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霍锦帆虽然生气,但说话还很冷静,“我忘记你一开始也是靠自己,没有找别人帮忙。”
沈芸本来没明白为什么霍锦帆会突然间出现在这里,不过刚才袁泉探头的那个笑容她大概猜到估摸着被袁泉瞧见的,这个贴身跟班只要有事基本上都是在小区楼下候着,也是她自己没想太多。
微微捋了下头发后,沈芸轻声说:“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去把镯子卖掉。”
“还惦记着卖镯子?”霍锦帆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直接拖着沈芸又走回到玉石店里,冷冰冰的和黎丽问了句,“那个镯子呢?”
黎丽赶紧回答了句,“这里,在这里。”
他把沈芸那飘花镯子递了回来,但是脸上始终憋着笑,忽然间他终于忍不住的捂着肚子说:“霍四爷的夫人居然会手头紧,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霍锦帆脸色越发的黑了,他几乎是拧着那镯子狠狠地砸到沈芸的手中,沈芸能感觉到霍锦帆周身那完全无法掩饰的怒意,不觉瑟缩了下,默默的将镯子收进自己的包里。
“哎别啊四爷,这镯子还是个好东西,大不了这次不做
奸商,原价收了就是。”黎丽可根本不管霍锦帆的脸色,上前就绕着沈芸,试图游说她继续把桌镯子给拿出来。
沈芸一听,大喜过望,顿时间点着头说:“好啊好啊。”
“你给我闭嘴。”霍锦帆狠狠的瞥了眼沈芸,她只好抱着包往后退了几步,霍锦帆的夫人又怎样?他可从来没说过在外面的时候也承认她这个身份,而且还要她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虽然也清楚今天她的行为是给他丢脸,可他别认她不就完了?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这种不痛快。
黎丽笑的差不多了,总算是直起腰来,粗喘着气指着沈芸问霍锦帆,“这位就是你刚娶的妻子?”
沈芸总觉着这人似乎并不像是霍锦帆的下属,那口气中熟悉的程度反而更似是朋友,忽然间她捂着嘴轻呼了声,“啊你是昨天上午和他打电话的那个……”
黎丽倒是又带着揣测的目光围着沈芸转了起来,这个女人果然有点不一样啊,就算嫁给霍锦帆也非常低调,穿着打扮很是随意,而且似乎和其他的女人完全不同,并没有挖空了心思要从霍锦帆身上得到什么,至少从她今天
拿出飘花镯子过来卖的状态,可以看出很多端倪。
“嗯,四爷不重新介绍下?”黎丽笑了笑,又退回到霍锦帆面前。
霍锦帆那股子邪火到底还是没撒出去,又冷冷的瞥了眼沈芸后,转头和黎丽说:“她是代替你去拍卖会的那个鉴定师。”
黎丽和沈芸都是一愣。
但是黎丽听完后,态度马上有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你就是那个发现黄公望真迹的鉴定师?你的眼力实在是惊人啊!”
沈芸惊讶的看着霍锦帆,“他是你原来的鉴定师么?”
难怪霍锦帆似乎和黎丽关系不错,看来是长期帮霍锦帆做事情,而且又志趣相投。
霍锦帆点了点头,“先去上面。”
他本来是有些事情要出去办,如果不是袁泉告诉他,看见沈芸拿着个镯子跑到自己的店里要卖,他还真的不一定会到永霁麟来。
南城的几家永霁麟基本上都是黎丽在打理,他算是霍锦帆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之一,之前为了试探沈芸,蓉城拍卖没有让黎丽过去,而是带了沈芸,但没想到沈芸做出个惊人之举,她居然以三千元的价格捡漏到一幅黄公望的真迹。
之前
就是黎丽拿着画去找位国内知名的装裱师揭画,这种事情让袁泉去不靠谱,毕竟他不是业内的人,也不懂行情。
但是黎丽拿着画的时候,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同时也注意到画轴部分的问题,也就是沈芸所说的玳瑁盖子……确实,这个轴杆上的玳瑁盖子,不是新仿出来的,而是有年头的老对象,经由这个判断这幅画或许内中藏有玄机,也的确是非常犀利的眼力。
后来那老装裱师傅真的揭出黄公望的真迹《初春山居图》,黎丽彻底的震惊了,他也从这时候对霍锦帆新找的那个鉴定师产生了兴趣,可惜霍锦帆偏就是不让她出现,反倒是业内有点小道消息,说南城霍四爷当时带了两个美女鉴定师,简直是艳福不浅。
黎丽这次看沈芸的眼神又不一样了,他们现下正坐在永霁麟二楼的会客室里,有店员特地送上来铁观音,用紫砂壶沏好,一人倒了一小杯。
黎丽和袁泉坐在一边,沈芸有点局促的坐在霍锦帆身边,被重新介绍了下她反而感觉有点没面子,小声的说:“安先生你好。”
“沈小姐是师承哪位的?”黎丽特别有
兴趣的问着。
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霍锦帆也目光微敛,撑着沙发靠背看向沈芸。
沈芸没注意到这一幕,只是略为害羞的回答了句,“我没有师承,都是我母亲言传身教的……”
“你母亲是哪位?也就是说沈小姐的母亲是更厉害的鉴定师了?”黎丽忙不迭的追问着。
沈芸摇了摇头,“对不起安先生,我母亲已经去世了。”
“啊真是抱歉。”黎丽见沈芸又变的沉默下去,便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她母亲的事情,而是转头看向霍锦帆,示意他和自己到窗边去说两句。
霍锦帆一向把黎丽当自己的朋友而不是下属,他对袁泉和沈芸示意了下后,起身与黎丽走到阳台附近。
“四爷,不是我说,这么好的女人玩玩就扔可惜了啊。”而且用结婚这种理由把她拿下,可见霍锦帆也花费不少心思,黎丽之前倒是没觉着沈芸有多可惜,但是见到她拿着母亲的飘花玉镯过来卖,知道她对待霍锦帆未必是其他那些女人那种态度,眼下又见她有那么好的才情,总觉着霍锦帆似乎有点过分。
霍锦帆微微抬滣,“你懂什么,只知道看表面。”