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道,你莫要在此危言耸听,你可知那黄州瘟疫时,娄知州跟你一样诬陷晚晚,说她是妖女,还企图放火烧死她,你猜结果如何?冬日天降奇雨,火还没燃起来,就被雨浇了个透,而那娄爱民,落了个当场惨死的下场,怎么,你也想步娄知州的后尘?”
楚砚南拧眉,声音带着点怒意。
镇元大师不以为意,“这些都是邪祟的雕虫小技,娄知州是个普通人,自然无法对付邪祟,贫道可不一样,这邪祟虽然极难对付,可贫道修炼多年,岂会怕它?”
按照胡春元说的,他本以为姜晚晚是个普通的小丫头,现在突然有点不确定了,难道姜晚晚真的是个邪祟?
能引动天之力,只怕还是个厉害的邪祟。
他在这里跟楚砚南吹牛皮,实际上害怕极了,若真对上个厉害的,他根本打不过啊!
“太后娘娘,这邪祟把这么多人都迷惑了,再不加以处置,恐怕会迷惑更多的人呐!臣妇斗胆,请太后娘娘发令,除妖邪,护国运!”
胡春元趁热打铁,跳出来谏言。
“请母后下令,抓邪祟!”皇后起身,朝凤太后郑重行了一礼。
“请太后将邪祟抓起来处死!”大多数夫人见皇后都发话了,也跟着站了起来。
凤太后内心无数句脏话想要骂出口,这是赶鸭子上架啊,今天要是不把小丫头抓起来,她们恐怕就要给自己扣一顶包庇邪祟的帽子。
可她偏就是个叛逆的,她是太后,凭什么听她们的。
于是凤太后黑着个脸,将桌子拍得啪啪响,“大胆!你们这是在教哀家做事?”
“儿臣不敢,只是此事关系到国运,儿臣身为皇后,自然要为皇上、为燕国着想!”
皇后跪下,底下的夫人们也呼啦啦跪了一片。
“太后娘娘,臣有一个法子,可验出镇元大师说的是真是假。”
楚砚南见凤太后被众人架在中间,左右为难,提了个计策,“臣师从灵云大师,上有两个师兄,他们本事都十分了得,尤其是大师兄胡韫,恰好擅卜算,不如将他俩请过来,跟镇元大师对一对,看晚晚究竟是不是邪祟。”
凤太后立马来了精神,脸上总算有了笑容,“此法甚好!快去请你两位师兄!”
这小子简直优秀,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话说这楚砚南和小丫头长得还真是像,她还以为这俩是亲兄妹呢,可拥有的记忆告诉她,那边坐着的楚汐沅和楚砚南才是双胞胎。
根本不像嘛!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
楚砚南当即就出了门,火速将胡韫和江淮之请了过来。
戴着面具的江淮之一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黑白人群中格外亮眼的小姑娘,见她跪在地上,眼中冷意更甚了。
接着,他眸光锁定了站在前面的镇元大师,这人身上有鬼气!
镇元大师面上看着镇定,其实心里已经慌成了一团,他身处道士圈,同样学的卜算,当然听说过别人家的徒弟——胡韫。
先前胡韫不是一直在灵云峰吗?何时入了宫?
要是早知道胡韫在,别说胡春元给他一千两银子,就是给他一千两黄金,他都不接这个活啊!
怎么办,现在钱都拿了,话也放了出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只是听说过,并没有和胡韫交过手,说不定只是吹出来的呢?
还没开始斗,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大不了,他拿出自己的看家法宝便是。
“贫道见过太后、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胡韫看了眼镇元大师,走到大殿中央。
“见过太后。”听楚砚南说这太后向着姜晚晚说话,江淮之也双手交叠,低头行礼。
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霸总小时候?
底下的少年一袭黑白相间的锦袍,只是静静立在那里,就有如浓墨夜色般的威压和沉寂。
脸上的面具更给他添了些许神秘感。
如风如月,如玉如霜。
凤太后笑得一脸慈祥,“免礼,你们俩就是小侯爷说的本领高强的师兄?镇元大师说姜晚晚是邪祟,你们也来卜一卦,看她到底是不是邪祟。”
江淮之眼中寒光乍起,倏尔如利剑一般射向镇元大师。
镇元大师犹如掉入了冰天雪地,打了个哆嗦,这少年的眼神好可怕!
“哪里来的风?”
“现下已然春日了,我怎么感觉这么冷?”
一阵阴风突然席卷了整个和春宫,所有人都裹紧了衣服。
“太后,咱们之前说的没有这一出啊,让这两个道士来拆台会不会不妥。”
胡春元见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偏离轨道了,凑到凤太后耳旁低语。
“此事要这样想,如果他们证明不了姜晚晚不是邪祟,岂不是正和你的意?要拿人,也要让人心服口服,还是说,你请来的大师是诓骗哀家的?”
凤太后如此一说,胡春元连连摇头,“臣妇哪敢诓骗您?”
心里暗骂,太后这个老不死的,左一句右一句,该不会压根都没怀疑姜晚晚吧,要是这样,那可就不妙了。
“师弟,莫要这么快就放大招,先让师兄露两手。”胡韫拍了拍江淮之的肩。
从袖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铜钱,轻轻置于掌心,闭目凝神,众人屏息以待。
随即手腕轻抖,铜钱腾空而起,最终稳稳落于掌心。
“太后,此卦为‘明夷’之象,喻示黑暗之中藏有光明,邪不压正。晚晚姑娘,非但不是邪祟,反倒是福泽深厚之人。”胡韫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回荡在大殿之中,让原本紧张的气氛为之一松。
“你这区区一枚铜钱,能卜出什么祸福吉凶,我这龟壳可是成精的万年龟脱下来的,是白虎师门祖传的宝贝,别以为装装样子,就能糊弄住大家。”镇元大师满脸不屑。
“万年龟有什么稀奇的,我这是含在神龙嘴巴里的铜钱,还被师父开过光的,神龙墓,你去过吗?”
胡韫回怼过去,镇元大师尴尬了,神龙墓,他去过,可就是在门口转了一圈,至于里面,他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