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鸯霜越是喝着大红袍越是心酸,奶奶什么都会忘记,但不会忘记自己喜欢喝大红袍。鸯霜行了行鼻子,眼眶湿的很,她想念着奶奶了……
翼王爷看她这个样子想来也知道,鸯鸯这是睹物思人了,估计想念的便是不在世上的亲人。这也让墨枭想起自己的母亲,当初他的母亲是圣祖皇帝的柔贵妃,甚是受圣祖皇帝的宠爱,可却被先皇的母亲皇后有所陷害。生第二胎时一尸两命,母亲没有给他多少的陪伴,只给了他一个权力的保护,朝堂之上不少的人都是母亲背后的家族势力,如今这些势力都是翼王爷手底下的权力。
有着权利的人不能有着情绪,甚至不能被别人看出来他的想法,也不能被任何人揣测。无论权力是多少,有多少的势力,都必须把握着手中权利,不被那人所抢走。
鸯霜偷看他一眼,她多少能猜到墨枭心里的思念,都是权力之下的可怜人,谁又能看不起谁呢?
夜深人静之时,萧正上前禀告皇帝前来,翼王爷淡漠让萧正请皇帝进来到暖阁坐着。堂堂九五之尊的皇帝如今见了一位皇叔,还要跪下给皇叔请安,可见这皇帝坐拥天下的权利不怎么样。早晚有一天皇帝南宫恃礼也会知道什么叫做棋子之用。
“皇帝,听皇宫内说郭户部的女儿郭蕙兰很得皇帝的喜爱,要被封为正二品妃位。”翼王爷都没正眼瞧着皇帝,在只有三人的暖阁中,连基本的面子都不给了。
“皇叔,这郭户部虽然是被贪污之举,但今日我已经下令明日便流放郭户部。至于他的女儿,也好歹父亲前些日子还是从一品的户部,给个正二品的妃位已是再好不过之举。”皇帝一番话翼王爷都没反应,皇帝还以为这一次可以由得自己的选择,可皇叔的下一句话,就让皇帝知道给正二品的妃位是不可能了。
“皇帝的心思倒是越发的重了。本王倒是欣慰的很,只不过封为正二品妃位过于抬举了,更何况郭户部因贪污之事已经被皇帝给流放了,众目睽睽之下封贪污之举郭户部的女儿为正二品的妃位想必皇帝也不好服众啊。”
皇帝不敢继续说下去,连忙顺着翼王爷的话说,但总归自己心里也还是有那想法,只能像祈求一样道:“皇兄思虑的甚是,我总归便觉得给个正二品妃位是太过于抬举与张扬了。不如逢年过节的时候再封个妃位也不迟啊。”
翼王爷慢条斯理放下茶杯,淡漠有序道:“前些日子叶才人的母家,皇帝可有慰问。终归那叶才人的母家也是将自己抚养多年的女儿送于你当嫔妃,但皇帝也不能过于担忧自己的后宫琐事,也要顾及前朝的大臣。叶才人的母家不过才正九品的校书郎,皇帝的心思不应该放在这上面。”
“那我便听从皇叔的意思。”皇帝到底是颔首着离开,不敢再多说下去,惹得皇叔疑心自己。
“小简子送皇帝回宫。”萧正眼看人走了,随即与翼王爷说起皇帝想要的封妃,“王爷,这皇帝之前还说要将济州县令的女儿封为妃,现在又说要将郭户部的女儿立为妃位,这皇帝心眼中到底会卖着什么葫芦药呢。”
“皇帝能有几分真心,不过是想借机塑造自己的势力罢了。可这样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机会本王可不会给他,他那点小权利守着便罢了,要是皇帝觉得权力过小,想要将自己的权利变得响彻云霄的话,那本王也能收回送于皇帝的权利。”翼王爷蹙着眉,依旧是怒不形于色,他道:“但皇帝今天来找本王还真是想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了。来找本王求于封妃,看来只是权宜之计,可这样一个皇帝抵不过的是群策群力。”
“写封信给国公,记住一定要亲自交到他的手上。要是被皇帝的人给截胡,那就说明这皇帝早早就生了负隅顽抗的心。而那截胡的人不管是不是皇帝的人,那就说明那些按耐不住之人,早已经对本王的权利在握而感到不满。找到他,把他背后的势力连杆拔起,我倒要看看朝堂上谁还敢居心叵测支持他的一党。”翼王爷拿起茶杯刮了刮,“敢做者便好好等着人必自悔而后人悔之。”随即喝了下去。
夜半寒冷让人心肺彻凉,田鸯霜无法入睡披着蜜色缕金提花缎面交领披风出了屋内,待在院子里坐在红木椅子上,吹着半夜三更的凉风,默默闭上眼睛。
“鸯鸯怎么独自吹着寒风,这样就算有着保护的披风,那也是不牢靠的。”墨枭站在红木椅子身后,鸯霜不理他依旧闭着眼睛。墨枭识趣的离开了山茶别院,鸯鸯也在红木椅子上睡了过去。
到了明日的卯时,欧阳斐便起了身,平日在金晋县时起得比卯时还要早,今儿还算是晚了。大家都是在金晋县很早起的人,趁着田鸯霜还没有醒来其他人洗漱完后都跑到嘉宾阁去说那些话,依旧在八卦个没完没了。
最兴奋还是诸葛玲珑,她道:“你们说说昨日的时候欧阳斐说了那些话,田姑娘居然没有说出去,但凡说出去不但难以处理,老胡估计在京都都没有办法升官了。”
胡忠正叹气道:“夫人,为了以后的升官,那大权在握的事情就别往外说了,昨日好歹有着田姑娘给咱们保密,之后在翼王府咱们还是嘴严一些,这也是保命。”胡忠正不单单是担忧着自己,还有夫人,谁让自己的夫人是个说话都口无遮拦的人。什么都敢往外说,不带着一点犹豫的。
“老胡,昨日欧阳斐说的这么大声,但凡不是聋子都能听得见的吧。”苏月光直白道:“眼下我们得先看看田姑娘的意思再做决定。”
“哎呀大家不用担心。”赵越远安慰着大家,“田姑娘看着也是个善面的人,昨日她都说会保密欧阳斐的话,那就一定会做到守口如瓶,滴水不漏。”
“有句话说得好,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晓太阳想来想去也点点头道:“越远哥说得对,我也觉得田姑娘一定是个君子,不会是小人。”
“我觉得未必。”宗岸还是面无表情道:“那田姑娘虽然不是个小人,但君子倒也谈不上,说不定以后还会害死胡县令呢。”
“呸呸呸!宗岸你说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欧阳斐吐着瓜子连说三个呸呸呸,打断道:“还有一个问题。什么是君子?什么是小人?”欧阳斐一脸的疑问,她没读过什么书,连大字都不识几个,更别说这种什么小人之心什么君子之腹了,根本听不明白。
“君子相当于好人,小人相当于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