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州跑了,你们作为衙役,也理应恪尽职守,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
别看姜如山在妻子和女儿面前乖顺得很,实则发起脾气来一点儿都不含糊,不然也不会十几年来一直将平阳县治理得井井有条。
“王文远,拎着他们,去衙门的院子里跑跑步,跑到酒醒了为止!”姜如山二话不说,直接一手拎起一个衙役,扔给几个随从。
王文远将其他几个衙役弄起来,和随从们连拖带拽,将八个衙役押到了院子里。
“今日起,每日跑步二十圈,有不服管教者,这个月的月银就别想要了,跑得不错的,除了例行的月银外,每月再按照表现额外奖励五到十两银子不等!”姜如山看着无精打采的八个衙役,定了条规矩。
奖罚分明,是极其重要的用人之道,光罚不奖,无法收拢人心,光奖不罚,就会放纵人的贪欲。
这颓败的衙门要运转起来,首先得从精神面貌抓起,带着一群毫无斗志的士兵打仗,这仗如何能打的赢?
一听有多余的银子拿,原本抵触情绪高涨的衙役们开始动了,何况这奖励还不少。
前任知州是个抠门的家伙,连他们的月银都克扣,这新任的知州还挺大方的。
姜如山这边忙着整顿,方才落荒而逃的卢坤那边天却塌了。
他跌跌撞撞跑回去狠狠告了姜如山一状,卢总管听完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添油加醋的诉苦之后,勃然大怒。
这个新任知州胆子也太大了,敢当街殴打他的儿子!
他卢昱在此当节度使七年,从未发生过这种事,姜如山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不好好教训他一番,他卢昱的面子往哪搁?
卢坤告完状,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正准备和通房丫鬟温存一番,却突然惊恐地发现,他不行了!
卢坤不信邪,又找另外一个通房丫鬟试了试,饶是他使尽浑身解数,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卢坤崩溃了,终于忍不住嚎了一嗓子,“娘!”
那声音无比凄厉,响彻整个后院,卢夫人正端了一杯热茶,被吓得手一抖,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卢夫人顾不上擦掉手背上被溅到的茶水,慌忙跑过去,见儿子一脸天塌了的表情,忙问道,“坤儿,发生了何事?”
卢坤跪坐在床边,双手抱头,眼眶泛红,声音带着颤抖:“娘,我……我身子出了问题,那新来的知州不仅当众羞辱我,现在我还……还成了个废人!肯定是他们干的,娘!肯定是他们干的!”
卢坤想起自己上马时的一阵酥麻,猛然反应过来。
卢夫人大惊失色,这儿子再过两个月就要成婚了,突发这种恶疾,可怎么办才好?
她还等着抱孙子呢!
她连忙上前抱住儿子,安慰道:“坤儿,别怕,娘在呢。咱们去找最好的大夫,定能治好你的病。若真是他们干的,娘肯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对,找大夫,咱们赶紧去找大夫!”卢坤仿佛看到了希望。
这种丑事绝对不能传出去,卢夫人便将大夫请到了家里,然而请了五六个大夫,都说看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只能开个调理的方子暂且试试,还有一个说卢坤很有可能是纵欲过度导致的。
气得卢坤差点砍了他的头。
卢坤只好先喝药试试,整日祈祷自己能重振雄风。
不然他还怎么去泡姑娘啊!
卢家一片混乱,罪魁祸首姜老爷子却丝毫不慌。
他还想再清闲几日,这几个小的就忙里忙外,把铺子收拾好了。
尤其是姜晚晚,干劲十足。
徒弟勤奋是好事,可这个小徒弟什么时候能出师啊!他只想躺平。
苏梦晴和姜夫人也将成衣铺子收拾妥当,苏梦晴和姜银离又调查了一下青州的市场,铺子就这样红红火火开业了,还是用以前的名字——芙蓉阁。
青州虽比平阳大,夫人小姐们也见多识广,可芙蓉阁走的是新奇、高端路线,又会宣传营销,立马就吸引了一大波顾客。
“这就是芙蓉阁?也不怎么样嘛!”
初冬的早晨,芙蓉阁前,一串串红灯笼在晨风中轻轻摇曳,一女子身着织金绣银的袄裙,外罩轻薄如烟的银狐斗篷,抬头看了看“芙蓉阁”三个大字,轻嗤一声。
身边的女子附和道,“可不是吗?这青州谁不知道,无论是成衣生意还是别的生意,都是你们卢家的,这芙蓉阁竟然敢抢你们卢家的生意,真是胆大包天。”
那女子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穿得虽不如披着银狐斗篷的少女,也是十分华贵,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两人带着丫鬟,走进店内。
苏梦晴正在招待客人,姜夫人和姜晚晚迎了上来。
“漂亮姐姐,请问你们想买什么呀?我们这里好看的衣裳非常多哦。”
姜晚晚奶呼呼的声音响起。
站在披着银狐斗篷少女旁边的女子低头看去,惊呼出声,“好可爱的小丫头!”
少女瞪了她一眼,女子连忙抬头,不再看姜晚晚一眼。
两人这摸摸,那看看,半天也不说买的话。
姜晚晚拿着一根簪子跑到两人身边,扯了扯少女的斗篷,“漂亮姐姐,这支流光星河簪是芙蓉阁的主推款,你戴上肯定比仙女还漂亮!”
可爱的小丫头嘴这般甜,是个人都会喜笑颜开,然而这少女非但不笑,反而一把将簪子打落在地上,“就这样的手艺,也敢自诩高端?再看这些衣服,怕是连卢家绣娘的一根针线都比不上。”
姜夫人明白两人是来找茬的,当下就冷了脸,“若是两位看不上这芙蓉阁的衣服首饰,还请左转出门,不要在此影响我们做生意!”
“放肆!知道这位是谁吗?卢总管的掌上明珠,卢曦月!”银狐斗篷少女身边的女子上前一步,瞪圆了眼睛。
卢家?前几天刚打了卢总管的儿子,现在卢家的女儿又来找茬。
还真是冤家路窄!
姜夫人捡起簪子,将姜晚晚拉了回来,“卢曦月是吧,我们小店狭窄,容不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