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姒看着那张红纸有点犯难,她这入道入地仓促且草率,当初师父教的也只有驱邪之类的理论知识,例如算卦和推命,她不擅长。
不,压根就不会。
想了想好一会儿,白姒默默掏出手机偷偷给温玉拍了照片,不一会儿他就有了回复,大致意思是这两人的八字不错,一生大富大贵,就是子嗣上会出问题,他们的独子命中无大财。
白姒看完嘴巴都圈成了圆的,眼睛瞄了瞄对面的年轻男人,又看了看红纸,心下算是明白了,对面的不是富豪本豪,而是富豪崽子啊。
那这样一来这八字的含义可就说不得了。
白姒有点犯愁,那边那俩耿直的老大哥已经开了口。
不出意外,两位被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说是让等通知,实际上相当于没面上。
白姒抿唇,得,她什么都没做,就只剩下她一个了。
“来吧,说说咋回事。”
她施施然坐到沙发上,示意对方可以开始演讲了。
“我爸妈想把我的财产给我老婆和孩子,反倒是我啥也没了。”他激动的说着,“他们拼了一辈子难道不是为了我吗?怎么能跳过我给了一个外人?”
白姒很想说你爹妈这么决定,你为啥就不想想是不是自己有啥大问题?
但眼下这情况吧,她有点不好说出口,毕竟对面那位已经哭上了。
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这么突然哭,这场面,说实在话有点怵。
“所以老板你的意思是?”白姒试探着问。
“我爹妈肯定中邪了,你想想办法,一定要让他们恢复正常,我们谢家的财产绝对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他谢家这一代他是唯一的继承人,原本他可以高枕无忧,现在却要看那贱人的脸色,凭什么?
“冒昧问一句,大哥叫啥?”
“谢赠安。”他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严肃地看着白姒,“大师一定得帮我,说好的五万一定一分不少。”
白姒其实不想管这闲事,她当时之所以留下完全是因为听见了巫姜的名字。
叮~
手机提示有信息,白姒打开手机一看,消息是温玉发来的,说是让她接了这单生意,事少钱好赚,而且会有意外惊喜。
白姒心想巫姜姐的老公坐在自己对面求主持公道,可不就是惊喜。
“行,这事我答应了,不过我有个要求,我得当面见到人,毕竟从八字上完全看不出他们二老有什么问题。”
白姒的要求不算过分,谢赠安却有点为难,沉默好一会儿还是管家低声提议道:“不如就说白小姐慕名想见一见武当山大师,届时先生可以办个晚宴,家里人一起聚一聚,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谢赠安当即点头,“对啊,都是修道的,武当山那位大师德高望重,说是慕名前往也不为过,对,就这么办。”
白姒一句话没插上的被送出了别墅,顺道还通知了明天晚上参加晚宴。
坐进车里,白姒迟疑了一下让司机给她送到了丽景门。
下车时才不过八点半,十字街上正热闹,不少人穿着汉服逛来逛去,听口音天南海北的什么地方都有。
她穿过人群慢慢的往中心走,路过奶茶店很自觉的去买了五杯,又在卖甘梅薯条的小摊儿前要了三大份薯条,再拐到一旁要了十个烤鱿鱼。
白姒鼻子里嗅着诱人的味道,一步一步往东街上走。
两侧低矮的房屋很有年代感,和脚下的青石砖遥相呼应,若不是身后传来的喧闹,还真有一种走在晚清、民国时候的感觉。
她艰难的瞄了眼手机,还有十来分钟,走过去等上一小会儿就能进鬼市了。
远远的,白姒看见鼓楼旁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手机玩得正开心。
“陆戎?你咋在这里?”
温玉说陆戎是丧葬店的伙计,她以为他会是湘西那边的人。
“唉,白姐,我正打算找你们,程姐的钱到账了,我拿一万,剩下的我转给你,你到时候给亓哥呗。”
陆戎说着就打开了扫码支付,然后就看到了白姒双手满满当当的,恐怕连拿个手机都困难。
“行,给我吧。”
白姒再次艰难地把手机掏出来,用脸解了锁,也不见外的让陆戎自己点进去付钱。
然后陆戎看见她手里的余额顿时慕了,他啥时候才能有这么多存款啊。
两人看准了时间进到鬼市,迎面就看见亓六笑呵呵的冲他们招手,“大瓜,想不想听?”
“我也有,你想不想听?”白姒抖了抖手,亓六立刻十分有眼色的接了东西,笑呵呵的说想。
“你们都有什么瓜,我也想听。”陆戎一双眼睛亮的跟夜里的小狗一样,亦步亦趋的跟着俩人,结果到了小旅馆前发现自家老板也在。
“得,奶茶买少了。”
白姒有点尴尬的不知道该咋分,那边坐着的一圈人已经自觉拿了开始喝,还把甘梅薯条和烤鱿鱼放到了中间,谁吃谁拿。
“老廖咋还没来?”瞿老头招手让陆戎坐到他那边去,陆戎立刻听话的小跑过去,才坐下就和吃的正香的牧月宁交头接耳。
白姒和亓六自然挤到了楼之遥和温玉旁边,两人好奇的问出了什么事,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以往鬼市出来刷存在感的人少之又少,就现在这一圈至少有一半以上都是按月露脸,现在则全都围坐在了这里。
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白姒在老槐树下救命的时候,当时的热闹程度连十几年不出来的老妖都探头看了眼。
白姒心想,莫非是亓六说的大瓜?
“上年纪了,腿脚不好使,迟了点,见谅啊。”
白姒刚想先问问亓六,老廖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黑夜中传了过来,他背着手慢悠悠地朝这边过来,脸上的表情有点嫌弃,还有点无语。
瞿老头麻利地站起身,笑着上前迎了迎老廖,顺道把他背在身后的水壶夺了过去,“你迟点没关系,不能叫我们一帮人没喝的呀。”
老廖冷哼一声,“议论我医馆的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