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结束得太快,仇越直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置信,这就完了?就好像打群架,他一直在蓄力蓄力,准备发大招,结果还没等他发出来呢,其他人都已经打完了,虽说这样并非不好,但难免有虎头蛇尾之感。何况,李怀义好歹还找到了证据,顺便英雄救美了一把,他却一点存在感也没有,这,回去怎么交代呀?
仇越心里忧愁,面上却不敢带出来,不过此时也没多少人在意他了,事情告一段落,此趟差事可说是完成得极为高效,来扬州时,徒怀慎一行已是极为高调,但与回京的排场相比,则可算得上小巫见大巫了。
徒怀慎自家人知自家事,作为一个合格的眼中钉肉中刺,不说这个差事,就有不知多少人想让他就此永远留在扬州,且因着时机特殊,还能将锅扣给别人。
此次他打了个时间差,让人措手不及,这才占了这个便宜,除了来扬州那次刺杀,安安稳稳到现在。故而徒怀慎回京时也不耽搁,料理完事情,接了李怀义便立马启程回京,路上不仅多了押送往京城的犯人,还顺便以人手不够为由,借了不少淮南节度使营下的官兵,浩浩汤汤地朝京城赶去。
贾琏看了看四周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官兵,这架势,还真是够“人手不够”的,虽然借了这么多人来保护自己显得有些怂,不过,贾琏微微一笑,琏二爷他喜欢!
然后陶醉中的琏二爷就被人背后拍了一下,贾琏一惊,回头一看,却是福禄公公,福禄公公笑得和蔼又喜气,然而一看到福禄这张笑脸,贾琏就反射性的开始忐忑,上次他这么对自己笑后,他就遇到了陈侍卫,然后遭遇了人生第一次杀人灭口,这,这次
不论贾琏心里如何揣测,还是被和蔼可亲福禄公公带到了徒怀慎面前,贾琏行了礼,两人交谈了几句,贾琏很快明白了叫他前来的原因,还是与陈侍卫有关。
贾琏接连做了两天噩梦,恨不得忘记那天的事情,自没有张扬,陈侍卫汇报时却将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然后,贾琏,他就暴露了
徒怀慎对于贾琏手上的东西颇感兴趣,见他问起,贾琏不敢隐瞒,由福禄陪着,忙回屋将东西拿来了,顺便,在福禄公公饶有趣味的目光中,将贾环贾琮给他的大袋东西一并带来了。
事实上,原本贾琏一直随身带着这种小黑瓶,直到真正看到它的威力后,除非出门,否则再不敢轻易上身了,实在是威力过大,想想它的功效,万一不小心打碎了想想自己曾经随意的踹在身上,拿放时动作毫不轻柔,甚至有些粗暴,贾琏就是一头冷汗。
看到贾琏将小黑瓶拿出来,福禄忙上前接过,这才小心翼翼地递给徒怀慎。
瓶子全身漆黑,质地摸上去有些粗糙,不知是何种材质,徒怀慎谨慎地打开瓶盖,立时一股刺鼻的味道飘了出来,徒怀慎看了贾琏一眼,缓缓将瓶中的不知名液体倒在了桌子上,顿时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吱声,桌子烧出了一个大洞。
福禄公公倒吸一口冷气,他原还有些将信将疑,委实是陈侍卫说得有些像天方夜谭,倒似话本里写得一般,直到亲眼看到眼前一幕,方彻底信了。
徒怀慎抿起唇,仔细观察了被毁坏的桌子半晌,抬头看向贾琏,“果真好生厉害,贾大人,这到底是何物?”
贾琏一脸苦笑,他也不知道啊,却也知道瞒不了来历,“回殿下,属下并不知晓,此物乃臣弟给的防身之物,属下也是用时才知晓它的厉害。”
徒怀慎看了看贾琏神色,倒不像是说谎,福禄将一旁的包裹呈上,徒怀慎轻轻放下瓶子,看起包裹里的东西。
除了这种小黑瓶,包裹里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玩意,好些看大不出用处,但大多制作小巧,易随身携带,除此之外,还有一本小册子,册子上画了每样物品,后面还有详详细细的使用说明,还配上了新奇的实用指数,册子上的画法风格与当下不同,画得与实物很相似,很是写实,相比之下,字就颇为一言难尽了。
徒怀慎很快从册子上找到了小黑瓶,对应的使用介绍很简单,【实用指数五星,建议随身携带,使用说明,居家旅行必备用品,照脸扔。】
徒怀慎:
徒怀慎默默合上册子,确认道,“这是你哪个弟弟给的?”
贾琏如实答了。
“你可知他们是如何得来?”
贾琏摇头,见他一问三不知,徒怀慎再次看了看包裹里的东西,语气温和地商量道,“这些借我几天可好,我看完便还给你。”
贾琏忙推拒了,表示要将这些物品献给殿下。
福禄满意地点点头,还算识相,徒怀慎却笑道,“不必紧张,既是你弟弟的一片心意,我也不好拿走了,回京前我便还你,只是,还望贾大人将此事保密。”
贾琏见徒怀慎是真的要还,忙应了,同时赌咒发誓绝不让第三人知晓此事。
待贾琏心情忐忑地离开,黛玉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凑上前看了看桌子凄惨的模样,又亲自尝试了一回,见到成果,也不由喃喃出声,“这,这可真是”
徒怀慎看到一旁趴在黛玉肩头的老爷,不由看了看老爷漆黑的龟甲,琢磨起来,老爷的龟壳能挡住刀剑而不留痕迹,也不知道这龟壳能挡住这玩意儿不?
老爷:
老爷默默爬下黛玉肩头,无声地爬开了。
想到这东西是贾琮和贾环拿来的,黛玉不由看向徒怀慎,强调道,“环哥儿琮哥儿是我表弟,还是我新收的小弟。”
徒怀慎明白黛玉的未尽之意,点点头,笑道,“既然是自己人,我自是明白该怎么做,放心吧。”他绝不会伤害到他们的。
不过徒怀慎还是有些小忧伤,他像是不择手段的人吗?
感受到徒怀慎哀怨的目光,黛玉囧了囧,眨眨眼,她倒不是不相信徒怀慎,相交多年,他的为人黛玉还是知道的,她就是,就是
林黛玉也有些不甚明白自己的心态,若是换做旁人,她大约是不会这么直接说的,但徒怀慎的话,是不一样的,但到底哪里不一样,黛玉又说不上来
一向很鸡贼的福禄公公看了看气氛微妙的两人,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京城。
贾环和贾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