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轩和李建国没用多久就回来了,看着那货的脸色这么难看,钱朵朵忙起身站了起来。
“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瞧着这俩货的脸色都不大好,特别是这男人,难道是又遇到了什么事情。
听他这么一问,李建国看了一眼身旁的沈北轩,这才慢腾腾的说了出来。
“平顶河修大桥,要争民工了。”
他们刚才去县衙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件事情,每家两个男人就要去一个。
只有一个男人的就可以免去出工,自己倒不担心什么,主要是替大姐夫他们担心。
若是大姐夫走了的话,就剩朵朵一个人家里,又这么大一堆摊子,还带着两个孩子,怎么可能应付的了。
一听他们说的是这事儿,钱朵朵又坐了下来。
“你们说的是这事儿啊,我们都知道了。”
还以为他们在县衙遇到了不顺,原来说的是这件事情,刚才官差已经来过了,大家伙也都知晓了这件事情。
不过觉得这事应该跟他们没关系,毕竟这货是秀才,在这里是可以免除一切劳役的。
一看朵朵这表情,就猜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沈北轩从她手里夺过了铲子,坐在了炉子旁。
“这次我可能也要跟大家一起去了。”
“啊?为啥啊?”钱朵朵一愣。
直直的盯着男人,不是说有功名在身的人,是可以免除一切劳役的吗!
“这次修桥都是商户们集资建的,县里面很重视这个事儿,听说县长也去,
还要求每家每两个男子就要去一个人,凡是有功名懂得算账的,每人每天还给三十个铜板。”
“咱不去!也不要他那三十个铜板。”钱朵朵皱了皱眉。
若是这货走了,那家里面就剩下自己,又要带两个孩子,还得出摊儿,怎么能干的过来。
“这个好像由不得咱们。”男人也皱了皱眉。
虽说立法里明文规定,有功名的人可以免除一切劳逸,但人家这次是给了工钱的。
也算不得上是劳逸,更何况连县长都去了,他们这些有功名在身的也不好说什么。
其实有不少人还是挺愿意去的,毕竟每日给三十文钱,又供吃又供住的。
若是换成以前的话,自己也挺愿意去的,毕竟有吃有住,活又不累,还给银子,这也算是件好事儿。
但现在不一样了,若是自己离开的话,家里面就只有朵朵了。
先不说铺子赚不到银子了,就家里这俩孩子就够她忙活的,他是真的不想去。
“……………………”钱朵朵的眉头也皱到了一块儿。
这段时间真是不顺,没有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一想起好几个月,家里就剩自己一个人,这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
“对了,你们去县衙那边怎么样了?”
看着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估摸着应该挺顺利的,听朵朵这么一问,男人没说话就先叹了一口气。
“县衙那边儿说让听信儿。”
今早和李建国他们去县衙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看着那些官差的表情,明显是不上心,估摸着老师的尸体是找不回来了。
其实芊芊和自己说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能干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除了那些和老师纠缠不清的妇人,想来也不会有别人了。
一定是那些妇人们为了泄愤,才把老师的尸体从墓坑里刨出来又带走的。
尽管没有找到,但估摸着已经应该不会有好下场了。
连他自己都想到的事情,那些官差怎么可能想不到,今早看着他们那应付的态度,想来也没打算帮着找。
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儿的,没想到老师落了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哦。”钱朵朵点了点头,也没再问,不过也已经猜到了大概。
等他们赶着马车刚一到家,就见李翠站在门口等着,见他们回来,赶忙奔了过来。
“老四,娘让你回家一趟。”说完就扭着屁股走了。
钱朵朵看着李翠,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里,好像不像以前那么厌恶了。
看着三嫂的背影,男人皱了皱眉,不用想就晓得,娘找自己是什么事情,看来县里的文件应该是通知下来了。
把马车迁回了院子,这才奔着新宅走去,刚一进到院子里,就听到了屋子里面闹哄哄的声音。
“凭啥呀?这次就是轮也该轮到我们了!”
张大花不满的看着孙巧兰和沈老大,老大又怎么了,凭啥每次都是他们占便宜,这次就是轮也该轮到他们了。
瞧着老二媳妇反应这么大,柳氏犹豫了一下,目光又看向了沈老三。
“那这回你去吧!”
就瞅着老二两口子这不情不愿的样子,看来这一次是不能去了,那只能让老三和老四去了。
一听婆婆这么说,李翠当时就炸毛了。
“娘,凭啥让我们去呀?这次轮也该轮到大哥他们了。”
李翠也不满的瞪着沈老大两口子,仗着自己是老大,没少不占便宜,这次还想躲清净,没门。
只是这话刚一说完,脑门子就挨了柳氏的一鞋底子。
“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我说咋地就咋地!”
柳氏不满的瞪着李翠,以前没少偏疼她,这会子瞅着她真是越看越来气。
那小贱蹄子拿过来那么好多东西,也没说孝敬她一样,就眯着屋里往自己屁眼子里塞,也不怕给撑死了。
如今还想着躲着不干活儿,咋想的呢,脑门子挨了婆婆一鞋底子,李翠立马就闭了嘴。
也晓得这死婆子的脾气,估摸着自己再说多少也没用了。
沈北轩进来的时候,就见一家子一个个都是阴沉着脸,还都是相互瞅着不顺眼的样子。
原本柳氏的脾气就不顺,这会子瞧见四儿子回来,再一想起小贱蹄子拿来的那些东西,这心里的火儿更大了。
不但没有好眼色,就连语气也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