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州微微眯起眼眸。
“如果不是你逼着我捐肾,小寻也不会发现真相,更不会好几天不和我联系。”
姜澜眼中带着恨意,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罪魁祸首就是你!陆行州,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提出的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我失去两个孩子,失去一个肾,现在还要失去唯一的亲人吗?”
陆行州兀的俯身,将她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下,目光阴沉。
“姜澜,别忘了,你仅有的亲人也是靠我的施舍才得以活过来。”
姜澜浑身一震,接着狠狠推搡着男人,“你走!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也不想再看见你!”
陆行州倒也没有继续待下去,姜澜现在的情绪状态不稳定,说再多也是刺激她,何况他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偏激事来。
退出病房,秦岩正在门外恭敬的等候,低声汇报道:“姜寻失踪的原因似乎和顾夫人有关,在他出走之前,顾夫人曾找上门过。”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另外,顾业明最近雇佣了私人侦探在查探姜澜姐弟的事情。”
陆行州眯起眼,若有所思。
傍晚,苏沫得知姜澜住院的消息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熟人——薛佳琪和贺子渝。
“姜姜,几天
不见,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薛佳琪进门后惊声低呼,来到床头一脸心疼的抚摸着姜澜的脸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贺子渝更是语出惊人,“是不是陆行州欺负你了?”
姜澜这会儿回过神,总算愿意面对现实了,她摇摇头,“我就是有点低血糖,与他无关。”
“可是,姜姜姐,你都这么长时间没有来剧组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贺子渝关切的问。
想到自己的弟弟,姜澜心头大痛,强颜欢笑道:“谢谢你们来看我,真的很抱歉剧组被我拖了这么久,如果实在不行,我愿意被替换。”
贺子渝立刻发声:“那怎么行,那个角色除了姜姜姐你,谁也演不出那种感觉。”
听到男孩真诚的夸赞,姜澜露出了久违的笑脸,“你放心,等我处理好家里的私事,一定会早点回去的。”
薛佳琪不放心的皱眉,想要问出个究竟,“姜姜,我们是你的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说,不要一个人扛着,你看看你都住院了。”
姜澜苦笑。
她该怎么说?说什么?
苏沫在一旁红着眼开口:“姜姜,你发生这种事,陆总、陆总他没有什么表示吗?”
姜澜想起,在苏沫眼里,她和陆行州是一对名正言顺的恋人,
忽然觉得很可笑,“他能有什么表示,他一个大总裁,每天日理万机,根本没时间搭理我的事。”
苏沫一听,立刻义愤填膺道:“他怎么能这样?你都病成这样了,他也不来关心一下吗?亏我还以为陆先生多体贴呢。”
“陆先生,哪个陆先生?”薛佳琪装作懵懂的问道。
苏沫这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一脸愧疚不安的看向姜澜。
然而,姜澜表情平静的开了口:“陆行州。”
她已经下定决心,不论姜寻能不能找到,生死如何,她都不会再和那个男人有关系了,就是因为她一步步的退让,任由他一次次的纠缠,才导致现在这样的情况,如今弟弟也不在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房间内因为她这句话安静了好几秒,还是薛佳琪的惊讶打破了沉默。
“原来你和陆总……是真的?”
“没什么真不真的,我们不过是利益关系。”姜澜无所谓的一笑,“不过现在,我已经决定和他一刀两断,再不来往,所以……”
话还未说完,有人轻轻敲门:“姜小姐,您醒着吗?”
姜澜皱了皱眉,听得出这是秦岩的声音,“有事?”
秦岩推开房门,看见病房里多出几个人并没有特别意外,一如既往的平静,将餐车推进来
道:“这是陆总特意吩咐为您准备的,待会儿会给您安排护理人员过来,请您晚餐之后好好休息。”
姜澜冷笑一声:“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瘫在床上了。”
秦岩面无表情,扔下一句话后就低头离开,“陆总的吩咐。”
房门再次被关上,苏沫一脸欣喜,“姜姜,看来陆总还是很关心你的呀?你们怎么就闹分手了?有什么问题再沟通一下呗。”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姜澜面色冷淡,“你以为他这是关心吗?沫沫,不要把有些男人想得太简单。”
由于姜澜心情不大好,几人也没有再提起陆行州,一直陪着她直到晚上再陆续离开。
贺子渝出了住院部大楼,正准备上车,忽然听到后面传来薛佳琪的声音。
“佳琪姐,我载你一程吧?”他前脚刚出,人家后脚就到,自然是要绅士一下。
薛佳琪也没推辞,直接上了车。
开出去一段距离后,她忽然幽幽有意无意的开口:“贺少,刚才探望姜姜的时候,我看见那个顾家小姐了。”
贺子渝惊讶,“她也在医院?”
“是啊,而且——”薛佳琪说到一半,忽然忧心忡忡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姜姜为什么对陆先生有那么大怨气,如果换成是我,也会觉得
难过。”
贺子渝一听话里有话,连忙追问:“怎么了?那个顾惜恩之前有为难姜姜姐吗?”
薛佳琪摇头,心事重重的模样,“她根本就不需要为难,就足以让姜姜不好受了,要知道她现在可算怀孕了,那姜姜跟在陆先生身边,又算个什么位置呢?虽然我对姜姜喜欢陆先生模没有意见,可是跟着他在一起,终究没有结果的。”
贺子渝的皱起眉,心中琢磨着什么。
那个顾惜恩怀孕了?毋庸置疑,肯定是陆行州的,难怪姜澜那么精神恍惚。
不行,他不能再退让了,不能让姜姜姐继续跟在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身边!
“唉,如果不是偶然听到护士们说起,我也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