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谁联系了?”自打从州衙一出来,郭圣通就让人暗地里死死的把熊飞给盯住了,既然熊飞背后有人,他又怎么可能不和那后面的人联系,只是她没有想到熊飞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倒像是有些等不及了,“是他自己去联系的吗?”
碧纹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他自己,姑娘走了没多久,他就独自一人坐了顶轿子离开了州衙,然后在城里饶了一圈,又回去了。”
熊飞一路上压根就没下过轿子,这让跟踪他的碧纹可是疑惑了许久,如今就只等着郭圣通和郭况为她解答。可郭圣通如今也有些看不透了,只好继续问道:“你确定出来的是熊飞?你看到他脸了?”
被郭圣通这么一问,碧纹反倒有些不确定了,扭捏道:“我,我没看到他脸。只是看到他身穿官服,身量什么的都和熊飞一模一样,除了熊飞还能是别人不成?”
“怎么不成了?熊飞出去若是办公,又怎么会只坐一顶小轿,不带随从?若是为私,他那一身官袍不就太打眼了?除非他是有心想要瞒过你,来人快备车,我要去州衙。”既然熊飞有心要瞒过自己的人,只怕熊飞如今在做的必定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自己若是在按兵不动下去,只怕这唯一的线索就要断了。
郭况虽知道如今事态紧急,兼之耿纯下落不明。只是一看到自己妹妹的肚子,他就不免有些担心,这颗心一路上就没下去过。一直到到了州衙,他这颗心又彻底的悬了起来。熊飞府里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郭况额郭圣通,一见两人有要紧事要找熊飞,自是忙不迭的赶去书房通报。
谁曾想往日一向机警的熊飞,今日竟是连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这管家的面上明显有些挂不住了,赶忙说道:“还请二位稍等片刻,我家大人只怕是睡着了,容我进去将他唤醒,再来面见二位。”
说着便打开了书房的大门,这门一开,熊飞的尸体一下子就映入了众人的眼里。郭圣通有孕在身,最是冲撞不得,郭况一下子就把郭圣通挡到了身后,“小妹,你有孕在身,这种场景不宜看,你还是先去前面等我吧!”
不想郭圣通竟然一把就把郭况推开,“大哥的好意,小妹心领了。你放心我没事,更何况如果我的孩子连这点场面都见不了,又怎么配做我的孩子?”说着便径直走了进去,郭况知道自己妹妹脾气倔强,倒也没在多做劝解。只是死死的盯着郭圣通,不让她碰任何污秽之物。如果郭圣通有什么要看的,要问的,多是郭况亲手拿着呈给郭圣通看。
原本只要一炷香就能检查完的现场,如今竟然检查了大半个时辰,外头的一众官员是等的心都慌了。刺史死了,而第一个发现尸体,并且检查尸体的竟然是郭家兄妹。要是被他们查出自己和刺史私通的证据,自己不就死定了?
怀着这种心思的人,倒也不在少数,或有胆子大的,也曾上前探过一二口风。在得知郭家兄妹,并不打算清理幽州官场的时候。众人原本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了回去,这瑟瑟的秋风,吹在身上也不那么冷了。
外头人怎么想,郭圣通现在可没有功夫去顾忌,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心里像是充满了谜团一样。耿纯的失踪,煤炭的去向,熊飞的死因。这样一来,原本的私盐买卖,竟成了最简单的事情,这倒是让郭圣通有些所料不及。
就连郭况现在也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滩沼泽地理一样,原本他只是想要来查查账本,谁曾想竟然一步一步的陷了下去,一件失踪案,一条人命,无论哪一点他都不能马虎大意啊,“小妹,你看完了吗?我觉得这事只怕是和孙家有关,不然熊飞怎么会在要给我们孙家罪证的时候,死了呢?”
熊飞一死,孙良的罪证自然是又没了,郭况会怀疑孙良倒也不无道理。只是郭圣通心里却还是觉得这背后另有隐情,“一介商人,就算他和舅舅有旧,你觉得他敢对一个刺史下杀手?对了大哥,你有空吗?”
郭况没想到郭圣通竟然回来这么一句,一时间也不免有些发愣,“额,有空,有空!你要干嘛?”郭圣通随即便悄悄额在郭况耳边耳语了几句,说的郭况是险些吓昏过去,“你这是要累死你哥啊!”
郭圣通许久不见郭况露出这种害怕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啦,哥你放心,张天和陈不知两人这次来带了不少账房,那些人和幽州素无瓜葛,我等会去让他们来帮你,保证不会累到大哥的。”
郭况见郭圣通还留了后手,心里方才安稳了些许,点头道:“那还差不多,好了,你这里既然都看得差不多了,我们也得去安抚一下那群热锅上的蚂蚁了。”外头已经有胆大的官员,悄悄的探头往屋里瞧了,只是碍于郭圣通和郭况的身份未敢靠近罢了。
如今见郭况和郭圣通出来了,自然是一下子就把两人给围住了,“郭大人,请问熊大人他怎么了?”
“他死了。”郭况现在心里怀的都是郭圣通嘱咐的事情,自然不愿意和他们多做纠缠。在以真定王特批钦差的身份,暂时夺了幽州的控制权后,就让一众官员各回各家了。众人知道就算熊飞不死,郭况先要暂管幽州都是有可能的,更不用说如今熊飞已死,众人自是不愿意得罪郭况这位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都是皇亲国戚的主。
一等众人都散了,郭况就立马去了州衙的库房。如今熊飞死了,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试试看能不能从州衙的文书和账簿中找到些蛛丝马迹了。
对于郭圣通的要求,无论是刘奇还是王如云自然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送完账房暗地里却又不免拉着郭圣通好一番问东问西,“夫人,您说的那个霜糖,咱们已经做出来了,您瞧瞧?”
刘奇如今已然没了当初的那么不可一世,她素来是个唯利主义者,既然郭圣通能给她利益,她自然乐得当个手下。
郭圣通结果刘奇递来的糖,稍稍尝了一口,只觉得一丝丝甜意立马在心头荡漾开来,“做的不错,你们如今能生产多少了?”
一问到产量,无论是刘奇还是王如云都有些焉了,最后还是刘奇壮着胆子说道:“因为要瞒着别人,这里甘蔗又不多,多是今年夏天人家藏在冰窖里准备自己用来做甘糖的。所以一天能得一块巴掌大的,已经是极限了。”
刘奇的意思,郭圣通何尝听不明白,她开头找了一堆理由,无非是担心郭圣通会责备她们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