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说,姜小姐傍上了贺家。”
陆行州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秦岩忙宽慰,“贺家那位小少爷才十七岁,这种话肯定是无稽之谈,姜小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陆总。”
他也不是帮着姜澜说话,而是陆行州心情要是不好,先倒霉的是他们这些下属,其次才是姜澜。
“啪”的一声,眼见着陆行州折断了手里绘工程图的铅笔,在办公室里发出尖锐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
影视城《深宫计》剧组,贺子渝家下午请全剧组吃冰淇淋。
沈云开吃了一桶榴莲味的,导致后来姜澜和他对戏的时候扑面全是榴莲,差点没把她给熏吐了,好不容易熬到演完。
“卡,好,这一遍挺好的。”
好不容易拍完了,姜澜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剧组收工。
回酒店的路上,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本地来电。
姜澜皱眉看了一会儿,按下了接听键,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中年女生,“是姜澜么?”
“是我,您是?”
“你认识陆行州吧?”
‘陆行州’三个字,让姜澜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在嘴角。
夜幕降临,燕京夜景的繁华让人不敢直视,仿佛多看一眼就要被卷入这场虚无的灯红酒绿中,永世不得超生。
市中心一家高档会所的西餐厅内,被包了场,偌大的
餐厅除了三个服务生之外,只有最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人,灯光昏暗,隐隐绰绰的照着一张保养得当的贵妇脸,一看就不是善类。
姜澜上次遇到这样的情形,还是贺子渝请自己吃饭的时候。
她在门口自报了姓名,侍应生引着她穿过大堂重重的座椅走到了那名贵妇的跟前,“顾太太,姜小姐到了。”
“坐吧。”那女人抬起头,有些吝啬的打量了她一眼,看的并不多仔细。
姜澜的屁股还没挨到椅子,便听到她说话,“电话里说不清楚,所以把你约出来了,没耽误你工作吧?”
“没耽误,刚好收工了。”
姜澜目光探究,她只在电话里听她说提了陆行州,又说了有事找她谈谈,并不知道她究竟是陆行州的什么人,母亲么?看着似乎不太像。
正想着,对面的女人淡淡道,“其实就算是耽误了也没什么关系,毕竟都是行州给你安排的,图个乐子打发时间而已的工作,你要是真靠拍戏生活的话,也买不起燕京市中心的房子,包不起老莫那家餐厅的场。”
姜澜心中咯噔一下,目光紧了,“你调查我?你是谁?”
闻言,张佩萍冷笑了一声,
“作为行州未来的丈母娘,我调查调查他身边不知分寸的花花草草,没什么问题吧?倒是你,姜小姐,年纪轻轻的干点
什么不好,要学人家当三。”
丈母娘?
那就是陆行州那个未婚妻的母亲了。
‘小三’这个字眼戳痛了姜澜的心,她虽然心大,但也不代表自己没有道德标准,自己做的什么事情自己清楚,一下子攥紧了手。
“都是父母生养的,做这种被人唾弃的事情,你父母要是知道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想呢。”
一句接一句的冷嘲热讽,让姜澜的指甲掐进了掌心,不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却自嘲的笑了一声,正对上了张佩萍的目光,“看来您的调查也不是很详细,连我爸妈早就死了都不知道。”
张佩萍微微一愣。
“您说对了,我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要当三呢?”
“……”
“还不都是生活所迫。”
谁当三是为了真爱,十之八九都是为钱为财,她也不觉得自己是个例外,即便如今是在陆行州的掌心逃脱不掉,也不能否认自己就是陆行州养在笼中的一只金丝雀。
张佩萍轻蔑的扫了她一眼,似乎是懒得跟她废话,直接递出了一张支票,“这是五百万,离开行州。”
姜澜看着那支票,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忽的轻笑了一声,“顾夫人,五百万?您分期支付?”
“你说什么?”
张佩萍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姜澜靠在椅背上,幽道,“陆行州平时给我的
零花钱都不只是这个数,您给我五百万就让我离开他,我脑子有问题不成?”
“你……”
“这钱您留着自己零花吧,我用不上,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姜澜拎包就走,片刻也不停留。
她还当是陆行州的亲妈找上门了呢,一个准丈母娘管这事儿也跑来对她指手画脚的,真当她是谁都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了。
眼见着姜澜走了,一旁的助理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张佩萍铁青的脸色,问道,“太太,现在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个女人留不得。”张佩萍气不打一处来。
她不过是稍加试探两句,这女人要是知难而退也就算了,现在看来,这女人不只是有点姿色,脑子还很活泛,要是留着她的话,将来惜恩婚后的日子岂不是日日头上都悬着一把刀?
“现在就给欢喜娱乐赵总的太太打电话,这个女人不是在欢喜娱乐么?我们顾家也是在欢喜娱乐入了股的,处置一个十八线演员有什么难的?”
——
姜澜回到酒店之后,妆也没卸,直接就扑在了床上,将头闷到几乎窒息了才抬起来,喘了口气,浑身上下的力气才一点点恢复。
这种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尽管自己表现的满不在乎,可是永远没有对方理直气壮。
算算日子,陆行州也
有段时间没联系过自己了,自从那次因为贺子渝的事情有了冲突之后,她从公寓离开,就再没了音讯。
也是,从前乖巧的金丝雀,变成了急了会咬人的狗,正在一点点的磨灭陆行州对自己的忍耐与喜爱,这就是她要的。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