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闻璐捏紧了拳头,手都在发抖。
她目光中的嫌恶落在厉风行的眼中,让他的眼神一点点阴郁下来。
她在嫌弃他?
“抱歉,行哥,我……我打扰到你了么?”张漫雪局促不安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明知故问。
“没有,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不等厉风行回应,闻璐便已经赌气的接了话,侧目看了张漫雪一眼,心中分明已被酸水填满,面上却依然平静,“你们聊,我还有事。”
说完,她十分干脆的离开了卧室,头也不回。
说起来她现在和厉风行还没有离婚,她有足够的资格质问他为什么会有别的女人出现在家里,但她没有。
她的教养和自尊都让她不屑于做这种无谓的争执,体面的分手对谁都好。
听着下楼的脚步声,厉风行眉头蹙起,隐约觉得闻璐刚刚的话里带着刺。
是因为张漫雪么?
这个猜想似乎不太成立,闻璐并不知道他和张漫雪的过去,两个人应该几乎没打过照面才对。
正想着,张漫雪走了进来,“行哥。”
他回过神,“你怎么来了?”
“我从拘留所出来的事情,一直想跟你道谢,但是你电话打不通……抱歉啊,我听说你和太太分居了,没想到她会在。”
‘分居’两
个字尤为刺耳,“你听谁说的?”
张漫雪怔了一下,小声道,“秦助理。”
厉风行面色不虞,眉头一下子拧出一个川字来。
秦助理最近话是越来越多了,什么事情也都敢往外说。
“是我问的,你别怪秦助理,我只是想找个方便的地方跟你谈谈,你毕竟身份特殊,我也不想给你惹麻烦,秦助理这才告诉我说到这儿来找你。”
“你有什么事在医院说就行了,何必跑到这儿来?”
想到闻璐或许是误会了,厉风行的语气明显的不耐烦。
张漫雪似乎是被吓着了,眼圈一下子红了,哽咽道,“抱歉,是我没想周到,但是我这两天真的快崩溃了,你又不来医院,所以我真的没办法了所以才来找你。”
厉风行皱着眉面露不耐,他很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
情绪化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但他的教养也让他做不到对一个柔弱哭泣的女人视若无睹,他问,“出什么事了?”
张漫雪纤瘦的手攥着米白色连衣裙的裙边,无措又委屈,“早上院长叫我过去问了何太太骨髓的事情,问了很多,我才知道闻小姐的骨髓配型需求和何太太完全吻合,”
说到这儿,她咬着下唇,顿了一秒才说,“也才知道你竟然让秦助理在查我
,你是怀疑我是故意抢了闻小姐的骨髓配型吗?”
听完,厉风行的目光沉了几分。
得知那份骨髓原本属于闻璐的之后,他的确怀疑过医院的人,加上何先生那边又说是张漫雪牵线的,他不得不怀疑其中内情,闻璐手术在即,他不放心,所以让秦助理去查清楚。
但很可惜,什么也没查到。
张漫雪红着眼圈说,“我有我的职业操守,而且我最初根本不知道闻小姐也得了白血病,只是听说你和何先生在合作,所以才想给你帮点忙,我要是真的想害闻小姐,我何必自己亲自去牵线,这不是自找麻烦么?你……你现在就这么不相信我。”
厉风行冷静的过分,“秦助理去查的是整个医院,不只是你一个人,璐璐做手术,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
话里话外对闻璐的关心就这样展现在张漫雪的面前,说的清楚明白。
空气一时间凝滞。
良久,张漫雪说,“我倒宁愿生病的是我,如果是我的话,你也会像现在这样事事为我操心么?”
厉风行说,“我从不做任何无意义的假设。”
说完,他转身拿了擦头的毛巾擦头,淡漠道,“这儿不好打车,下楼后让司机送你走。”
张漫雪紧抿着唇,‘嗯’了一声,虽然心里不情愿
,却也不想招厉风行的厌烦,所以乖乖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厉风行和闻璐的那一幕始终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无休止的嫉妒在脑子里跳跃。
不,他绝对不爱那个女人,只不过是商业联姻而已,只不过是结婚太久了有点依赖而已,只要她抓住机会,一切都可以回归原来的轨道。
张漫雪走后,厉风行丢下毛巾,去开了床头的保险柜。
拿出里面一个黑色绒面盒子,打开后装着一排十颗未经雕琢的南非钻石,没有一点瑕疵,都是特等品质。
他故意没接闻母的电话,不过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再和闻璐见一面而已。
现在想想,这个行为毫无意义,实在是幼稚的可笑。
半晌,他合上了盒子,给秦助理打电话,“下午过来一趟,有样东西要寄到国外去,你去办。”
“……”
确定了骨髓移植手术的日子之后,闻璐就被安排住院了,手术前需要检测好各项身体指标,以免发生意外。
她其实不似表面的那么平静,心里害怕的很。
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想过死亡距离自己这么接近,而何太太的事情更是加重了她内心的恐惧。
也许自己也会一样,因为排异反应手术失败。
不管是离婚还是患病,都是保密的,免得
公司股市和人心浮动,所以也没朋友知道,三不五时的她还得强颜欢笑和一些朋友在电话里闲聊,假装一切都岁月静好。
所以等待手术的日子里,唯一的安慰剂就是韩越了。
“璐璐,猜我今天给你带什么了!”
韩越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扬起手里的盒子,“杨师傅的生煎包,就我们小时候老吃的那家。”
闻璐正靠在病床上看书,面色几乎和墙壁一样苍白,闻言还是露出温暖的笑意来,“那家店现在很火爆,听说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