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姜寻挣开她的手,重新回到了顾惜恩的身边安抚着她。
顾母还要激愤的说点什么,陆行州蓦然出声:“想让你女儿早点完成检查,就让姜寻留下来。”
他的话果真有一股无形的威严,即便张佩萍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咬着牙同意。
结果,全程检查下来,由于姜寻的陪伴,顾惜恩竟然比往常温顺了很多,没有再大吵大闹,连顾母都觉得不可思议。
诊室之外,姜澜正鼓着腮帮子瞅陆行州,好几秒后才放弃作妖的小表情,直接说道:“刚才我都看见了。难怪你今天离开得那么干脆,原来是要陪小青梅啊。”
陆行州听出她语气里的阴阳怪气,“顾惜恩这些天情况不稳定,偶尔会听我的话镇静下来,所以今天来陪她检查。”
姜澜轻笑一声:“我懂,人家是你曾经的未婚妻,又是你的小青梅,你要是不闻不问就太说不过去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陪她。”陆行州淡淡蹦出一句。
姜澜一怔,“什么意思?”
“你弟弟不是很乐意陪着她?”
“可他们是兄妹,继续发展下去……”姜澜哑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毕竟连她自己也矛盾着。
看她纠结的模样,陆行州忽然揽过她的肩膀,“名义上的兄妹而已,只要顾家愿意让顾惜恩出户独立
,他们也不是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你说什么?”姜澜眼中充满讶异。
陆行州用最平淡的话语,说出了令姜澜震惊不已的真相:“顾惜恩不是顾业明的亲生女儿,所以你担心的那些都不会发生。”
“这怎么可能?”
尽管姜澜嘴里是不可思议的语气,但心底已经信了九分,毕竟陆行州向来不会出错。
纠结于到底要不要现在告诉弟弟,姜澜心不在焉的在医院里跟着他们度过了一上午,到午餐时间时,张佩萍拉着陆行州殷勤的开口:“行州,你都好久没来我们家吃饭了,今天不如一起回去,吃顿便饭怎么样?”
听她那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陆行州就是他们家女婿。
姜澜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被邀请走,施施然上前微笑道:“谢谢顾家的好意,不过很不好意思,今天我和行州已经约好了。”
张佩萍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敌意,“约定好了不也可以改吗?我们恩恩今天状态才好一点儿,需要行州照拂一下,毕竟她可是从小被他宠着的,总不能这么狠心。”
“那是以前。”姜澜振振有词的拦在她面前,顺便挽住了陆行州的手臂,“现在行州是有女朋友的人,作为长辈,也应该有一点眼色吧?”
“女……朋友?”张佩萍的神情不亚于晴
天霹雳。
看见张佩萍吃瘪的表情,姜澜很满意,“是啊,所以以后,不要总是让顾惜恩和我们家行州在一起,我看见了不仅会生气,还会针对你女儿哦,你也不希望她继续受刺激吧?”
“你!”
张佩萍咬着后槽牙,怨毒的瞪了姜澜一眼吼,忽然转过头对陆行州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
“行州,不是伯母故意插手你的私人感情,我知道你对惜恩没有感情了,这不怪你,毕竟是她有错在先,但是……你刚才也听见了,她是怎样自私的一个女人,居然还想伤害我们恩恩,你和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都可以,唯独姜澜需要慎重考虑。”
陆行州眸光逐渐变得冰冷。
“我的女人,不需要你质疑,你还是担心一下你女儿的将来比较好。”
张佩萍总觉得男人话里有话,却固执的坚信一定没有暴露任何端倪。
几人走出医院大门,还没有来得及前往停车场,突然蜂拥而至一群记者,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姜小姐,请问你为什么会失踪这么久,是遭遇绑架勒索还是另有隐情?”
“陆先生,请问你和姜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您依旧在包养她吗?还是说因为顾小姐的遭遇,您已经开始对姜澜假戏真做了?”
“顾夫人,听说顾小姐这段日子待在疗养院,她是因
为被姜寻伤害所以才精神受到刺激……”
一句句尖刻的话充斥在姜澜耳中,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外头会有一群记者守着!
“我没有!”姜寻一声呵斥,“我没有伤害恩恩,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一切……一切都是因为股价想拆散我们,所以才让恩恩变成这样!”
他悲愤的语气半点不像伪装。
“咔嚓、咔嚓”的拍照声不停,人们开始围堵住姜寻,质问他更多问题。
姜澜焦心的想要冲过去帮弟弟摆脱这群记者,不料有人伸出脚来绊住她急促的脚步——
眼看就要倒下,张佩萍满意的弯起嘴角,刚才那一脚就是她故意的,然而有人却眼疾手快的搂住了姜澜的腰际,免于一场窘迫的出洋相。
张佩萍恨得牙痒痒,又是陆行州!
看来,一贯向着自己女儿的陆行州,确实不再是他们顾家心中的金龟婿了,他现在眼里只有那个贱女人!
“你们是想明天集体失业?”
一句富有压迫性的男声蓦然响起,声音并没有太大,然而却让所有记者情不自禁的顿住了动作,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男人。
陆行州眼中仿佛带着冰刃一样的瞳眸一一扫过在场的人,冷声道:“刚才是谁伸出的脚?”
众人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男人再说什么。
陆行州眼中闪过不耐,“我数
到三,没有人承认,那就当你们所有人都做过。”
姜澜到嘴的话在踟蹰,陆行州会不会太严厉了?或许刚才只是她自己不小心,并非有人故意绊倒的呢?
“一,二,三——”
冰凉声线似乎冻住了这些记者,在最后一个数字落下尾音的时刻,突然有忍发出了声音。
“是我!”
“我!”
“是我!”
有几人异口同声的背起黑锅。
不是他们愿意,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