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的大门缓缓打开,橙色的阿斯顿马丁驶入庄园,密林掩映越野车的行踪,同时也遮挡了视线,那辆车很快消失在闻璐的视线当中。
浅水湾一号屋的主人一直成谜,即便是以狗仔著名西港记者也无法深挖到一分一毫关于主人的信息,而林毅飞的身份在西港也是一个谜,被四房太太隐藏了几乎三十年之久。
林毅飞是一号屋的主人?
这个想法在闻璐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不可能。”
她立马否认了,转头看着厉风行。
这个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寻求身边人的信任,可看到厉风行的时候她忽然有些后悔。
一直以来厉风行都不喜欢林毅飞,否则雪城的婚礼上也不会通知了所有亲戚朋友,唯独漏下林毅飞了。
平时他不抱怨,但是醋劲儿上来,搞点小心眼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谁的丈夫都不会忍受的了自己的妻子身边有个无孔不入的男人,天天绞尽脑汁的想要拆散他们的婚姻。
这两年里,林毅飞跟个苍蝇一样在他们周围转,厉风行没找人揍他一顿已经是极高的修养了。
闻璐避开了厉风行的目光,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厉风行
却握紧了她的手,正色道,“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闻璐猛地抬起头来,看到厉风行温柔又有力的目光。
厉风行最让她着迷的一点就在于他很少让偏见主导客观的理智,他是可以讨厌林毅飞,但是在大是大非上从来也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闻璐一下子心安了,“对,他不是这样的人。”
厉风行说,“但他的车出现在这儿,一旦晨阳他们查到什么的话,势必跟他脱不了干系,你最好给他打个电话提醒一下,问问他来干什么的。”
闻璐倒是没想到这一点,“还是你想的周全,我打电话。”
她直接在车里拨通了林毅飞的电话。
“喂?”
电话一接通,那头传来林毅飞错愕的声音,“见鬼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闻璐懒得跟他废话,直截了当的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在外面啊。”
“外面哪儿。”
“不是,你要干嘛啊?你跟厉风行吵架了?”林毅飞的脑回路向来奇葩,而面对闻璐的时候这个脑回路向来就围绕着他们夫妻俩那点儿事儿转,这才两句话就又绕到她和厉风行的事儿
上来了。
“我早说厉风行这小子不靠谱了吧,你看你非要嫁,现在吃苦了吧?”
“你给我闭嘴,”闻璐气的拔高了声音,“别废话了,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
那头一下愣住,似乎是被闻璐吼吓着了,老老实实道,“浅水湾。”
“去浅水湾干什么?”
“看房子。”
“你大晚上看什么房子?白天不能看么?”
“看的浅水湾一号屋啊,听说要卖了,我想买了送给我妈当生日礼物,不得实地来看看么?这房子主人也是奇怪,下午才给我打电话,说晚上让看,真是见了鬼了。”
听到这话,闻璐眉头一皱,“谁给你牵线当的中间人?”
“我二哥。”
大房的人?
一旁的厉风行听到电话里林毅飞说的话,也皱起眉来。
撇开外面不为人知的私生子不算,赌王共有十个儿子,四房生了两个,林毅飞下面还有个弟弟,年纪尚小,是老来得子。
当年赌王对外宣布第十个儿子出生的时候,外界写什么新闻的都有,赌王将近七十岁的高龄了,说是老当益壮都有些牵强。
但外界猜测的东西,赌王一生小心怎么可能不谨慎呢
,豪门大户生怕生个孩子不是自家血统,恨不能出生前就做孕前亲子鉴定,所以外界再怎么造谣无用,赌王后来把四太宠上了天,谣言也就散了。
都说四太得宠如日中天,将来澳岛赌场的经营权十有八。九要落在四房手里,可西港媒体曾挖过一些陈年旧事,当时闻璐还在国外读大学,偶然在学校的借阅室里翻到一则旧报纸。
里面写的是赌王和大房太太的事情,整篇文章大多出自赌王亲自口述,言语之间无不透露着对夫人的喜爱。
最重要的一点是,那张报纸上赌王曾亲口表明澳岛虽然是一夫多妻制,但他只会娶一个太太,这在当年实属罕见。
那段时间闻璐正好闲着没事,特意去查了查真假,便查到赌王和大房太太婚后的十五年里没有任何女人的介入,前后和太太生了三个孩子,据说是两男一女。
十五年是个转折期,赌王突然爆出要迎娶二房,西港和澳岛的媒体都炸了,整整几个月的时间都在对赌王夫妻围追堵截。
而赌王却抛下发妻,带着新进门的二房去国外度假去了。
面对媒体的狂轰滥炸,大太太只说了一句话,“他喜欢就
行。”
言语之中没有半点嫉恨,甚至有些冷漠。
在之后的几年里,赌王又娶了三太太,三太太是个醋坛子,进门之后后院起火太严重,闹得鸡飞狗跳,所以后来赌王尽管在外面女人无数,却也不再给名分了,直到遇到四太太。
三个女人的硝烟中,最先退出的是大太太,不知道是不是意外,她的三个孩子先后出事,先是两个儿子车祸,后来女儿也疯了。
那之后,大太太每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寺庙里住,即便回山香庄园也是住佛堂一心礼佛,正式退出了家族纷争。
因为没有儿子,所以赌王家的几房太太们都没把她放在眼里过,一个没有儿子的人,有什么本事争家产呢?
林毅飞所说的二哥是只大房太太收养的义子。
闻璐无暇多想,对着电话道,“你先出来,我有事找你,你改天再看吧。”
“找我?你不会真的跟厉风行吵架了吧?”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啊,我在天星码头那家咖啡馆等你。”
“吃枪药了你?”电话那头林毅飞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