父,我做不到。”
璟蓝擦拭了下眼角,视线坚定至极。
“您留给我的继承人信物,我已经给了栾宿白,他把您伤成这样,我不会放过他的!”
“给了就给了吧,那种信物留在手上。”
“只会是个大麻烦,我也该彻底和栾家划清界限了。”
栾玉山劝阻道:“你压根不知道,栾家早已经不是什么所谓的医药世家。”
“栾飞英和栾宿白在权利的熏陶下,早就变得心理扭曲了。”
璟蓝却依旧坚定地摇头道。
“师父,一味的躲避退让,只会让人觉得我们软弱可欺。”
“无论您说什么,我都一定会为您报仇。”
和她僵持了半晌,栾玉山表情一松,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果然没看错人,这小丫头的心性,是常人所无法企及的。
“别说这些扫兴的事了,还是先帮我包扎伤口吧。”
“我这把老骨头都快疼死了。”
“师父,你要想伤口恢复快点,就别乱动。”
……
沈逸仙双腿交叠
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只长相甜美的布偶猫。
修长的手指顺着它的脊背,一下下地抚摸着。
“你说,顾迟寒现在正在东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